上午的陽光不錯,積雪也在昨夜融化了,這里畢竟是南方而不是北方。
獨自走在廢墟間倒也算不得孤獨,因為沒了雪后喪尸又開始動了,當然只是開始動,它們活動范圍還是很小,速度也更顯得慢。
關于任務:
要怎么找到那個隱藏中的頂尖高手,他是什么屬性,找到后又能怎么辦,這些張子民都不知道。
但必須走一趟,至少也要進一步摸索出對方的一些心態(tài)、以及行動規(guī)律什么的。
簡單說:只要保持住對事務的認知,那就不叫落伍。
至少還知道誰是威脅又該怎么防備,哪怕張子民一時半會的解決不了沒有辦法,卻不代表其他人沒有辦法。時間總能把問題解決,至少也能把制造問題的人解決……
“有人又來了這區(qū)!”
一個大樓頂上總有著兩個奇怪的身影,風衣女、小男孩。
事實上她們兩人是個團隊,輪班制,風衣女不喜歡白天,到白天就比較想睡覺。
所以除非有情況,否則夜間小男孩會卷曲在睡袋中睡覺,而白天卻反過來。
當然有情況的時候,姐弟兩個都會同時保持清醒的狀態(tài)。
小男孩提醒后,睡覺狀態(tài)的風衣女睜開了一絲墨鏡后面的眼睛道:“是他嗎,如果是他才需要叫醒我?”
“不是他,是其他人,是個小隊,幸存者小隊。”小男孩抬著望遠鏡說道,“他們好厲害的,殺了許多喪尸,正在街道中快速推進。”
風衣女微微一愣,遲疑了下起身過來,開始觀察。
看了下是一行三人,男女混雜,所持有的兵器也五花八門,的確相對于一般人膽子大些,像是正在欺負雪剛剛融化之后喪尸比較弱,一邊推進,殺了許多喪尸。
“白癡!”
就此風衣女人再也沒了興趣,又去靠著開始睡覺。
“阿姐,他們好厲害的。”小男孩說道。
“這些白癡的行為叫懦弱,做這些無意義的事其實只為了壯膽,既然需要壯膽,恰好說明他們膽小。你見那個‘他’會在街上亂砍喪尸嗎?你見我有時間在樓里砍喪尸嗎?”
風衣女最后道,“小云你記住,真正彪悍的人生和能力,不需要這些無意義的行為來表現。”
小云總歸還小,也不是很明白,總之老姐有時候的話是能聽的,但有時候能讓人摔倒……
張子民老樣子,走走停停。
這一定程度會影響效率,卻能把整個環(huán)境想的更加透徹,保持知道自己位置的節(jié)奏。
“幸存者。”
不久后,張子民發(fā)現前面動靜不小,一行四人男女混雜著,是個小隊。他們持有著五花八門的武器,正在擊殺街道上的喪尸。
張子民加快腳步,還注意看了一下,他們經驗也算豐富了,對喪尸有些理解,出手也相對準確,下手看似也比較狠。
但就此張子民神色古怪了起來,下意識有種感覺:缺什么補什么,他們這倒是有點像是在刻意練膽子?
事實上他們警惕性也很差,張子民加快了腳步都已經接近到了后方一百多米的位置,他們仍舊沒發(fā)現的樣子。
張子民有些皺眉,故意停下腳步同時出聲提醒:“做事得有目的,否則就算無意義,你們不知道?”
“有人!”
他們一行四人這才猛的轉身,警惕的看著近處的張子民。
“譬如現在,假設我是你們的就不會一起全部轉身,怎么你們做事都不經過計劃和考慮嗎?”
張子民沒繼續(xù)前進,以免刺激他們。
他們有些懵逼的相視了一眼。
尤其隊列中的那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多看了張子民一眼,真的發(fā)現張子民長的很帥,包括他這帶著風鏡,背著雙肩包,裹著厚厚的圍巾的裝備,看著都挺有感覺。
“你是誰!”
他們團隊中一個有點緊張的年輕男人問道。
張子民微微搖頭,“我只是路過。順便更具我的認知提醒一下。我不回答問題。”
“站住!”
他們基本上都像是有點口不擇言了。
“其實他不是這意思。”團隊中僅有的那個女人又試圖緩沖。
“我認識這家伙的。”
團隊中的那個中年男人說道。
恰好張子民也認識這個中年男人,他就是昨天在超市里的那個中年男人。至于現在為什么又和三個陌生人在一起就不知道了。
“嘿,好歹也算認識,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們又不是壞人,不會占著人多為難你,既然都和你打招呼了,你怎么不留著交流兩句?”
昨天在超市見過的中年男人叫宋世杰,不確定他什么心態(tài)。
說實在的,也正是因為看到這宋世杰在這里,導致張子民沒試圖要帶他們回去。
先不說他們和超市小隊的關系,僅僅看他們有閑心又有組織的在這里殺喪尸,顯然也不大需要照顧。
張子民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身對宋世杰道:“好吧給你五分鐘,你打算交流什么?”
宋世杰有點昨天那種不太友好的情緒,問道:“你到這邊來干什么?”
“我不回答問題。”張子民搖頭。
“說說嘛,萬一你要找的東西或者是人,我們見過呢?”那女人道。
這其實也有道理。
張子民道:“我要找輛車,應該就在這附近,車型是豐田皮卡經過特殊改裝的那種封閉車廂,造型有點像是押款車輛卻沒有運鈔的標識,配色是黑底色,有少許深藍色,見過嗎?”
那女人有點茫然,不過另外一個年輕男人遲疑少傾道:“我好像見過。”
張子民看著他:“是好像,還是見過?這等于兩個答案。”
“見過。”
他笑了起來道,“但不會平白無故的告訴你,要做事,總得有些代價吧?”
張子民想了想道:“你要什么作為交換?”
那個年輕男人舔舔嘴皮道,“你那金屬手套有意思,雖然帶著會很冷,但很有用。還有,我要你的防風鏡,還有你這條圍巾的配色很不錯,我也看中了?”
張子民當即扭頭走掉,“我自己找算了,這消息不值這么多。”
這導致那年輕男人有點臉黑,又趕緊道:“等等,只要手套行了吧?”
鑒于一般情況下張子民只是戴著一只手套,也不管了,就此取下了手套扔給他。
額這……
事實上這東西大家都想要,在末日中真的很有用。卻想不到張子民真的給了?
另外的人像是相反有點不服氣這男人的行為,責備道:“都拿到東西了,既然知道快告訴人家啊,還愣著干什么?”
宋世杰是想耍張子民一下的,只是考慮到大家都這么說,也不好意思岔口。
“就在馮家營的路口上,見到了一輛你說的那種車。”年輕男人原本是想索要兩只手套了,卻也只得這么說了。
就此張子民要走了。
雖然押運的路線不是唯一的,但根據時間和距離分析,的確有可能會出現在哪里。事實上這一條路線,張子民最早做機要員的時候也走過幾次,相對還是熟悉。
“等等。”
這次是那女人叫住張子民,“看起來你東西很多的樣子,還有什么是你想知道的,難說我知道就可以和你交易了?”
這女人有些開玩笑的意味,但既然這么說了,張子民想了想問她:“我還在找一個人,我不確定男女,但他肯定很特別,應該會有明顯不同于常人的特征,譬如帶著很黑的那種墨鏡,譬如膚色極其慘白,譬如……攜帶者那種不常見的反器材槍械的人,你見過嗎?”
就此他們都楞了,紛紛搖頭表示沒有見過。
這次還是沒能走。
宋世杰又好奇的問道:“你就不奇怪,我昨天在超市,今天為啥和不同的人在一起?”
張子民道:“是有點奇怪,我只是懶得問。”
宋世杰道:“我跟你說小張,最煩的其實就是你這種人了,看到什么當面不說,占著和領導關系特殊,就去私下嚼舌根對吧?”
張子民楞了楞:“假設這樣,我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宋世杰想想道:“這很討嫌你不知道?”
張子民道:“問題的重點在于我存在又不是為了讓你高興。存在并看到的東西當然可以說,你當心說了會影響領導對你的感光,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事不該發(fā)生呢?那她知道了是應該的,不知道才是問題。”
宋世杰眼里閃過一絲鄙夷道:“你什么意思嘛,誰是被你教訓的,你誰啊?”
“我只是說起來的時候和你研究研究,別認真。”
張子民轉身走了。
“你!你給我回來!”
宋世杰這次真的有點火大了,昨天在超市就很見不慣這家伙。這不整個一神經病嗎,好端端的心情,出來放松放松、遇到曾經認識的人,卻不巧被這家伙把心情給壞了。
張子民繼續(xù)不回頭的走,嘴巴卻不慫:“你讓我回去我就去啊?昨天我就告訴過你的別只用嘴,你可以定規(guī)矩的,但你要去執(zhí)行才行。”
就此老宋只能干著急。
“算了老宋,這家伙像是腦子有病,沒有必要計較。”
一個年輕男人和老宋不熟,可不會不了解的情況下,卷入老宋和那人的沖突是非。
“算了吧,這連口角都不算。我很確定他腦子不正常,別和他認真。”那個女人也高高掛起的樣子勸說老宋。
就此,只能看著張子民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