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民帶著小姑娘進去了。
里面布局大抵是災(zāi)變前的麻將娛樂室之類,真的儲備了些酒水。不過喝酒的人很少,估計是太奢侈的原因。
找那個滿身橫肉的“酒保”打聽了下,這里真能喝到久違的熱茶,只是說貴的駭人,要三十塊餅干。
聽小慧琪說,在這物資匱乏的地區(qū),三十塊餅干是普通人六至七天的食物。
難怪都餓的像是柴火。
買了杯還算清澈的水,就此張子民低調(diào)的坐在一邊,靜靜聽著他們說話。
這所謂的酒館很吵,之前外面那幾個家伙也沒敢跟進來。所以里面八卦眾并不知道張子民是誰,仍舊在大聲說話。
“你們有誰知道具體消息,現(xiàn)在蝰蛇軍的人沒明確透露,但下面?zhèn)鞯暮苄酢Uf反骨女船長請來了神秘強援審判者,已經(jīng)宣布跳反!”
“誰知道,如果是真的,就麻煩了,我們?nèi)兆訒絹碓诫y過。你想啊,其他地方的人餓像特么柴似的,咱們這里的人好歹有不算太貴的食物和污水配給,是為什么?因為蝰蛇軍自己富貴的同時我們好歹算它頭等子民,也能喝點湯。”
“你的意思是,災(zāi)變前美國雜種資本家全世界搶劫后,它們本土民眾怎么的也會比非酋好過點對吧?”
“額,我特么不想承認,但的確是這道理。現(xiàn)在人心惶惶,審判者像是太玄乎,來勢洶洶。如果蝰蛇軍鎮(zhèn)不住船長她們了,其他人紛紛效仿,那要亂,我們不但會餓肚子,也會被征召上前線做炮灰,我問你,征召時你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這……”
“你們想多了,這些不會發(fā)生。船長如果有強援,真到了蝰蛇鎮(zhèn)不住時,圣堂會出面。不會任由天下大亂。”
酒館瞬間就靜止了下來,像是都很忌諱提及圣堂。
張子民想問的時候,小慧琪不服氣的樣子道:“圣堂只在傳說中,他們打不過郵區(qū)。”
“郵區(qū)是啥?”
這次輪到這些臟兮兮的大叔懵逼。
小慧琪其實也不大懂,不過鑒于和高球待太久,聽高球吹的太多,就說道:“連郵區(qū)都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混的,那是唯一能克制圣堂的強大陣營。考慮到幸存者太苦,灰暗圣堂的毒牙四處擴張,顯然現(xiàn)在郵區(qū)已經(jīng)注意到這問題。他們派審判者前來調(diào)查。如果形勢進一步惡化,就會對圣堂宣戰(zhàn)。”
“對圣堂宣戰(zhàn)?“
“哈哈哈……”
全部人大笑了起來。
這邊也有幾個類似高球的存在,嘲笑的表情道,“你這小屁姑娘也不知道哪聽來的,切記,亂說話是會出事的。你根本不知道圣堂武士有多恐怖。你最好祈求這輩子都不要遇到他們,別被他們關(guān)注。否則……總之,大將飛龍和紅芳那種實力,給圣堂武士提鞋都不配。”
“圣堂是無敵的。我女兒九歲,小小年紀表現(xiàn)出強大天賦后被蝰蛇推薦,已被帶入圣堂培養(yǎng)。為此我獲得一箱紅燒牛肉罐頭獎勵。將來我女兒成為圣堂武士,哼,哪怕蝰蛇也不敢再對我大聲說話。”
現(xiàn)在仍舊不知道傳說的圣堂是個什么存在?不過分析下來是個加強版大勢力,興許聚集了一群進化者,類似個“尋釁滋事者聯(lián)盟”吧?
麻煩的是,聽起來圣堂的觸手很遠又很多,已經(jīng)從各處收集進化者培養(yǎng)了?如果這是個邪教組織的話就危險了。因為對頂級戰(zhàn)士的培養(yǎng)方便,圣堂已經(jīng)遠遠走在了郵區(qū)前面。
“圣堂天下無敵,郵區(qū)么,給圣堂提鞋都不配!”
“你不懂,郵區(qū)前期或許有點乏力,但是只要初期不夭折,越到后面越滾雪球。姑娘我把話放這里,只要渡過初期,到了中期就能抗住圣堂。到了后期,十個圣堂也不是郵區(qū)對手。”
小慧琪很有節(jié)操,因加入了郵區(qū),正在為此和那些大叔吵架。
這時場面忽然靜下來,外面進來了一隊手持“滅霸兵器”的人。那些酒客紛紛色變的退了出去,這無疑代表蝰蛇要來了。
不過包括酒保在內(nèi)的人全部清場后,也沒見蝰蛇進來。而是個很緊張的年輕男人走過來,放了一個對講機在張子民桌上,又很緊張的退后,距離張子民遠遠的。
對講機里傳來的蝰蛇的聲音:“說吧。”
張子民拿起對講機道:“我約你,結(jié)果來了對講機赴約?”
“我怕你……我會盡量離你遠遠的。”蝰蛇的聲音傳出:“我不知道你‘沉默’范圍多大,但至少不能讓你知道我在哪。”
張子民閉眼少頃,又睜開道:“你在酒館出門往右一百多米,又往左轉(zhuǎn)五十米左右的巷道中的一樓,之所以一樓,方便你隨時撤退是吧?”
蝰蛇的語氣有點驚慌,“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竟是連這都知道?”
張子民道:“你咋不說你自己是怪物?怎么只能你殺都殺不死,就不許我聲吶系統(tǒng)進化一下?聲頻是奇怪的東西,你只要講話就有專屬于你的部分,我以前不能,但現(xiàn)在真能在一定范圍鎖定你。”
至此就沒有聲音了。
又過了一下,帶著恐怖面具的蝰蛇稀里嘩啦的走了進來。
之所以是稀里嘩啦,是他刻意裝飾皮靴的那些東西造成的。頗有些古代的重甲五十走路的那種感覺。加之他身形魁梧,目測185又很壯,視覺上太有威懾力了。
“你真的欺人太甚不死不休嗎?”蝰蛇坐下來沉聲道。
他的聲音原本就偏低,又被面具似的口罩阻隔了后,在晚間聽著有些驚悚片的效果。當(dāng)然了,這是小慧琪、以及他的手下覺得。
張子民反問:“怎么就是我欺人太甚了,弄的你是受害者似的?”
蝰蛇道:“少扯這些,你到底來干什么?”
張子民神色古怪了起來,“聽你這語氣,像是你我之間沒結(jié)仇?”
看不到蝰蛇的表情,他只是沉聲道:“我可不敢和‘郵區(qū)’有仇,畢竟,你們這么牛逼!”
“……”
張子民有些懵逼,現(xiàn)在貌似流行吹牛外加以訛傳訛,刻意的把很多事神話了。
感覺上是幾個不大的場景,又有幾個高球似的嘴炮渲染,郵區(qū)忽然就成了牛逼的熱門勢力了?
但這未必是好事,假設(shè)傳說中的圣堂沒被他們神話,而圣堂又關(guān)注到郵區(qū)“崛起”,難說就會開始出現(xiàn)后遺癥。畢竟許多事是不需要講道理的,就像兩頭雄師可以不要理由就打的天昏地暗。
反正是唬住蝰蛇了,他沒記仇張子民,且像是有得談的樣子。張子民乘勝追擊:“我來只是問問,如果我宣布保護海盜船,你什么態(tài)度?”
蝰蛇色變,可惜被面具遮掩看不到。
最終,蝰蛇沉聲道:“這不能接受,這樣的先列一開,其他地方要亂,那就要打仗,要真的開始死人了。”
張子民楞了楞,感覺他雖然急,語氣卻不是太惡劣?也不知道他是有多怕審判者。
想想也正常,他自認為天賜福利不會死,但忽然懷疑這能力會被克制,又不敢去嘗試,這樣的心里落差一般人接受不了。
譬如災(zāi)變前一個窮鬼,銀行卡里忽然多了十位數(shù)存款,可以自由動用也沒人來找。但忽然有天他發(fā)現(xiàn),這“賬面數(shù)據(jù)錯誤”有被糾正的可能性,不能花天酒地搞特殊了,那一定是冰與火的心態(tài)。
張子民繼續(xù)試探他的底線,“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一定支持船長呢?”
蝰蛇沉默了少頃道,“我不想走極端的,但如果郵區(qū)真的強勢染指這里,那我只有找圣堂求救。我知道你不怕打仗也牛逼,但你真的真的準備好應(yīng)對圣堂了嗎?樹立這樣的強敵你真的不需要返回郵區(qū)請示嗎?”
張子民還真沒準備好樹這樣的敵,連圣堂是什么東西都還沒弄明白。
但這是談判,是心理戰(zhàn)。不能顯露害怕的心態(tài),于是張子民冷下臉道:“圣堂算什么東西,拿他們威脅我?”
蝰蛇色變道:“你……”
張子民抬手指著他,果斷開始吹牛:“打住,亂說話是會死人的,你要是讀過書就會明白,亂說話等于替圣堂樹敵。一般情況當(dāng)然沒事,然而你猜,如果敵人量級到達讓圣堂都顧忌的地步,他們是會沖冠一怒呢,還是反手把你個惹事精貼個標簽賣個好價?如果圣堂和我一樣有節(jié)操,還需要郵區(qū)六大高手之一的‘審判者’遠行這里處理?”
臥槽蝰蛇真被唬住了!甚至是驚悚,這么牛逼的審判者也只是郵區(qū)六大高手之一?那他們的BOSS得有多牛逼?至少得X教授和萬磁王合體的能力起步吧?
張子民也是有點臉熱,好吧,如果成航陳小婭陳家樂和馮晨辰也算高手,而昆蘭又算郵區(qū)的戰(zhàn)士的話,加起來也倒是勉強湊足了郵區(qū)“六大高手”。但純打架的話,六個加起來未必打得過小慧琪。
因為成航是個棒槌,馮晨辰等于負數(shù),而昆蘭的能力會被大民壓制。好吧,能用槍的話陳小婭和小慧琪倒是有一拼。是遠程和近戰(zhàn)的區(qū)別。
至于張子民,輪拳頭是越來越慫了,因為別人每一天都在變強。但張子民主要在進化感知、身體協(xié)調(diào)性等等。
就這樣,蝰蛇瞇起眼睛看著他許久,不再說話了。沒有服軟,但無疑是默認張子民說辭的意味。
張子民也及時退一步,“其實我對船長沒多大興趣,郵區(qū)不會染指她的地盤,只要她們生命安全沒受到威脅,我真不打算管那女強盜的事。怎么和她互動是你的事了。”
蝰蛇不禁楞了楞,有點小驚喜的看著他。
跟著張子民拍案起身,“不過話放這里,她們是緩沖。可以不歸郵區(qū),但如果圣堂染指,就代表直面郵區(qū)前哨長板橋。那就等于引發(fā)戰(zhàn)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