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半夜的時候張子民還是沒忍住,在老兩口睡熟了后,無聲無息的輕輕打開門,在房內各處查看了一圈。
沒有太出奇的地方,但在房子里的不同方位,擺放或懸掛了一共九盞仿古的馬燈。
昏暗的燈火四處映射導致氣氛有些詭異。這肯定不是“布陣”什么的,卻有點像是某種儀式?
看了一下擺放位置,并不出奇,暫時沒總結出什么規律來。張子民只得又輕腳輕手的回去了。
張子民再也沒拉上窗簾,躺下后恰好可以仰頭看著窗外,比較意外的是凍雨過后的現在出現了星空?
氣候反常不是重點。而是張子民又勉力坐起身來,拿出紙筆畫了這房子的結構圖,然后憑借記憶把剛剛馬燈的位置勾畫出來。
左看右看,放遠些看。最后,倒過來時覺得有些熟悉,喃喃自語,“是我錯覺嗎?燈的像是勾畫出了那塘子的輪廓?這像是某種儀式!”
小寶沒心沒肺的哼唧了一聲。
張子民道:“你真的是警犬嗎?”
噗——
小寶站不穩的樣子倒在張子民肚皮上,像是在說:我要辭職去做寵物。
好吧,辭職當然可以辭職的,但打仗期間辭職有逃兵嫌疑,反正是張子民的規矩……
清早出了房間下來,老兩口已經在座,正用炭火煮茶。
至于某警犬還在睡覺,最近以來形成了習慣,睡覺時它守著張子民,醒來后它就開始補瞌睡。
一起圍著火盆坐下來。
進入末日以來就再也沒喝過茶,太奢侈了。尤其這樣的冬日里,能有杯熱騰騰的清茶肯定是奢侈品。
可惜他們遞來的時候張子民不敢喝,只是微微搖頭。
“小伙子謝謝你了。”
一邊喝茶,那老女人顯得沒頭沒腦。
張子民沒說話,面對著這樣疑似的對手沒頭沒腦的說話,沉默是最好的姿態。因為你不知道她目的和想法,亂接話容易不覺間進口袋或者透露她需要的信息。
面對張子民的沉默,老婆娘眼里閃過一絲不悅。就此她們老兩口相互看著對方,像是以眼神交流了下。
這時張子民忽然切入問,“你們似乎木炭很多的樣子?”
老頭手指著進山方向道:“我會自己制造木炭,山里的樹以前不能砍,現在似乎也沒誰管這些了。”
張子民點點頭沒再說。
不過下意識覺得這是準備好答案專門等著人問的,反正回答的太過正確也太快……或者就是有除張子民外的人這么問過他們,于是有了“經驗”,就逐步形成了肌肉記憶級別的回答速度?
習慣不會一次形成的,需要多次“訓練”才能形成不需要大腦的境界,難道是……曾經這么問他們的人很多?
“有那水塘里的喪尸多嗎?”
這句不是想,張子民沒頭沒腦的問了出來,像是自言自語。
老婆娘接口道:“說到那水塘,你可千萬不能進去洗澡。”
“然后呢?”張子民好奇的問。
老頭接上道:“然后我們就無法說了,我告訴你這個地方透著邪門,不能亂說關于這地方的事。否則會破壞這里的風水和規則。”
張子民看著火堆想了想道:“老人家你牛逼了啊,昨天說區塊鏈,今天又說風水,有你不懂得領域嗎?”
老頭笑了起來,“這你就不懂了。條條大路通一處,其實所有東西,都是息息相關的。”
“譬如呢?”張子民看著他。
“譬如以這次災變為例子,你怎么能確定不是世界過度開發,地球運脈轉變而導致的?年輕人,靈氣復蘇概念你知道嗎?”老頭倚老賣老的樣子。
“額這……”
張子民神色古怪了起來,“我讀書少,這還真不知道,你懂的可真多?”
老頭道:“不讀書是沒出路的,你要多看點書,就能慢慢跟上時代了,關于區塊鏈……”
張子民趕緊打斷,“你千萬別把區塊鏈和靈氣復蘇結合在一起對我科普,那啥,兩種東西我都不懂,結合一起就更尼瑪懵逼了。”
“你這么罵人呢!”老婆娘顯得惱火并站起身來。
“額,我以為你們讀書很多的。知道區塊鏈的人一般會知道這是類似梗的語氣詞而不是罵人。你們國學文化如此牛逼,怎么能不知漢語的博大精深、以及我的意思呢?”
張子民道。
她們果斷閉口了,相互看看臉色顯得有點不對。
張子民有自知之明的,這種拉仇恨的行為,就算遇到脾氣比她們好兩部的人,也早被趕出去了。
張子民又轉而道:“不知你為何住在這地方?你們明顯不是本地人?”
老頭一副風雅人士的樣子捻著胡須嘆道:“坦白說我們很忙,沒那么多時間來這里旅游,如果不是遇到兒子病了,我們可能會在其他地方救其他人的,這地方的人其實不信我們。有時候明明是好東西,但你喊不醒故意裝睡的人。馬云你知道吧?“
張子民道:“額,我和他不熟。但我知道最愛拿他說事的有兩種人,一是純小白一是傳銷。”
“你再說一遍!”
老頭眼里閃過一絲冷意。
張子民注視著他想了想,又尼瑪原封不動的粘貼了一遍:“最愛拿他說事的有兩種人,一是純小白一是傳銷。而且還是比較老派的落后傳銷。”
老頭沉默了少頃,相互目光對此了一下,從懷里掏出兩顆針。
好家伙。
張子民做好反制的準備后覺得不容易,激將法這么久,他也算有點動作了。
結果張子民又懵逼了。
只見,老頭分別在自己的印堂、太陽穴上很熟練的捻動著針,扎了進去。
“難道是‘天魔解體’,激發經脈增加內力之類的邪派手法?”
張子民難免有些腦殘的這么想著。
時至今日,外面有許多怪物,有些人已經變異的很厲害。所以基于被迫害妄想風格,張子民真不能把他這些行為看做是唬人或者忽悠。
于是張子民拿出了彈弓在手,退后了些,繼續觀察。
少頃老頭長舒氣息,又深呼吸,最后道:“你這人真是相當糊涂,還煞風景!”
喔。感情他自己扎針不是天魔解體,像是“險些被你小子氣死”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