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民轉身,摸摸身上后一副恍然的表情走回來道,“不好意思,剛剛掏證件時弄掉了沒注意,感謝提醒。”
走回來撿證件時發現上面有個腳印。
張子民也不多說,收進口袋后轉身離開。
年輕男人在他們的身上各處快速掃了幾眼,但看不出是不是真有槍?同時也注意到她們的裝備很有意思,尤其是戰術背心和護臂像是很有用的東西。
男人又試著問道:“你們有槍嗎?”
張子民和陳曉婭相視了一眼,紛紛神色也古怪了起來。
張子民又回頭看著他,“有的。”
“能讓我看看嗎?”他又問道。
張子民搖頭:“這不符合規矩。那不是用來觀賞的。”
他急忙調整態度:“不好意思,剛剛我思維有點亂,主要是懷疑你們別有用心不是官府的人。既然你們有槍又有持槍證,可以證明是官府的人,上去吧,包租婆還是很好說話的,讓她和你們溝通一下,這里她說了算?”
他這句故意說的很大聲,導致樓上也出現了不小動靜,卻不知道具體在干什么。
害怕談不上,但到這里時問題實在太多,需要重新規劃了。
“不明情況下我拒絕進入。婭婭我們走。”
張子民帶著陳曉婭快速轉身走。
“你……憑什么你想來就可以來問話,打擾驚動了我們后,不高興了說走就要走?”他大聲道。
張子民邊走邊道,“這都還沒進你的地方喝你的茶呢。我問話,你可以不回答,我喊話,你可以不回應。義務什么的說起來很繁瑣甚至是蛋疼,就這樣吧,長個嘴巴就是用了對話的,重點在于:我們只是來說了幾句話。”
“憑什么要來我們的地方騷擾我們!”
年輕男人沒離開大門,繼續大聲道,“都災變了,你那濃厚的優越感和高高在上的氣勢擺給誰看!”
陳曉婭想回身過去抽他,張子民卻拉住了她加快腳步離開。
這顯得越來越有問題了,常態時候的確會出現這類人的,但能蠢到這步的人一般來說活到現在的概率不高。尤其被團隊接納、并委任為“前臺”的概率更是幾乎沒有!
所以他是故意挑起矛盾,或者是拖延時間。
隨即,那棟樓前的腳步聲多了起來,聚集了不少人的樣子。
剛好張子民帶著陳曉婭轉口,加快腳步穿過了喪尸群撤離。
陳曉婭伸伸舌頭,“還真像是有狀況,感情他故意說那些想要留著我們扯犢子,等著人下來?不會是聽說我們有槍,就試圖搶奪吧?”
張子民邊走邊道,“我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你的確可以持有這種防守思維,這不算離經叛道。小心些總沒錯,哪怕足夠神勇也還要謹慎。大大咧咧的神勇,壓不了同量級的對手。”
陳曉婭跟著加快腳步,“那證件你故意掉落的?”
“是的。”張子民道。
陳曉婭道,“上面有腳印。是不是意味著他提醒你‘東西掉了’前是用腳踩著,打算占有。卻發現只是個證件后,又想套取信息,才叫住我們?”
張子民尷尬的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他如何想的。但你也可以做出這樣的評估。很多事我做的時候,只是種肌肉記憶級別的反應,就像聲吶雷達得到的數據一樣,至于怎么分析所探測到的具體數據,根據每個人的經驗、想法、認知、算法的不同,是天差地遠的。”
“不過,這次的現象分析,你的思路大抵還是靠近我的。”張子民最后道。
“那后續怎么處理這里的問題呢?”陳曉婭道。
張子民道:“列為問題地區,回去后提交報告。但總體上觀察為主,直至找到這區的其他幸存者,收集更多的信息。這些就是接下來要做的工作,去慢慢深入。這其實就叫基層工作,沒什么具體方式,你甚至可以不停的去‘碰瓷’,這仍舊是種方式。”
陳曉婭早就不會對這貨驚為天人了,卻曖昧的偷看了他兩眼,和他一起出勤真的能學習到很多東西。同時也覺得,這樣的工作挑戰真不小……
“我這腦殼越來越不對了!”
眼鏡蛇在個臨時聚集點內,粗重的呼吸著,渾身都是血。
早前干掉了某個奸商后,很安穩的躲著吃東西。
后來用手機觀察的眼鏡蛇在廢墟中發現個小男孩,他胸口掛著一個軍用夜視望遠鏡,正在四處亂走“姐姐你在哪”。整個形勢顯得很詭異。
眼鏡蛇一動不動的觀察了很久。
但最終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竟是鬼使神差的放棄了靜默,離開了隱藏點。
眼鏡蛇都不敢過去和小孩說話,只悄悄的去到附近,以扔小石子的方式,引得小孩好奇的看著一個方向后,眼鏡蛇快速在顯眼地方放下了一桶土豆片以及一瓶可樂,就幻影似的撤退了。
問題就出在,返回臨時隱藏點時,剛好轉過黑暗的那個轉角,被另外一個穿風衣、戴著方框墨鏡的幽靈一般的女人一刀刺中腰部,直沒刀柄!
當時眼鏡蛇就有些站不穩感覺腳軟,不得已靠在那女人身上。
那幽靈般的女人慢慢扶著眼鏡蛇躺倒在地的同時道:“不要怪我,你必須死,否則大家都不安全!你不需要問我名字,知道你死在女人手里就行,我叫‘女人’。”
那之后全身發軟,頭暈眼花,眼鏡蛇隱約感覺到她離開的非常快,想風一樣迅速。
在當時,眼鏡蛇已經不太關心為什么出現這一幕。
反正,你在末日看到的很多東西都是局。看見食物可能是誘餌。當你知道是誘餌還故意去咬,你覺得你是大白鯊,但你仍舊不知道釣魚的是誰。他有可能是個傻逼,也有可能吃專吃魚翅的人。
眼鏡蛇把這次的問題歸結為:藥吃的太多,導致了腦子不怎么清晰。
因為老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念頭!譬如看到小男孩之后出去,眼鏡蛇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一開始是想釣“大白鯊”的心態,當時釣到一半的時候似乎忘記了自己在干什么,變為了在末日給走丟小孩一點零食。
現在命懸一線!呼吸越來越粗重!
眼鏡蛇想了很多,仍舊不知道原因,自己為何以獵殺大白鯊的心態走出去,最終卻給“走丟”小孩一瓶可樂?
“哎,估計藥吃的太多了吧……”
眼鏡蛇不后悔,只謹記要少吃點藥了,甚至來不及去恨那風衣女以及小男孩,整個思維中全是求生的欲望!
不知道什么原因,傷的這么重卻暫時還沒死?
于是眼鏡蛇放棄了搶來的大背包,帶著少量的東西跌跌撞撞的走。
現在這里已經第三個臨時停留點。且在路上時路過了藥店。眼鏡蛇又憑借驚人的能力,在渾身是血又垂死的時候周旋了藥店的喪尸,帶著急救物資逃到了這。
現在,眼鏡蛇咬著一根木棍,用幾部手機陣列后,顯示了不同角度的傷口情況,正準備著他今生第二次自己給自己的手術。
“堅決不能再吃藥了!”
動手術前,幾次忍不住想去拿藥吃,卻是最終很有毅力的管住了自己。
“拼了!”
眼鏡蛇一鼓作氣猛的抽出了刀,快狠準的用快干膠封住了創口。
不僅僅是封住表面,事實上眼鏡蛇已經開始走極端,直接把類似注射器一樣的膠水出口進入了傷口內部,從里到外大量注入快干膠。
這會發生什么眼鏡蛇也不知道,反正就算是清醒的時候也想不明白什么,那干脆省點腦子算了。
之后就像是粘鞋子似的,眼鏡蛇以適合的力道擠壓合緊了腰部創口處。
等待期間越來越疼,頭越來越暈,但奇跡般的……很久后眼鏡蛇發現自己還活著。腰間也沒有血流出來了。
行動還是很困難,眼鏡蛇知道不能久留,必須迅速掩蓋痕跡并遠遠離開這里,如今的這里已經不適合生存。
于是用了大量雙氧水清晰全身,又用紗布以及護腰裹緊腰部,然后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門口拖了個喪尸進來,用膠水把喪尸的嘴巴粘起來后。從內到外,眼鏡蛇換上了喪尸的衣服,讓喪尸穿上了自己的帶血衣服,包也給喪尸背著,甚至、眼鏡也架在了喪尸的眼睛上。
越來越晚的時候,眼鏡蛇重新亂找了副眼鏡戴著,跌跌撞撞的離開,朝西邊出城的方向艱難的前進,他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今晚。
但他很積極并且有信心,只要今晚不死,仍舊可以逐步返回食物鏈的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