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大街上有很多的靈司和鬼司, 各個都是表情嚴肅,看起來是出了很嚴重的事情。
方細水有些好奇,隨意找了一個鬼司問了一下, 是昨晚抓的那個紅衣厲鬼跑了出去。
可能是因爲方細水以前對這些事情不太關係, 所以她覺得最近逃跑的厲鬼越來越多了。
鄭逐流還是如同往常一樣把方細水送到鬼校門口, 才轉身離開。
他沒有在街上晃盪, 也沒有去找方新, 而是回了賓館工作。
鄭忠的年齡大了,他要在鄭忠入土之前把鄭氏改名換姓。
衛宇也從賓館過來了,坐在座位上悶悶不樂的。
方細水嘆了一口氣, 坐到他旁邊,搶過他桌子上擺放著的紙, 上面寫滿了樑言的名字。
“小宇?”
衛宇回了神, 看了一眼方細水, 有些頹廢了趴在了桌子上,沒有說話。
方細水比衛宇更早來到鬼校讀書, 衛宇剛剛來的時候很內向,不喜歡說話,整天都坐在座位上,誰去找他說話他都是兩個字就打發了人家,也只有方細水這種臉皮厚的人, 每天都鍥而不捨終於和他成爲了朋友。
樑言和衛宇的相識還是方細水牽的線, 但是她最開始的意思也是覺得兩個人可以做朋友。後來衛宇對樑言有了一點意思, 那個時候方細水也沒有多想, 就是學著大家打趣的口吻打趣一下, 哪知道現在真的出了問題。
衛宇喜歡上了樑言,樑言也喜歡上了衛宇, 甚至在現實中也有些記得衛宇了,甚至連他的樣子也能畫出來。
鬼和靈能有什麼結果呢,身爲靈或者鬼,出軌也是犯法的。只要在人間結婚了或者談戀愛了,在鬼界是不能再找另一個人談戀愛或者結婚的。
要是樑言和衛宇在一起了,那麼樑言在現實中就不能談戀愛了。
下課的時候外面又鬧哄哄的,是鬼司和靈司來追查那個紅衣厲鬼的下落。
紅衣厲鬼跑了這麼久還沒有抓大,那麼只可能是回去復仇了。
才凌晨兩點,按照以前的時間方細水是還可以上兩節課的,可是她剛剛坐下來就被一股大力拉走了。
有人打電話,還是鍥而不捨的打電話。
方細水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樑言還沒有睡覺,還開著檯燈在寫寫畫畫的。
電話是蘇陌打來的,想到可能是因爲蘇皓天的事情,方細水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更加清醒了之後才接起了電話。
“細水,細水蘇皓天來了,他來橫店了,他讓我幫他,要是我不幫他,他就會毀了我的?!?
方細水被蘇陌的聲音震得頭痛,耳朵也像是聾了一樣。
“你房子找好了嗎?!?
“找好了,我昨天就找好了?!?
“你現在安排他住過去,好好安撫他一下,先讓他情緒穩定下來。”
“細水,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啊,我一個人害怕?!?
方細水愣了一下,她只是想把蘇皓天繩之以法,纔不想和他打照面,蘇皓天那個人要是發起瘋來真的很恐怖的。
沒有聽到方細水的回答,蘇陌有些慌神,帶了一些哭腔:“細水,你幫幫我好不好?!?
“蘇小姐,你現在打電話給你的助理,她會幫你的?!?
“不行的小水,我要是去找我的助理的話,臨花肯定會和我解約的?!?
方細水抿脣:“蘇小姐,你在門口等我?!?
掛了電話,方細水連忙又給常昭打電話,常昭是個警察,而且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警察,當年常昭幫過她,現在恐怕只有常昭能告訴她怎麼做了。
常昭結了婚又有了孩子,方細水知道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確實是有些不太好,但是她也沒有什麼證據也不好直接報警,再說了那些警察這個時候肯定也不願意來。
雖然是凌晨兩點過,但是常昭還是很快就接起了電話,可能是因爲當了這麼多年警察的警覺性,對於晚上的電話他們總是特別的敏感。
“小水,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方細水長話短說,把情況大致給常昭說了一下。
“小水,你先別和她下樓去,等我過來,我到賓館門口來接你?!?
早在方細水說話的時候樑言就已經轉過頭來了,後來又聽到方細水打電話,現在看到方細水穿衣服早就嚇得魂兒都沒有了,連忙拉住她:“細水,你可別這麼蠢,不準去?!?
方細水對著樑言眨了眨眼睛:“言言你放心吧,我給常昭打了電話了,他馬上就過來?!?
“你家鄭先生不會吃醋嗎?”
“哎呀,不說這些了,我先走了哈。”
打開門,蘇陌就站在門口,眼眶還有些紅,臉色蒼白。一看到方細水出來,她拖著方細水就要往外走。
鄭逐流在看文件,突然聽到門外面有聲音,半夜三更還有女人的聲音,多半有什麼事情。
他站起身,穿過門,就看到蘇陌拖著方細水要進電梯。
鄭逐流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想也沒想躺倒肉身上,醒了過來,他隨意穿了一件衣服,跟了出去。
前天的小姐趴在那裡已經睡著了,蘇陌特意穿了一件很寬鬆的運動服,讓自己的身材看起來寬大一些,臉上帶著口罩,露出來的皮膚也塗黑了一些,總之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這就是蘇陌的。
她想要往外衝,卻被方細水攔住了。
“我找了一個朋友,我們等他來了再說?!?
可能蘇陌以爲方細水找的人是鄭逐流,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方細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方心:“不是鄭先生,我找的是一個能幫你的朋友?!?
聽到方細水這般說,蘇陌才冷靜了下來,乖乖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鄭逐流站在柱子後面,他也聽到方細水的話了,心裡卻在猜測到底是誰能讓方細水這麼信任,爲什麼她有什麼事情都不叫自己呢。
心裡的醋意漸漸升了起來,鄭逐流的臉越來越黑,臉色越來越難看,好幾次都忍不住衝了出去,卻還是按捺了下來,想看看來的人究竟是誰。
常昭的家離橫店還是有些遠,差不多一個半小時他才趕到。
中間蘇皓天又打了好多次電話催促,方細水都讓蘇陌先穩住他,說自己這邊正在臨時找人恰接,可能是因爲蘇皓天真的走投無路了,所以也只能相信蘇陌。
常昭穿的是常服,他今年三十有七,正是一個男人充滿魅力的時候。
鄭逐流躲在後面,看到來的是這麼一個男人,腦子上面火氣蹭蹭蹭的就冒了起來。
早在常昭和方細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常昭就把方細水看成了妹妹,這些年來每一次看到她都習慣性的給她一個擁抱,這一次本來也該這樣的,只是他的手纔剛剛擡起來,還沒有碰到方細水就被被人給截住了。
方細水滿臉陰霾的看著常昭,身上的冷氣嗖嗖嗖的往外冒。
沒想到鄭逐流會出現在這裡,方細水也嚇了一跳。看到他氣場不對,才反映過來,連忙把他拉開,對著常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常昭明白方細水的意思,臉上的笑容頗有一種我家的姑娘終於嫁出去的欣慰感。
因爲有了常昭,方細水也不用再去操心蘇皓天的事情了,這麼多年的辦案經驗常昭早就知道該怎麼做。
方細水看鄭逐流心情似乎還有些不好,把他拉到一邊輕聲的解釋著。
因爲小的時候方細水就失去了父親,變成了孤兒,所以在她遇到一個和她差不多遭遇的人的時候她決定幫助他。
那是一個十三歲的小男孩,在他十二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出了車禍,父親當場身亡,母親只是毀了容。
方細水本來工資就不高,要交一份給孤兒院的阿姨,又要保證自己生活,然後才顧得上男孩。
開始的時候男孩的媽媽也在外面打工,兩個人供男孩上學倒也還行??墒蔷驮诜郊毸Y助男孩的第二年,男孩被查出了骨癌。
方細水很著急,男孩的媽媽也很著急,兩個人到處借錢,可是都不夠治好男孩。
兩個月過後,男孩病危,男孩的媽媽被逼無奈借了高利貸,可是男孩還是在一個月過後離開了她。
方細水很傷心,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她再沒了精力去傷心。
男孩的媽媽把一切賬務都推到了方細水的身上,說方細水是男孩的姐姐,而她只是男孩的後媽。
很蹩腳的謊言,可是放高利貸的人哪裡管那麼多,他們已經砍了男孩媽媽的一隻手,她還不出來錢,所以他們還是找上了方細水。
他們來孤兒院鬧,打傷了照顧方細水十多年的阿姨。
方細水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哪裡來的力氣,在院子裡拿著玻璃瓶還砸傷了幾個惡人。
常昭只是路過這裡而已,他救了方細水,救了整個孤兒院。
後來高利貸的人又不停的打電話,男孩的母親不停的來孤兒院鬧,方細水被逼無奈只好答應每個月償還一部分錢。
她想過報警,可是被抓的人不過是兩個小混混兒,該找她拿錢的,還是不停的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