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了什么情況?”我忙問道。
“從車禍回來之后她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我找了醫生,可是沒有用,小樂還是一句話不說。”童望君說。
是我的疏忽,我回來之后居然忘了給童望君打電話問一下陳樂的情況,童望君沒有給我說,我還以為陳樂的情況好轉了一些,可是沒想到過了一個星期居然還是這種狀況。
“你先別急,我馬上就過去。”我說。
掛了電話,我立刻買了火車票。
這個時候我再次感覺到沒有車子的不方便,到武昌雖然要不了多長時間,坐城際列車只需半個小時就能到,但是并不是每個時間點都有火車,需要等,再加上到了武昌之后轉車的時間,得花三四個小時左右才能到童望君那。
要是有車的話,不用這么久,一兩個小時就能到,還能隨時走。
坐在候車大廳里,我在想是不是該考慮的買一輛代步的小車。
到了童望君家里的時候,她抱著陳樂,手里拿著玩具在逗陳樂,陳樂也玩玩具,臉上也有笑,但就是不說話。
“小樂快看,爸爸來了,喊爸爸。”童望君抱著陳樂,逗她說話。
陳樂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開口說話,抓著手里的玩具自顧自的在那玩著。
“還是沒有用,已經一個星期了,先前檢查的時候醫生說這種情況兩三天差不多就能好,可是現在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小樂還是一句話都不說,這樣下去不會永遠都說不出話了吧?”童望君眼睛有些紅。
“你之后帶她去檢查,醫生怎么說的,檢查出什么問題了沒?”我伸手從童望君懷里抱過陳樂,用胡子扎了一下她的小臉。
陳樂臉挪開了,很抗拒,可就是不吱聲,被逼的急了拿手里的玩具朝我腦袋砸了幾下。
“喊爸爸,叫了爸爸我帶你去吃好吃的,給你買玩具。”我試圖讓陳樂說話,還是根本就沒有用,她一聲都不吭。
脾氣還是沒怎么變,仍舊那么差,可就是不開口。
“檢查過了,醫生說沒什么問題,說她這種情況與受到的驚嚇有關,缺乏安全感,晚上睡覺的時候要和她一起睡,再帶她出去轉一轉,或許情況會好一些。這幾天我都有帶小樂出去玩,可是碰到陌生人她非常的害怕,特別是看到汽車,更是一個勁的往我懷里面鉆。”童望君說,“如果一直是這個樣子永遠都好不了,小樂以后怎么辦,她還怎么上學?”
“都已經是這個情況了還擔心上不上學,再說,就算要上學也還沒到時候,早得很。”我有點不喜歡童望君將學習工作掛在嘴邊,似乎在她眼里孩子成長的目的就是為了學習一樣,“有時間就多帶她出去轉一轉吧,這不是身體上面的問題,是心理上的問題,還是得慢慢來。”
“怎么慢慢來,她都已經三歲了,這個歲數已經可以上幼兒園了,原本準備這次去了三亞回來后就給她報幼兒園的。”童望君說。
“別報了,在家里面同樣也可以教,等小樂的情況好一些再送她去上學吧。”我倒不是反對讓孩子早點上學,現在競爭壓力大,早些上學肯定有好處,但是陳樂這個情況我不放心。
“幼兒園名額有限,要不早點報名,后面再想報的話就不好報了,而且小樂這個情況說不定進了幼兒園情況會好一些,那里孩子多,一起玩起來會比較熱鬧。”童望君說。
她還惦記著幼兒園的事。
我真的很想罵人,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我過來不是跟她吵架的:“行吧,隨便你吧你想報就報吧。”
“你說話的語氣能不能不要這么沖,我是跟你商量,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緩一緩,等明年再報也是一樣的。”童望君似乎很委屈。
她的態度讓我有點詫異,在我的印象里童望君似乎還沒有主動跟我服軟過,沒有哪一件事情想著跟我商量,征詢我的意見,現在她居然會退一步,尊重我的意見,實在有些奇怪。
在她心里面我的地位似乎拔高了一些,有了一些尊嚴。
“報名費要多少錢?”我問童望君,語氣也緩和了一些。
“一個學期一萬塊錢。”童望君說。
“一萬?到底是什么幼兒園,這個價錢比上大學的費用都貴了吧,一個小孩子而已,哪用得著一萬塊錢。”我很詫異,懷疑童望君報名的事不是貴族幼兒園,居然要一萬塊錢的報名費,還是一個學期的。
“便宜一些的也有,但是我不放心。”童望君說,“學費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出。”
“你一個月的工資有那么多嗎?”這還是我第一次關心童望君的工資。
“業績好的話能拿到兩三萬塊錢,平常的話也有一萬塊錢,除去開支供小樂的學費應該沒有多大問題。”童望君說。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奇怪,身邊的人隨隨便便居然能拿這么多錢。
“廣告,我在廣告公司上班,工資是看業績,有提成可以拿。”童望君說,“你還是什么事情都記不起來嗎?這個居然也忘了,還要問我。”
“別說這個了,我和你怎么生的孩子我都不記得了。”我說,想了想,“這個情況你就不要帶著小樂樂,我把她接回去,我看著她。”
“有保姆,你不用擔心,這兩天我請了假,正好讓保姆放假休息兩天,等回來她可以照顧小樂。”童望君說,“你要是有時間的話等周末的時候你過來帶著小樂四處轉一轉,看能不能讓她情況好一些。”
“你還是安心上班吧,小樂我帶回去。”我說,“反正現在我也沒那么忙了,我照顧小樂肯定比保姆照顧她要好一些。”
門口有動靜,徐恒從外面進來,他有童望君房間的鑰匙,看到我徐恒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算是跟我打過招呼:“陳進,你也來了,等會兒一起吃飯。”
徐恒換了鞋,像是跟童望君聊家常一樣:“剛才回來路上看到一家婚紗攝影公司的廣告,感覺還不錯,等會兒我們過去看一看吧。”
我抱著陳樂走遠了些,不想聽到這些話。
“我現在沒有心情,看婚紗的事先緩一緩吧。”童望君拒絕了。
“這個時間拍婚紗正合適,我看了天氣預報,這一周的天氣還不算很熱,要是再拖下去,溫度達到三十六七度,那個時候再去拍婚紗會出一身汗,不太合適。”徐恒說。
“我現在沒有心情,小樂這個樣子我不放心。”童望君還是沒有同意。
“小樂又沒有什么事,只是不會說話而已,你不也帶她去看了醫生嗎,醫生都說沒問題了你又那么擔心干什么,這事跟我們拍婚紗沒有沖突。”徐恒說。
“什么叫沒有事,她都不能說話了,這還不叫有事嗎?我都跟你說了,我現在沒有心情拍婚紗,你不要再逼著我了。”童望君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我抬頭看了眼徐恒,他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似乎在強忍著什么,沒有爆發:“那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拍婚紗,你總要給我一個時間吧,我倆的事我已經跟家里面說了,家里也同意讓我帶你回去見個面。”
“緩緩吧,我現在沒有心情理會這個事。”童望君還是那句話。
“童望君,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么樣子?不就是小孩子不能說話嗎,又沒什么大毛病,醫生也說過,時間長了慢慢就好了,你丟了公司的事不管,跑回來,我只不過讓你抽個時間去看婚紗,你也不同意。”徐恒有點惱了,“她又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孩子,陳進不也在?他難道就不會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