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還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否則,還不知道靳炎修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呢。
“是嗎?那就好……”靳炎修笑了笑,淡淡的說道,終于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覺得自己心里有一種隱隱不安的感覺。
“修哥,你才剛剛醒過來,還是再接著睡一會兒吧。”明陽澤看著靳炎修,有些擔心的說道。
“嗯,好。”靳炎修點著頭說道,因為現在身體比較虛弱,他確實覺得有些累了。
一晃眼,兩天就過去了,可是顧惜安卻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把余秋爽給急壞了。
“語涼,你說惜安為什么還沒有醒過來?”余秋爽看著夏語涼,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夏語涼一臉的無奈,她問他,他要問誰去呀?但是他還是摸著余秋爽的頭,柔聲安慰道:“爽爽,別想太多了,顧惜安她會沒事的。”
“可是醫生說,如果兩天之內惜安還沒醒來的話,她就會變成植物人。”余秋爽抬起一雙滿是水霧的眼睛,看著余秋爽用帶有哭腔的聲音說道。
“好了,醫生不是也說如果,有很大概率嗎?說明這個時間不是死的,結果沒有你想的那么糟。別自己嚇自己了,乖。”夏語涼一臉深情的看著余秋爽說道。
余秋爽看著夏語涼臉上鎮靜的表情,又看了躺在病床上的顧惜安一眼,只好作罷。
那就,再等一等吧。
“阿澤,顧惜安醒了么?”靳炎修看著明陽澤,心里有些忐忑的問道。經過這兩天的休養,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很好了,就是不知道顧惜安現在怎么樣了。
即使知道顧惜安的病房就在旁邊,可是他也沒有勇氣直接過去。他只想聽到別人說一句:“顧惜安現在很好。”這樣就夠了,他不逼她,只希望她能夠過得比以前更好。
“還沒呢。”明陽澤有些擔憂的對靳炎修說道。按照醫生說的話,顧惜安如果兩天之內沒有醒來的話,很有可能就會變成植物人了。那樣的話,有些人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
“阿澤,那你帶我過去看看顧惜安吧。”靳炎修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對明陽澤說道。他就是想要知道關于她的消息,暗中觀察也行。
“這個……修哥,你還是別過去了,萬一刺激到惜安就不好了。這里不是還有我和天天陪著你嘛。”明陽澤支支吾吾的對靳炎修說道,隨便找了一個借口糊弄過去。
“你不是說,顧惜安還沒醒么?那我怎么會刺激到她呢。阿澤,你實話告訴我,顧惜安到底怎么了。”靳炎修越想覺得越不對勁,他用一雙漆黑而深邃的眸子看著明陽澤說道。
明陽澤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告訴靳炎修醫生說的話,畢竟,他這樣騙下去也不是辦法。“修哥,醫生說如果顧惜安兩天之內沒有醒過來的話,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靳炎修聽到明陽澤的話,先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后來他終于平靜了下來,看著明陽澤問道:“那如果她醒來了呢?”
“她醒來了的話,可很有可能會失去一部分記憶。因為,顧惜安受傷的部位主要在腦袋上。”明陽澤想了想,對靳炎修說道。
靳炎修聽到了明陽澤的話之后,心里充滿了自責。他看著明陽澤說道:“阿澤,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顧惜安從昏迷到現在,是不是已經兩天了?”
“好像,是這樣。”明陽澤看著靳炎修,心里有些忐忑的說道。
明陽澤的話,讓靳炎修猶如受到了當頭棒喝。難道,顧惜安真的會變成植物人么?
“阿澤,帶我過去,我要去看她。”靳炎修抿了抿嘴,堅定的對明陽澤說道。
“修哥,你現在過去也沒有用。顧惜安她,還沒有醒過來。”明陽澤看著一臉惆悵的靳炎修,有些不忍心的勸說道。
靳炎修似乎并不準備考慮明陽澤說的,而是轉頭說道:“那我也要去。”
明陽澤看著靳炎修一臉堅定的神色,也不好再去勸說他。明陽澤無奈之下,只好用輪椅把靳炎修一步一步的推到了隔壁病房。
隔壁病房的余秋爽看見靳炎修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她霎時間瞪大了一雙桃花眼,看著靳炎修大聲的呵斥道:“你,你來這里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你給我出去!”
“小爽,別這樣……”明陽澤看著余秋爽,小心翼翼的說道。他看著余秋爽這么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還真怕她把他給吃了。
“靳炎修,你這個渣男,怎么好意思過來看惜安?每次惜安身上發生的事故,十之八九是和你有關心。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怎么還好意思過來?”余秋爽有些激動的說道。
這一次,她知道是靳炎修和顧惜安一起被送進醫院,只是一直不知道靳炎修在哪里病房。她心里又有了幾分揣測,這一次的事故,肯定又是和靳炎修脫不了干系。
“小爽,你別激動嘛,有話好好說。”明陽澤看著怒火中燒的余秋爽,賠著笑臉說道。他不希望看到靳炎修受到被人的指責,可是這件事情,確實和靳炎修有關系。
靳炎修用一雙漆黑而深邃的眸子盯著余秋爽一會兒,隨后低著頭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對不起。”顧惜安確實是他對不起的人,他應該說出口這句抱歉的。
靳炎修的這句“對不起”倒是著實把余秋爽給嚇得不輕。原來,一直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靳炎修也會向別人道歉啊。看著靳炎修一副憔悴的樣子,她竟然沒有辦法說出下一句罵他的話。
可是,就算靳炎修很可憐,他也是害了顧惜安的人。
所以余秋爽還是硬了硬心腸對靳炎修說道:“靳炎修,一句對不起是換不回惜安這些年受到的傷痛的。安安不會原諒你,我也不會原諒你!”
“她或許,真的不會原諒我。但是我會等她的,就算她變成植物人,我也會等她。”靳炎修看了依然昏迷在床的顧惜安一眼,認真的對余秋爽說道。
“你……”余秋爽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雖然這段話讓她心里有些感動,但是說這段話的人卻是靳炎修,那個傷害顧惜安很深的男人。
余秋爽驚訝之余,竟然看見一直躺在病床上沒有動靜的顧惜安動了動手指。所以余秋爽再也顧不得去罵靳炎修的,而是很激動的坐在顧惜安床前,看著顧惜安說道:“惜安,你醒了?”
靳炎修聽到余秋爽這么說,也趕緊叫明陽澤推著他換了一個方向,眼睛盯著顧惜安。
顧惜安躺在床上,顯得很是安靜,一張清秀的小臉略顯蒼白,長長卷卷的睫毛微顫。
余秋爽很是激動的看著顧惜安,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顧惜安的小手。一旁的顧昊天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一直安靜的趴在顧惜安的床邊,睜著一雙水眸看著她的小臉。
顧惜安又輕輕的顫了顫睫毛,終于睜開了一雙清明的眼睛。
“惜安,你醒啦?”余秋爽再一次緊緊的握住顧惜安的手,十分驚喜的說道。她睜著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看著顧惜安,驚喜的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爽爽。”顧惜安睜著一雙清明無比的眼睛,看著余秋爽,有些虛弱的說道。
余秋爽聽到顧惜安叫她,驚喜的淚水一串接著一串的往被子上掉。顧惜安還知道她的名字,認識她,記得她,所以,顧惜安并沒有失憶,也沒有變成植物人,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惜安,你終于醒了。你知道嗎,你都嚇死我了。”余秋爽抱著顧惜安,用帶有哭腔的聲音說道。這一次顧惜安也算是在鬼門關走過一回的人了。
顧昊天看見顧惜安醒了,也趕緊抱著顧惜安奶聲奶氣的說道:“媽媽,你終于醒了,天天好擔心你哦。”
可是顧惜安看著眼前這個圓頭圓腦的小男孩,眼睛里面只有驚訝。雖然這個小男孩很可愛,她很愿意生一個這樣的孩子。可是她并不認識他啊,他為什么要叫她叫媽媽?
所以顧惜安捧著顧昊天的小臉,對顧昊天柔聲說道:“你是哪里跑過來的小孩子呀?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媽媽哦,快到你真正的媽媽那里去吧。”
余秋爽聽到顧惜安對顧昊天說的話之后,笑容凝固在了臉上。顧惜安怎么會,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記得了?她有些懷疑的看著顧惜安說道:“惜安,這是你的兒子……”
顧惜安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情,然后立刻了然的看著神情有些古怪的余秋爽說道:“爽爽,你別開玩笑了,我怎么會有一個這么大的兒子呢?”
余秋爽有些惶恐的看著顧惜安,眼睛里寫滿了驚訝。她深吸了一口氣對顧惜安說道:“惜安,我說的是真的。”
顧惜安有些驚訝的看著余秋爽,眼角的余光瞄到了房間里的其他人。她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小小的房間已經被這么多人給擠滿了,而且都是她不認識的人。
“你們……是誰?”顧惜安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那一張又一張陌生的面龐,身體不禁微微的向著墻的方向靠攏了一點,然后害怕的看著他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