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讓她恢復記憶?她不知道的事情,我們重新告訴她一遍就好了。以前的記憶太痛苦了,我不想讓她再難受?!庇嗲锼欀碱^對杰森說道。
“余小姐,這恐怕有些困難。畢竟顧惜安小姐還牽扯到了龍先生的一部分利益?!苯苌粗嗲锼行┍傅恼f道。畢竟不能因為余秋爽的一己私利而破壞了整個大局。
“龍先生不是都已經把所有的財產給了顧惜安嗎?那他一定是希望顧惜安過得更好。你為什么就不能為顧惜安考慮一下呢?”余秋爽有些不理解的對杰森說道。
杰森看著余秋爽,有些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余小姐,顧惜安小姐既然接受了龍先生這筆巨大的遺產,就必須負擔起接受這筆遺產的責任?!?
余秋爽低下了頭,沒有再說什么。原來,顧惜安接受這筆遺產也頂著巨大的壓力。
余秋爽回到顧惜安的病房里,看著面色依然有些虛弱的顧惜安,心里不禁委屈了起來。
顧惜安看見余秋爽一個人暗自流淚,連忙看著余秋爽關心的問道:“爽爽,你怎么了?”
余秋爽低著頭把眼淚擦干,然后抬起頭笑著對顧惜安說道:“我沒事,惜安?!?
“爽爽,你說我要什么時候才能出院啊。”顧惜安看著余秋爽,有些惆悵的說道。
余秋爽睜著一雙紅紅的眼睛看著顧惜安安慰道:“應該很快就會出院了,你放心哦?!?
隔壁病房里,靳炎修正躺在潔白的大床上發呆。他現在還不敢相信,顧惜安已經不記得他了。
他想起顧惜安看他那陌生無比的眼神,心里就不禁悲傷起來。怎么會這樣呢?他們的關系不久之前才破冰,而她也允許他陪著她為她買了一件衣服。怎么轉眼間就變成這樣了?
“阿澤,怎么會這樣呢?”靳炎修有些木訥的對明陽澤說道,明陽澤看著靳炎修,一臉的擔憂。
“修哥,我們早就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的?!泵麝枬蓢@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阿澤,她已經忘了我,她已經不記得我了!”靳炎修看著明陽澤,有些絕望的說道。
相對于靳炎修的難過與無奈,明陽澤顯得格外的鎮靜,他看著靳炎修說道:“修哥,你不覺得這對于你來說,是一件好事么?”
“好事?顧惜安都已經不記得我了,哪里是什么好事!”靳炎修很是不耐煩的說道。
“修哥,難道你認為,你們過去的事情很讓顧惜安開心么?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讓她忘記過去的事情。”明陽澤想了想,對靳炎修說道。
靳炎修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們過去的回憶,確實大部分都是痛苦??墒?,那其中也有小小的幸福時光啊,他不想讓顧惜安忘記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或許只有回憶更加深刻一些,顧惜安才會永遠的記得他。
“修哥,先暫時放一放吧,你可以重新認識顧惜安也說不定。”明陽澤有些為難的安慰道。他知道靳炎修現在十分痛苦,可是他只有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痛苦,才能走上另一條正確的道路。
“我想見她。”靳炎修低著頭,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
明陽澤有些無奈,按照余秋爽的個性,她是肯定不會讓他和靳炎修進去顧惜安的病房的。
“好。”但是明陽澤還是答應道,畢竟靳炎修現在太脆弱了。
明陽澤趁著余秋爽去上廁所的間隙,帶著靳炎修來到了顧惜安的病房里面。
“惜安。”靳炎修坐在輪椅上,睜著一雙漆黑而深邃的眸子看著顧惜安輕輕呢喃道。
顧惜安聽見靳炎修的聲音抬起了頭,睜著一雙清明的眼睛看著靳炎修,一聲不吭。這個人,她并不認識啊,而且余秋爽說過了,要她遠離這兩個男人。
“媽媽,怪叔叔叫你呢。”顧昊天坐在顧惜安的床上,抬起頭看著顧惜安說道。
“可是媽媽并不認識他啊?!鳖櫹О部粗欔惶?,有些為難的解釋道。她覺得這樣把人家一直晾著是很沒有禮貌的事情,可是她又不能違背余秋爽的意思。
靳炎修看著顧惜安,目光里有難過,又有一點開心。開心的是他又可以這樣看著她,起碼不用再忍受相思之苦了。難過的是她再也記不起他。
最后,靳炎修還是緩緩的開了口:“惜安,你還好嗎?”
顧惜安怔怔的點了點頭,看著靳炎修說道:“嗯。”
靳炎修只看了一眼顧惜安看他的目光,就忍不住掉下淚來。她的眼神里面,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有的只是一種平靜,一種看見陌生人的平靜,仿佛他們從未相遇過。
“天天,你可不可以過來抱抱我?!苯仔蘅粗欔惶?,哀求般的說道。
顧昊天躲在顧惜安的懷里,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起身??墒撬砗蟮念櫹О矃s穩穩的扶住了他的肩膀,不讓他去抱靳炎修。
顧昊天抬起頭看著顧惜安,顧惜安卻一臉警惕的看著靳炎修對顧昊天說:“天天,你別去。你秋爽阿姨說他不是什么好人。”
靳炎修聽見顧惜安的話,心里更加難過的。原來,他現在就是一個陌生的壞蛋。
“媽媽,不要緊的,他以前也抱過我,我不是現在還好好的嗎?”顧昊天柔聲對顧惜安說道。
顧昊天掙扎著,還是從顧惜安的懷抱里出來了,然后猛的扎進了靳炎修的懷抱。靳炎修有些吃痛的皺緊了眉頭,顧昊天的力度太大了,讓他這個還沒完完全恢復的身體承受不住。
不過,這種實實在在的感覺真好啊。靳炎修又將懷里的顧昊天抱緊了一些。
忽然,余秋爽從洗手間出來了,她看著門里面這一副“和諧”的景象,不由得怒上心頭。
“天天,不是說了讓你不要靠近他們嗎?”余秋爽站在門口,有些憤怒的說道。
顧昊天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但是他還是愿意給靳炎修一個擁抱。
余秋爽正準備把顧昊天強行從靳炎修的懷里抱出來的時候,門又一次的開了。余秋爽只好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疑惑的轉過頭去看誰來了,卻發現這個人竟然是白九九。
“惜安,聽說你生病了,你怎么了啊?!卑拙啪乓贿M來就急匆匆的坐在顧惜安的床邊,一臉擔心的看著顧惜安說道,一張小臉上的表情很是浮夸。
面對白九九“深情”的詢問,顧惜安只是睜著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看著白九九,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很明顯,顧惜安也把白九九給忘得干干凈凈了。
白九九看著顧惜安臉上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靳炎臨告訴她的事情都是真的,顧惜安已經失憶了,她什么事情都已經不記得了。
“白大小姐,怎么你也有空來看惜安?。俊庇嗲锼匆姲拙啪?,一臉冷嘲熱諷的說道。怎么顧惜安身上發生什么好事的時候她從來都不過來囑咐,顧惜安一有什么事情的時候,她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裝可憐。
白九九看著余秋爽,一臉委屈的說道:“我聽說惜安生病了,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也沒有帶什么東西過來,真是抱歉?!?
余秋爽可不吃這一套,她早就看透了白九九這一套做戲的本領,她冷冷的對白九九說道:“東西就不用帶了,你也可以走了?!?
站在一旁的明陽澤暗暗咋舌,原來余秋爽這個女人對待白九九,比對待他們還要兇神惡煞。
白九九看著余秋爽,有些委屈的說道:“秋爽,別這么不近人情好嗎?我也是擔心惜安才會過來的。再說了,惜安不久之前才剛剛原諒我,我當然要過來關心關心她啦?!?
“白小姐的心思,我會不知道嗎?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顧惜安會被你騙,我可不會!我真是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女人怎么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余秋爽冷著臉說道。
“秋爽,你這就是帶有偏見了。為什么連惜安可以原諒我,你就不能呢?”白九九有些無奈的說道。她看得出來顧惜安已經失去了記憶,這對他們實施下一步的計劃應該是有好處的。
可是顧氏集團現在被杰森管的死死地,靳氏也被靳炎修徹底封鎖了。
余秋爽冷笑了一下,看著白九九說道:“偏見?對于你來說,是不存在的。你這種人,沒有人會可憐你的。”
白九九被余秋爽懟得簡直是無地自容了。她連忙看著床上的顧惜安,向顧惜安求助道:“惜安,你幫我說一句話啊,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
顧惜安愣愣的搖了搖頭,她根本就不知道白九九在說什么,也不知道余秋爽為什么這么仇視這個面容姣好的女人。
白九九這才注意到顧惜安身旁坐在輪椅上的靳炎修,她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后,白九九看著靳炎修說道:“炎修哥,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搞成這副模樣?!?
余秋爽冷眼看著這對狗男女,鬼知道他們是不是商量好要一起過來的,她就不信,有這么巧的事情。靳炎修前腳剛來,白九九就過來了。
靳炎修低著頭,不打算回答白九九的問題,隨后又目不轉睛的盯著顧惜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