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嘯寒伸手過去揉了下她的腦袋:“放心,此事就交給我去辦吧!”
勇定候府,請來的大夫被楚清趕走了一個又一個,丫鬟們也都出出進進的忙碌著,從房中端出的水盆已全都被鮮血染紅。
“怎么辦?”楚清絕望的倒在勇定候的懷里泣不成聲:“我們的女兒毀了,這輩子被毀了!”
周君華的臉、脖頸和手臂上全都是被咬得觸目驚心的傷口,即便是醫好了也一定會留下難以抹平的傷痕,這如何議親又如何嫁人?
楚清恨不得將心狠手辣的楚墨璃給撕個粉碎,但是錯在自己的女兒,若是深究的話不要說是女兒性命難保,也許還會累及整個勇定候府。
但對于利用女兒的楚若雪這個罪魁禍首她定然是不會輕易放過,只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先醫治女兒的傷勢。
束手無策的勇定候除了安慰妻子之外,也實在是無計可施。
躺在床上的周君華意識清醒,但身體的巨痛讓她連呼吸都困難,因此就算對自己的傷勢心知肚明,卻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楚清走到床邊坐下來,看著無聲流淚的女兒,備感心疼的承諾:“乖女兒,別擔心,娘就算是傾盡所有也定然會找人醫好你的!”
她的態度雖然極其堅定,周君華也絲毫不懷疑母親的話,可是心里卻非常清楚,這般皮肉分離的傷勢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恢復到曾經的白嫩平滑了。
絕望的氣息彌漫開來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房中。
“你……你是何人?”勇定候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戴著面具的男子,雙腿發軟的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s. )
聽到丈夫聲音望過來的楚清這才注意到渾身透著陰寒之氣卻難掩其高貴的男子,亦是不由的渾身發冷。
勇定候的護衛也都是精挑細選過的,可是眼前這個男子竟能如入無人之境般悄無聲息的出現,讓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殺人滅口。
恐怕就算此時將府中所有的護衛喚來也難抵擋眼前這個男人。
所以本能的展開雙臂護住周君華:“你是何人?想做什么?”
就連膽小導彈的勇定候都沖上前,將妻女護在了自己身后:“有什么就沖我來!”
夜嘯寒自然知道他們此時的心中所想,但絲毫不在意的一掀長袍坐了下來,修長的雙腿灑脫的交疊在一起。
“別擔心,我對你們的性命沒興趣。”夜嘯寒刻意壓低改變了自己的聲音。
雖然對她的話半信半疑,但卻多少讓楚清放下了幾分的戒備,發顫的身體也平靜了下來。
“你究竟是誰?夜闖我勇定候府想做什么?”楚清再次問道。
“我是誰你們沒必要知道。”夜嘯寒不改冷漠本色:“至于我為什么來勇定候府……”
側身看向床上雙眼中透著恐懼的周君華,冷聲道:“你們只要知道我是來幫你們的就可以了。”
“幫我們?”勇定候與楚清異口同聲的道。
夜嘯寒微揚下頜指向周君華:“我是來替周小姐醫傷的。”
楚清推開擋在身前的勇定候,難掩迫切激動:“你真的有辦法醫好君華?”
夜嘯寒將一個質樸的紅木盒放在桌上:“里面的藥丸,每日口服一顆,以雪蓮水化開一顆敷在傷口。”
修長的手指輕敲著紅木盒:“兩月后施以本公子密制的水粉,便可隱去所有的疤痕。”
“真的?”楚清看到桌上只有紅木盒,便迫不及待的追問:“水粉呢?是什么樣的水粉?”
但勇定候不同,他倒是保持著幾分冷靜:“公子不以真面目示人,想來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或者……或許說公子其實是我們相熟之人……”
向來不問世事的勇定候竟然能如此敏銳,但還真是讓夜嘯寒感到些許的吃驚。
“候爺只需知本公子是前來相助你們的,至于我是誰又何需深究?”
“所謂無功不受祿,我勇定候府自問在京中未曾與任何人結過善緣,公子為何要出手相助?”
勇定候冷靜的繼續追問道:“公子究竟是有何用意?難不成是對勇定候府有所求?”
夜嘯寒倒是絲毫不介意自己用意被識破,反而爽快大方的道:“本公子的確有求于勇定候府,但此事對你們來說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楚清迫切的問他:“公子不妨明言,究竟是何事。”
但夜嘯寒卻是嗤之以鼻:“夫人現在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楚清一怔,的確如眼前這個男子所言,此時的他們真的是無路可退的境地。
要么拒絕他的相助讓女兒一輩子只能帶著可怕的傷痕痛苦活著,要么只能受制于眼前這個男子,日后聽命于他。
兩個選擇都同樣的痛苦,讓楚清根本不知道該做何選擇。
就在她遲疑不定之時,衣袖被人拉拽著,回過頭對上了女兒迫切發亮的眼神。
雖然周君華只是一個眼神并沒有出聲,但聲為母親,她就是知道她心中所想。
“君華,你可想好了,你真的愿意一輩子都受制于人嗎?”楚清不確定的問她。
周君華堅定用力的眨了眨眼。
與其一輩子做一個被人恥笑被拋棄的廢人,她寧愿受制于人!
更何況只要能讓她恢復容貌,她日后有的是辦法擺脫這個男人的控制。
周君華強忍著疼痛又拉扯了下楚清的衣袖,眼中的迫不及待終于讓楚清做出了決定。
“好,只要公子能醫好君華讓她恢復容貌,日后勇定候府便唯公子之命是從!”楚清說得簡直是咬牙切齒。
她心中所想與周君華一樣,只要能恢復容貌,日后再設想將此人除去就不必受制于人。
洞穿一切的夜嘯寒心中冷笑,鄙視的嗤道:“本公子根本不屑與你們扯上關系,此次相助只當是周小姐為我辦成一件事情的回報。”
說著夜嘯寒起身走到門邊,頓下腳步頭也不回的冷聲說了句:“至于水粉,兩個月后自會有人送到府上。”
楚清心思大動,待女兒的容貌恢復往昔,就算不聽命于他又如何?難道他還能找勇定候府的麻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