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祺還未及松一口氣,便聽駱承澤道:“父皇命我準備你與月琴的婚事……”
完全沒有留意到趙天祺震驚的眼神,駱承澤頓了頓后繼續道:“你們兩個的賜婚也有些日子了,的確是不宜在拖延下去。”
趙天祺斂去自己的情緒,試探性的問道:“只是不知十公主的意見,憑十公主對越王的心意,恐怕事情不會那么容易吧?”
“哼!”駱承澤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道:“她喜歡夜嘯寒的事情自然是人盡皆知,可是人家夜嘯寒卻是看都不會看她一眼,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廂情愿的自做多情。”
“她不想嫁你,難不成還要嫁夜嘯寒不成?”駱承澤冷聲道:“就憑她,能嫁給你已經要燒高香了,還能去哪里找如你這般出色的夫婿?”
趙天祺心中明白,駱承澤對于駱月琴這個妹妹早已是心如死灰,現如今對她的要求也是極為簡單,就是再也不要鬧出什么事端,再也不要讓他丟人就好。
可是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娶駱月琴的。
只是有口難言,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門親事。
見他陷入沉思之中,駱承澤問道:“你在想什么?”
趙天祺游離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搖了搖頭:“沒什么。”
看他欲言又止的神色,駱承澤突然心中一動,蹙眉問道:“你該不會是不想娶月琴吧?”
“……”他能說自己的確是這樣想的嗎?
對于他的默認,駱承澤非旦沒有生氣,反而頗為同情的勸慰他:“我知讓你娶月琴的確是有些委屈了你,但是月琴雖然性子刁蠻任性了些,可你娶她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駱承澤生怕趙天祺會拒婚惹得皇上生氣,所以連忙為他分析了起來:“像月琴這般沒什么心計的,你日后再取多少她也沒辦法阻止,如此一來就算你想將那個石玉弄回府中,想來她心里只計掛著夜嘯寒,只想著對付楚墨璃,也不會關心那個石玉是什么出身的。”
對于石玉的存在,以及他對石玉的感情,雖然瞞著天下人但因上次受傷卻對駱承澤露出了馬腳,所以他也沒有再對駱承澤隱瞞。
不過此時他的話讓趙天祺心中一動,陰霾一下子煙消云散,神情突然變得明朗了幾分:“三皇子的話我記住了。”
看趙天祺已被自己說動,駱承澤終于松了一口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這樁婚事我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能娶十公主是我趙家的榮幸,有何委屈之有?”趙天祺依然態度恭敬的道。
驛天趙天祺的謙卑,駱承澤向來都是極為滿意的,依舊是親密的拍著他的肩膀:“以后我們兩個除了表兄弟之外又多了一層聯系,日后待我登上皇位,定然也不會委屈了你的。”
越王府中。
夜嘯寒燒了石玉的傳書,嘴角揚起一抹冷笑:“這樣都能娶駱月琴,趙天祺這個人的忍耐力還真是不容小覷。”
楚墨璃似是與他想的一樣:“就是不知道駱月琴嫁進了丞相府,面對自己夫君的冷漠,會不會鬧雞犬不寧。”
“就算丞相府寧靜無波,”夜嘯寒雙眸微瞇,透出算計的寒光:“我們也定要設法將在它攪得雞犬不寧。”
楚墨璃對上他的雙眸,很快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可是這樣對石玉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夜嘯寒笑了笑道:“放心吧,石玉完全有辦法護自己周全。”
平靜了幾日之后,越王府中突然多了一位意料不到的客人。
楚墨璃打量著眼前這位清麗出芙蓉的女子,淡淡的問道:“不知秦小姐前來越王府有何貴干?”
秦月婉,陳國公的嫡孫女,聽聞棋琴書畫無一不精,剛剛及笄,聽聞陳國公府近來都在為這個出色的嫡孫女尋親事。
可是因為陳國公府這些年來在閉門謝客,也早已遠離了朝堂,所以倒是讓人忘記了他們的存在。
但讓楚墨璃心生不安的是,這些年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夜嘯寒與陳國公這位外公之間從來未曾見過面,甚至是沒有任何的交集,就算他重回京城,越王府重新回到權貴政治中心,他們之間也未曾有過任何的聯系。
可是這位秦月婉卻突然尋上門來,這如何讓楚墨璃不感意外?
秦月婉得體溫婉的笑著:“小妹此次前來沒有別的事,只是好奇心使然,想來見見表嫂,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
楚墨璃心中的潛臺詞卻是——鬼才信!
雖然猜測不到她此來的目的,卻能夠想象到她的目的絕不單純。
但卻是不動聲色的笑著道:“如此,本妃倒是要謝過表妹這番心意。”
她雖然笑著,但那笑容背后卻是提防與疏離,這一點秦月婉還是能夠感覺得到。
自她懂事以來,陳國公府便與京中那些權貴之家不同,爺爺總是要求他們低調行事,從來不允許他們拋頭露面,所以就算到了及笄之年,可是京卻能認得她的人卻沒有幾個。
二人又客套了一會兒后,秦月婉便起身告辭,而楚墨璃也絲毫沒有要留她的意思。
回到陳國公府后,陳國公便立刻命人將秦月婉叫了去。
“怎么樣?”陳國公看著自己的孫女,眼中充滿了期待。
“寒表哥未下朝,孫女沒有看到他。”秦月婉如實的道。
“誰問你寒表哥了?”陳國公威嚴的臉上現出不悅:“我是問你那個楚墨璃怎么樣?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楚墨璃……”
秦月婉口中念著楚墨璃的名字,神情中卻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看著自家孫女這般模樣,陳國公早就失了耐心:“你自己堅持非要親自去看看楚墨璃那個正妃是不是好相處的,怎么去看過了之后倒是一點兒主意都沒有了?”
秦月婉笑了笑:“爺爺,你是想聽什么?是想聽楚墨璃好相處呢,還是想聽如外界的傳言一般,她是個冷血無情的?”
陳國公怔了下,隨即嚴肅的道:“自然是想聽你得出的真實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