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璃猛回過頭,驚訝的問他:“你連這事兒都知道?”
夜嘯寒頗為得意的揚了下唇角,完全不理會她的問題,打橫將她抱起后便走向床邊。起舞電子書
將她放在床上,溫柔的蓋好被子之后,還不忘將臉頰的發絲攏到耳后:“乖乖睡覺。”
修長的手指不著痕跡的掠過她的太陽穴,原本精神奕奕的楚墨璃很快感感到困意襲來,發沉的眼皮不自覺的便緊閉了起來。
聽到她平穩均勻的呼吸聲,夜嘯寒臉上原本溫柔如水的神情瞬間凝結,取而代之的是冰寒冷冽。
“進來吧!”
夜嘯寒冷冷的聲音落下后,翠竹便推門而入:“屬下見過門主。”
此時的翠竹一改往日的稚氣,身上隱隱透出一股凌厲。
“我會離京幾日,郡主的安全絕不能出任何閃失!”夜嘯寒的話是不容置喙的果決。
翠竹沒有任何的遲疑:“屬下定會保護好郡主!”
夜嘯寒看了眼無聲站在一旁的石玉:“若是有何重要之事,可讓石玉前來通知我。”
兩人皆鄭重的道:“屬下遵命!”
交待過后,夜嘯寒揮揮手:“行了,你們下去吧!”
房中只剩下他一人后,緩步走到床邊坐下,溫柔的輕撫著楚墨璃純真的臉頰,似是在對自己承諾一般,堅定的呢喃:“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睡夢中似是察覺到了些什么的楚墨璃蹙起了雙眉。
憐愛的輕拍著睡夢中的她,見她安穩的睡去之后,這才躍窗離開。
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的楚墨璃只覺得昨夜睡得格外安穩,甚至是讓她覺得是自懂事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腦袋完全清醒過來的她這才想起昨天夜里夜嘯寒的到訪,就連空氣中似是還殘存著他身上好聞的薄荷清新氣味。
她是怎么睡過去的?他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楚墨璃,你給我出來!”
院中響起的刺耳叫聲,連腦子都不用動都能知道是誰。
起床氣極大的楚墨璃瞬間黑了臉,翻起身赤腳下地到了院子里:“哪個有爹生沒娘養又沒臉沒皮的東西來本郡主的地方鬧事?”
因為起床氣心情差到極點的楚墨璃都懶得活絡腦袋動心思,直接就罵了出來。
前來興師問罪的楚清不僅是沒有想到,更是因為第一次被人如此辱罵,所以愣在當場,根本連回擊這事兒都沒有意識到。
從楚若雪那里聽說了駱晉軒特意趕到隆福寺,還一直為楚墨璃出頭的事情之后,堅持跟著過來的周君華怒目圓睜:“楚墨璃你這個賤人,竟敢如此出言不遜!”
雙眼危險的瞇起,強大的壓迫感讓周君華一個哆嗦,無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
這時翠竹將鞋子拿到楚墨璃腳邊擺好:“郡主,不要著涼了。”
穿好鞋子后,楚墨璃緩步走向周君華,后者雖然心生不安,但卻也不想示弱,強迫著自己與她對峙。
走到她面前的楚璃停下腳步,唇邊揚起一抹冷笑,然后高高手起落下,清脆的聲響后,周君華白皙的臉上浮現出五個清晰的紅指印。
“你打我?”周君華捂著臉,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質問:“你竟然敢打我?”
楚墨璃眼神冰寒,攤開了手心,心領神會的翠竹立刻將一把鋒利的匕首遞到她的手心中。
泛著寒光的匕首若有似無的滑過周君華的臉頰:“你若膽敢再對我不敬,下次招呼你的可就是這東西了!”
鋒利的刀刃似是要穿透她的臉頰,連動也不敢動一下的周君華垂下眼瞼,一直盯著自己臉上的刀鋒。
這時回過神來的楚清心驚膽戰的威脅:“楚墨璃,你若敢傷我君華,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悠哉把玩著手中匕首,楚墨璃漫不經心的笑出聲:“我敢不敢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母女兩人都不敢再挑戰她,生怕被激怒后就真的造成無可挽回的局面。
見母女兩人都安靜了下來,楚墨璃這才將抵在周君華臉上的匕首收了起來。
暗中松了一口氣的楚清這才想起此次前來的目的:“你竟然將老夫人氣得臥床不起,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收到趙媚信趕到端王府的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不過一段日子沒見的母親竟然如同個廢人般,口不能言的躺在床上。
“大逆不道?”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般:“就憑她,不過是祖父圈養的一個下賤侍妾罷了,也敢讓本郡主為她盡孝?”
楚墨璃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憑什么?”
雖然還想要狡辯,但事實卻讓楚清無言以對。
晉元朝的等級森嚴,更是極為注重尊卑,就是她這個勇定候府的夫人,也從來不將府中老候爺的側室們放在眼里,更何況她的母親只是父王的侍妾。
但畢竟是自己的母親,身為女兒她又如何能視而不見?
而且庶出的身份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若此時她退縮認輸了,那不就是要讓別人看了她的笑話?
還有君華,明明是勇定候府嫡出的小姐,卻也會因此而受人詬病,日后還如何嫁個好人家?
想到這一層,便也不管什么等級尊卑了,擺出長輩的姿態,義正言辭的命令道:“你趕快請御醫來為老夫人醫病。”
雖然她也請得動御醫,但她畢竟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若是落下個插手端王府家事名聲的話,日后恐怕真的難在京城立足。
“她有什么資格讓我去請御醫?”
見她油鹽不進,楚清只得搬出遠在邊關的兄長:“你對老夫人如此陰險惡毒,你以為大哥會無動于衷嗎?”
“要不然呢?”楚墨璃成心氣她:“難不成你以為父王會為了她不認我這個女兒?”
楚清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之所以搬出大哥,只是因為他對母親給予了相當的尊重,可是她也很清楚,那種尊重的疏離與防備。
所以就算他知道了楚墨璃的所作所為又如何?恐怕也只是不痛不癢的幾句訓斥罷了。
“你就不怕我將此事說出去壞了你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