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吟不說話,說好的兩不相欠呢?堂堂的王爺說話不算數,生兒子沒屁眼。
“林子吟,你不會真的認為給爺做一頓飯,爺就會賞你一千兩銀子吧?”司錦寒在一旁齜牙笑著補充。
“三公子的意思?”林子吟的臉色冷下來,陰森森看著他。
“就是你想得那個意思。”司錦寒笑得帶著明顯的譏諷。
“我什么都沒想。”林子吟飛快地接過話。
“沒想更好,那就到后面的天機堂去看看再說。”司錦寒笑得更加燦爛了。
林子吟站在還是沒動,她直直地盯著楚隨風看。畢竟,在豐城,當家作主的還是陵王殿下。
“做得好的話,本王再加你一千兩銀子。”楚隨風開口。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王爺再為我做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和王爺無關,是我自己要用。”林子吟說話。
楚隨風深深看了她一眼,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講條件,這丫頭不僅開了先例,現在還接二連三順桿子爬,他故意虎著臉說,“你的膽子不小。”
“我想王爺向來頂天立地,說出的話絕對是說一是一。我們說好,王爺給民女封地,民女給王爺圖紙,算是兩清,但今天的事情要怎么算?民女還真不想出門以后就掉了小命。”林子吟的語氣中帶著不滿和委屈。
“你們的命,不會有人敢要。”楚隨風大刺刺地說,這個你們指的是林家所有人的性命。“你的要求,本王答應了。”
這還差不多,林子吟心里想。
“請帶路。”她任命地開口,其實即使楚隨風不答應她的條件,就她現在的處境,她也不敢反抗,好在,楚隨風比司錦寒要有良心多了。
“你在偷偷罵爺?”司錦寒眼睛毒辣,人一步湊到了林子吟身邊。
“三公子,我們不熟。”林子吟皺著眉往邊上退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堂堂的三公子竟然被一個鄉下丫頭嫌棄了!司錦寒覺得自己丟了面子,他剛要生氣,可人已經走到了天機閣處。
“屬下見過王爺、三公子。”一群人迎面過來,對楚隨風和司錦寒行禮。
“免禮。”楚隨風擺擺手,“人給你們帶來了,有什么不懂的問她。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全都落在了林子吟身上,當看清楚過來的只是一個十四五的小丫頭,一個個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對這種懷疑的目光,林子吟一點兒都不介意。她靜靜都站在那兒,就像一根木樁似的,毫不起眼,卻也不會被人忽視住。
“姑娘請。”也只是短暫的驚訝一下,天機閣里不乏年輕人,只是沒有人比林子吟再年輕的了。在這兒各自憑的是真本領吃飯,一個老者目光矍鑠看著林子吟,是牛是馬拉出來遛遛就知道了。
林子吟低頭跟著一群人進了天機樓里。
天機樓里中間總共有四層,每一層中間都有幾個很大的空間和幾個小的房間,設計倒是合理。
林子吟暗笑,他們順著樓梯往上走,可是到了樓上,卻有一個木頭框子做成的柜子似的東西,楚隨風示意林子吟進去。
林子吟進去后,框子很快的下沉,她不僅有些發慌,而站在她身邊的楚隨風和司錦寒卻面無表情。
短短的時間,木框落在了平地上。
林子吟跟著楚隨風出了框子,看清楚屋內的陳設,頓時吃驚起來。
原來這兒竟然是低下通道,下面巖石層特別厚,空間也特別大,周圍的墻壁上插滿了大大的明珠,將里面照射得特別明亮。
財大氣粗,林子吟再一次回首看了一眼剛才的框子,心里感嘆萬分,天機樓里的確人才輩出,這個時代竟然讓自己看到了最原始的“電梯”。
“跟進來。”楚隨風看到她走神,冷著臉看著她催促。
林子吟趕緊加快步伐跟上了他,人生地不熟,她可不想將小命交待在這兒。
司錦寒看到她渾身肌肉鎖緊,知道這丫頭又開始惜命想多了,忍不住咧嘴和她并排走在一起,“別亂走,這兒機關太多,小心踩了機關丟了性命。”
稀罕你說!林子吟不敢瞪他,低眉順眼跟緊了前面的楚隨風。只是她眼神中的慌張還是讓司錦寒捕捉到了。
好玩!司錦寒惡劣的性子又犯了,哈哈地小聲在地上室里久久回蕩。
笑得像個白癡!楚隨風白了他一眼。
在底下七轉八轉,最后楚隨風帶著林子吟在一處空曠的地帶停下來。
林子吟一眼看到一群人正圍著一個高大的投石器忙碌著。
“王爺,射程不夠。”
“移動也不是特別方便。”有人說。
“林姑娘請。”老者看著林子吟。
林子吟不聲不響走過去,仔細檢查一下各部件。
常言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東西是她林子吟設計出來的,她對這些部件當然比一般人熟悉多了。
一檢查,她發現了不少設計上的缺點,其實她犯了一個原則性的錯誤。
現代用來發射射程的皮筋都是專用物品,皮筋的伸縮性會特別好,而古代的“皮筋”則是動物身上的,彈性絕對不能和現代的比。
“這兒需要修改。”林子吟對圍過來的幾個人說,接著她提出幾處合理性的建議。
眾人聽了她的解釋頓時茅塞大開,等她說完了,一個個再看她的目光都帶上了敬重,臉上再無一絲輕視的神色。
“如果想投石器更加靈活的話,在地盤還需裝上輪軸。”最后一句是林子吟猶豫再三才說出來的。
她是學機械的,而且還是軍校里著名的年輕教授,如果不是父親那邊的關系,她應該是國家最重要的尖端武器研究中的一員,所以對于從古到今的武器,她不能說爛熟于心,簡單的設計和制作,對于她來說,其實手到擒來的事情,夸張一點說,就是讓她在這兒造一座土炮或者炸彈出來,在她眼中都不是個事情。
不過,在和楚隨風交情沒有達到一定程度上,或者說在她不是十分了解楚隨風為人的話,她絕地不會出手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今日多指點的一二,也算是看在合伙人的份上才給楚隨風的面子。
“妙啊。”看到履帶似的地盤,可調控的射程和輔助的輪軸,眾人大開眼界。果然說得沒有做的來得巧,原來看圖紙雖然思路雖然比較清晰,但是遠沒有林子吟現場組合帶給他們的震撼。
“林姑娘,以后能否常來天機樓,指點我們一二。”一個瘦高子的年輕眼睛帶著熱切問她。
“抱歉,可能不行。我不住在城里,而且家里有作坊和田地,我走不開。”林子吟淡淡地拒絕。
楚隨風和司錦寒他們一聽,就知道這是她托詞,不過這話說的很委婉,讓人還真不好生氣。
“你來不了,他們可以到你家去找你啊。”司錦寒和楚隨風猜想,林子吟絕對沒有將拿手的東西拿出來。
要是讓天機樓幾個出彩的工匠和她多接觸,多少可以學習一點兒,兩個人私心的想到了一處。
“司公子抬舉民女了。”林子吟又恢復原來淡漠疏離的態度,和剛才組裝機械時的干練完全不同。“這些東西也只是閑暇之間無聊無意中想出來的,別的民女可什么都不會。對比在場的各位師父們來說,我就是班門弄斧,貽笑大方的份。”
還妄自菲薄起來了,司錦寒撇撇嘴,鬼話誰信誰是傻子。
楚隨風也不信林子吟的鬼話,不過,作為王爺,他也不好勉強林子吟留下來為他所用。只要林子吟不被別人所用就行。
暫且先放過這丫頭再說。
“出去說話。”看到投石器可以隨意調節方向和射程,楚隨風心里高興,語氣也就軟和下來。
林子吟在工匠們熱切的目光歡送下,低著頭跟著楚隨風和司錦寒重新回到了前廳。
“說說看,素齋那邊需要本王給你準備什么?還有你需要的東西畫出來,本王會盡快讓人給你做出來。”落座后,楚隨風也不再小氣了。
“多謝王爺。”林子吟真誠道謝,“蔬菜的話,只要有的,都可以運過來。要是王爺能找到稀罕的種子送給民女,民女更是感激不盡。至于我要的東西可能比較多一些。”
說完,她小心翼翼看了楚隨風一眼。
楚隨風臉上淡笑頓時冷下來。
“當然,我也不會白白讓王爺花費精力。”林子吟再補充一句。
其實一開始,她只是想做要楚隨風給自己做一些自行車的零件。牛車,她坐的煩死了,而馬車的話,作為鄉下人是沒有資格坐的。于是她退而求次,想制造出幾輛自行車給家里人用。
不過在地下室的時候,她看到工匠們精湛的技藝過后,她就貪心一些了。要是有這些工匠們的幫助,她還想造出一些輔助性的機械幫助家里種田。
當然,這些機械用的可能也是人工,或者是蒸汽?用蒸汽的話,那就需要煤炭了。可是煤炭這個時代好像沒有?要不,就多費一點兒銀子,做一些木炭燒?
一時間,她的腦子開始進入思維模式。
“林姑娘。”司錦寒喊了她好幾聲,林子吟都沒有聽到似的,一臉糾結。
“林子吟。”司錦寒惡作劇似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嚇得林子吟一下子跳開了。
“哈哈哈。”司錦寒陰謀得逞,笑得十分猖狂,“你這丫頭在想什么,爺叫了你幾聲,你也不動”
“抱歉,我在想圖紙的事情。”林子吟嘆口氣回答。
“你能給本王什么?”楚隨風帶著研究的目光看著她。
說還是不說?林子吟知道自己說出條件的話,肯定會讓楚隨風對自己更加好奇。而實際上,她又更想利用自己的專業為土地多服務。
“我可以告訴王爺,一種不讓鐵器生銹的方法。”林子吟回答,“而且還提議提高武器的銳利和硬度。”
“你真的能?”最激動的人不是楚隨風,反而是壞心眼的司錦寒。“你知道欺騙王爺和爺會有什么下場。”
“三公子。”林子吟也怒了,“我沒有那么多的心眼。而且作為一個女人,我對戰場的事情也沒有多少興趣。要不是我出生在豐城,我的家人在豐城,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們這個秘密。”
“你要什么?”和林子吟打了幾次交道,楚隨風已經習慣先和她談條件,“我希望在我有所需要的時候,王爺能為我提供一些零件。”
“好。”楚隨風很干脆的答應了。這筆買賣很劃算,只要這丫頭要,他天機樓就能得到圖紙,跟著就能得到好處。
“我相信王爺的承諾。”林子吟松了一口氣,有些話不用她提醒,楚隨風也知道怎么做。比如說,為她所做的保密,例如,保證她家人的安全。
有一種人,靠著自身的分量足以讓人重視,她林子吟目前算是,最起碼在楚隨風眼中算。
“找一支炭筆給她。”楚隨風吩咐站在外面的侍衛。
不大一會兒,炭筆和紙張全都找來了。
林子吟拿起筆,開始書寫,“鉻酸鹽或者是重鉻酸鹽涂抹兵器的表面,可以防止生銹……”
司錦寒站在她身邊一直認真看,而楚隨風則要顯得淡定很多,只是他的右手一直在輕輕敲打自己左手手心,還是透露出他此刻真實的心情。
“王爺,請。”林子吟寫了不少內容,然后遞給楚隨風。
“污染?”楚隨風認真看了一遍,然后盯著她問。
“對,鉻酸鹽是一種物質,如果王爺在冶煉過程中排放不當的話,會造成污染,也就是說排放的地方,不能種莊稼,人要是誤喝了被污染的水源,長期下去會造成死亡。”林子吟順便給他普及了一下知識。“另外的幾種金屬更甚。”
“溫度要比煉鐵的高?”
“對。”
楚隨風聽后沉默一會兒,“將你自己要用的東西寫出來。”
“多謝王爺。”林子吟松了一口氣,然后很快在圖紙上畫出一些草圖,并且標上了尺碼。
“這些用來做什么?”看到草圖,司錦寒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是什么東西。
林子吟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要的零件要做什么,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看著楚隨風說,“王爺,民女可以回去嗎?”
“帶她回去。你要的東西過幾日后,會有人送給你。”楚隨風說。
“多謝王爺。”林子吟十分高興。
真的是怎么來,她就是怎么回去的。
林長書一直在司家坐立不安,即使司德猛幾個對他特別熱情周到,他的一顆心一直都是吊著的。
直到他親眼看到林子吟平安歸來,眼睛一熱,這位愛護妹妹的好哥哥激動得差點兒當眾掉下眼淚。
“爺說到做到,她毫發未傷帶回來了。”司錦寒笑瞇瞇地說。
“姑娘是打算開私房菜?”大夫人驚喜地問,“今日你做的菜很特別,老祖宗吃了不少。”
“好吃。”司廷尉力挺。
“要是開了素齋的話,我們也可以經常過來。”少夫人笑著說。
“多謝各位夫人,是定安寺的大師們抬舉,有我出菜單,王爺和定安寺出材料、鋪子,打算一起開一家素齋的私房菜。要是各位夫人喜歡的話,到定安寺進香倒是可以過去嘗嘗。”林子吟恭敬地回答。
滴水不漏,沒有給自己戴高帽子,當然也沒有貶低她自己。
“素齋好,今日的素材做得特別好吃。”老夫人笑得一團和氣。
“既然好,老夫人可不能白吃。”少夫人笑著為林子吟請功。
“還用著你說,老祖宗肯定不會吝嗇。”二房夫人笑著打趣。
“給,不給,倒是顯得老婆子小氣了。”老夫人笑著答應,“去,將盒子拿出來。”
“是,老夫人。”一個丫頭答應一聲進屋子里去了。
“既然老夫人賞,我們也不能少了。”大夫人又開口說。
“那是自然,讓客人進廚房已經是我們理虧了,要是再讓客人空手而歸,更顯得我們小氣不是。”三夫人笑著接話,“去,到我房間了,將那套赤金頭面拿出來。”
然后她又低聲在丫頭耳邊說了幾句,那丫頭就笑著離開了。
其余幾個女眷趕緊也讓身邊得力的婢女回去取禮物了。
也就一小會兒的功夫,林子吟手里就多了好幾個盒子出來,林子吟一一謝過了。
她沒有推辭,長者賜不推辭,這個道理她懂,更何況司家是大戶,說她是客人,其實是給自己長臉,說白了,在她們眼中,自己也就是個身份低下的鄉下丫頭罷了。
“天色不早,讓司四他們送你們兄妹出去。”司錦寒發話。
“老婆子喜歡你這丫頭,要是以后進城來,你一定要到府里見見老婆子才行。”老夫人不舍地對林子吟說。
“漂亮姐姐要常來。”司廷尉認真地叮囑她,“老祖宗請客,你還沒有來得及吃飯就離開了。”
“看看,連孩子都不好意思了。”老夫人一臉地歉意。
“老夫人和各位夫人對我們兄妹的好,我們感激不盡。老夫人在廚房里為我們兄妹做了那么豐盛的飯菜,我想哥哥回去后一定會顯擺。”林子吟客氣地回答,她聰明地繞開了話題。
司家請客,作為一家之主的林長書吃的滿意,自然不能算司家怠慢他們兄妹兩個。
“好,回去吧。”又坐了一小會兒,林子吟和林長書才在老夫人不舍的目光中離開院子。
“你倒是挺會討人喜歡的。”送他們出門的路上,司錦寒開始耍小心眼。
“老夫人慈祥心善,三公子作為老夫人的孫子,還有什么不滿意的?”林子吟避重就輕地反詰。
“你這丫頭真壞,又想挖坑給爺往里跳。”司錦寒白了她一眼。看看,一路上不少的下人,要是他對老夫人不滿意的話傳到老祖宗耳朵里,他今后的一段時間內,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對他的嘮嘮叨叨,林子吟再也不想理會他,林長書對他的態度更加不滿。在林長書的心目中,司錦寒基本上算是黑戶,是林長書恨不得永遠不來往的對象。
兄妹兩個知道坐上了馬車離去,這才雙雙松口氣。
“以后的話,盡量待在家里,不要出來。”林長書叮囑她。
“那是當然,下一次他們就是用繩子捆著我們,我也是不來的。”林子吟笑瞇瞇地回答,知道他今天嚇壞了。
嚇壞的不僅僅是林長書,留守在家里的親人更是心急如焚。
“太陽都要落山了,他們咋還不回來?”林子歌和郭慧娘站在門口,伸著脖子張望著。
“他們都是大人,知道怎么做,你們不用太擔心。”老爺子看了她們一眼發話。
其實,他心里一整天也是七上八下的。
司家那是什么樣的家族,在鄉下土生土長的兩個孩子待在那兒一天也不知道咋樣,會不會沖撞了貴人?
“姐姐和大哥會不會晚上留在城里?”長亭傻傻地看著通向村口的道路。
“不會,他們一定會回來。”吳大友默默他的腦袋回答。
“回來了。”正說著,子歌高興地跳起來。
大家看向遠方,果然看到了司家的馬車過來了。由于司家常常過來拉貨,所以司家馬車上獨特的標志,林家人全都認識。
“后面還有一輛馬車。”長亭驚訝地說。
可不是,跟在司家馬車后面的,還有一輛馬車了。
“長亭、炎知。”馬車一停下,林長書和林子吟就從上面跳下來了。子吟看到奔向自己的兩個小家伙,她歡喜地一手牽著一個。
“林姑娘,馬車上的這些東西都是各位主子讓捎帶回來的,請姑娘告訴我們要放到哪里去?”司四過來請示。
林子吟其實早就看到馬車后的這一輛車,也猜想到可能是司家送給自家的禮物。因此她一點兒也不奇怪,但林長書卻一臉的驚奇,“老夫人她們已經打賞過了,怎么還送禮物?”
“那些是各位主子給林姑娘把玩的東西,是感謝林姑娘今日做得飯菜。馬車上這些東西,則是司家各位主子對林公子和林姑娘救下小少爺的謝禮。”司四恭恭敬敬地回答。
“搬進去吧。”林子吟不想被人當猴子看,天色已經黑下來,從荒地那邊回來的村民們聞言都圍過來看熱鬧了。
這樣的被圍觀的場面,林子吟實在不喜。
崔大家、李家的,趕緊帶著人將馬車上的東西往院子里搬。
司家送過來的禮物很隆重,種類也很多。吃的用的,送過來的都是最好的。
村民們看的不住咋舌,老人們說得一點兒沒錯,窮親有富裕的朋友幫,很快會發達起來。
司家如此看重林家,林家就是想不發達都難。
“林姑娘,我們告辭回去了。”等馬車上的東西搬光,司四帶著兩輛馬車又回去了。
“進城發生什么呢?”子歌這才有機會拉著林子吟說話。
“還好,司家老夫人夫人都很和善,我還和王爺討論了私房菜的事情。”林子吟回答。
“和王爺討論私房菜?”子歌愣住了,王爺多高貴,竟然和子吟在一起論事?
“因為定安寺的原因,開私房菜需要一些少見的食材,所以王爺才多問了幾句。”林子吟回答。
“原來如此。”子歌恍然大悟。
“那小蹄子命咋那么好。”馬家,嚴氏也知道林子吟進城的事情,她遠觀到司家送林家的禮物,嫉妒得簡直雙眼發紅。“志才,你可要抓把勁。林子歌現在對你有助力,要是你對她不滿意的話,忍忍,以后你當了官,還不是隨你高興娶多少女人。”
“行了,這話要是被人聽去,又會壞了兒子的好事。”馬大郎剛回家坐穩,聽到嚴氏的話頓時不高興起來。
“娘,禍從口出,你少說幾句。也少和村子里那些長嘴婦瞎議論。”馬志才更不高興。自從前日在林子歌那兒吃虧以后,他這顆心也變得七上八下起來。
林子歌或許真的變心了。
變心的女人想哄回來肯定不容易,他要怎么辦?要他放棄到嘴邊的肥肉,他不甘心。天下多少讀書人想走捷徑做官,可捷徑畢竟是少數,現在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他才不會傻到放手了。
“娘,過幾日你到舅舅家,將舅舅家的表妹接過來。”馬志才忽然開口。
“接她們過來干什么?”嚴氏不高興地反問。雖然說是侄女,可要是過來的話,肯定要吃要喝的,她可招待不起。
“林子歌不是和吳大友定親了嗎?要是吳大友變心,娘你說林家會不會愿意這門親繼續走下去?”馬志才獰笑著問。
“你打算?”嚴氏吃了一驚。
“照著兒子說的話去做,你多嘴干什么?”馬大郎卻認為馬志才的辦法好。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而且能有這樣的頭腦,以后就是當官也不會吃虧去。
“過幾日去就是。”嚴氏答應了。
林家發達,村子里固然羨慕不已,可他們現在幫著林家開墾荒地,日子過得也很愜意。林家說了,十天結算一次工錢。想到一家人一天的收入,很多人做夢都能笑醒。
大家真希望林家能多開墾一些荒地,這樣的話,大家不出門也有銀子賺了。
可事實上,林家的決定很快給他們帶來了危機感。
“幾頭牛好使。”老爺子喜滋滋地說。
牛輪流帶到荒地那邊勞作,晚上則有家里的孩子們幫著割草喂養,很方便。
林家人不是苛刻的老地主,逮著人往死里用,家里凡是不操過十歲的孩子,老爺子根本沒讓他們做任何事情,十一二歲的孩子才會幫著做一些利索能力的事情。
崔大家的他們對新主子感激,做事也就越發上心,不過他們心里有時卻也過意不去。
林家買回的七頭牛,終于讓孩子們找到了用武之地。
家里十歲以下的孩子有五個,除去最小的那個才三歲以外,其余的大多都是八九歲,看到牛兒,他們每天搶著和大一些的孩子出去割青草喂牛。
“爺爺,到集市上雇人的事情,你怎么看?”林子吟趁機問。如果人多的話,多開墾一些荒地,經過夏季陽光的暴曬,明年春天就可以用了。而沒有經過黑河的荒地,林子吟打算過一些日子就利用起來。
“行,明日讓你哥和大友到集市上去招工。”老爺子回話。
“要是他們要求按地畝算,行不行?”林長書為難地問。也別怪他有此疑問,村子里的人離荒地近一些,所以一家人全過去開坑也說得過去,要是別的村子的人過來,會不會不太方便呢?
“只要他們愿意,可以。”林子吟回答。
一家人商量好了以后,第二天一大早,林長書和吳大友特意起早,坐自己的牛車到了集市上。
夏季天氣熱,地里的莊稼又沒有成熟,所以集市上找工干的壯漢子特別多。
林長書原來也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員。
他的到來,不少守工的人還和他打了招呼。
“你小子,咋現在才過來,好久沒有看到你了。”一個男子過來親熱地拍了林長書的肩膀。
林長書一回頭,發現過來的人是郭慧娘村子里的人,原來做工的事情,和他的關系比較好。沒想到,人家還惦記著自己,心里當即就有些小感動。“天氣太熱,工可不容易做,活也不容易找。”
沒等林長書說話,又過來一個黑漢子插話。
“今日我不是找工干,是過來像找一些人到家里做工的。”林長書尷尬地回答。
“行啦,你小子發財呢?”黑大漢驚訝地睜圓雙眼。都是曾經的工友,林家原來什么家境,他們知道的一清二楚,沒想到轉眼之間,人家竟然到這兒招人用了。
“啥工?長書,你看我們弟兄行不行?”先說話的人有頭腦,林長書這邊話音一落,那邊他就毛遂自薦開了,“你和我們幾個弟兄待在一起時間不短,應該知道我們賺得都是辛苦錢,絕對不會偷懶猾奸。”
“其實,我是為妹妹招工而來。”面對熟人,林長書沒有頭腦發熱,直接答應人過去,而是選擇將話說在前面,“開荒,一天工錢二十五個,不包吃的,要是按照地畝算的話,一畝地五十二個銅板。”
工錢不低啊!幾乎林長書話音一落,四周聽到他話的漢子們全都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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