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夠,云裳這個乖媳婦兒最好再添幾個大胖孫子,那才美嘞!
陳氏對往后的日子難免憧憬起來。
她深深地知道,擁有再多的財富如果沒有親情又有什么意義呢。
很快,鍋蓋暈上一層朦朧的咸香簡直要將人的口腹之欲勾起。
“媳婦兒,鍋里的干貝海鮮粥已經好的,給玉堂端去吧。”
陳氏給慕云裳一個寵溺的笑容,在她的心底,慕云裳跟張玉堂沒有區別,都是她張家的孩子。
“恩?!蹦皆粕芽隙ǖ么鸬?。
只是,慕云裳臉上浮現一種莫名羞澀之色。
想想昨天一整晚都把身子壓制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慕云裳還是很不好意思的,婆母之命不能不從。
遂,慕云裳彎腰提起勺子舀了濃濃的一碗,上邊還有許多干貝漂浮在上邊,揭下圍裙,出廚房往張玉堂的新婚臥房走去。
見眼前的一幕,陳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個新媳婦還是挺聽話孝順的。
借著天外微微的光亮,慕云裳端著干貝粥撩開門簾兒,見一個清俊少年端正得伏案而坐。
老天爺一點兒也沒有刻薄眼前的這位少郎君,劍眉飛入鬢,耀黑石般的明眸極有神采,身上披著淡雅紫竹花紋的披風,屏氣凝神,兩顆眼珠子對著案臺上的一本書。
這般泱泱貴氣襲人的少年郎,慕云裳真的不忍心去染指,又忍不住一陣恍然,這真的是她慕云裳的相公嗎?
聽到慕云裳腳步聲,張玉堂悄悄將書頁掩蓋在內袖之中,他以為慕云裳沒有看到。
他到底看什么書?不會是兒童不宜的那種……
慕云裳輕輕皺了皺娥眉,旋兒將清粥放在案上,“相公,快趁熱吃吧。”
如果張玉堂沒記錯,這是慕云裳初嫁到張家,第一次喚他為相公。
不知為何,張玉堂初初聽到這二字,耳根隱隱約約發起燙來,旋兒那股子紅艷艷仿佛會傳染似的,弄得張玉堂整張臉都是紅彤彤。
如此清俊冷艷的一個帥哥,突然之間在你面前作起甜甜羞赧之狀,也著實弄得慕云裳心底暖綿綿又癢酥酥的。
“天吶,張玉堂竟會害羞了…”
慕云裳暗中抿唇一笑,再配合著他方才掩蓋袖中書的動作,不由邪惡轉念一想,方才,張玉堂不會是在看金瓶梅吧,然后自己進來的時候,他怪不好意思的?
“這樣罷,我來喂相公吧?!?
忍不住,慕云裳突然想要調戲一把。
“不用——咳咳——”
聲音依舊清冷,相比他故作冰山臉,張玉堂心底早已燃燒成汪洋火海。
接著他清脆的咳嗽幾聲,慕云裳想著到他后背輕輕替他錘打幾下。
張玉堂似乎故意閃避她的動作,他假裝起來挑滅燃燒一夜的羊油燈芯。
“好心當做驢肝肺?!?
慕云裳心底輕罵著,卻沒有說什么,看著那一碗干貝粥放冷,有些著急,“涼了的話,到時候用你的胃去暖它,對身體不好?!?
“嗯,多謝娘子提醒?!睆堄裉媒K于喚她娘子了。
聲音綿軟,卻帶著十足的磁性,字字沁入慕云裳的心扉。
這是她聽過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聲音,好比那高山水澗溪水的叮咚,又恰似雄鷹扎入天空躍躍展翅的撲簌聲。
如此清勁有力的聲線,慕云裳很難將他跟肺癆病患者聯系起來。
只是的男人眼瞳幽暗深邃,就好像一泉永遠望不到底的深淵。
似乎他有意對自己隱藏什么秘密?
只是女人的直覺,是慕云裳一直很準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