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紫幽嘆氣,手指一招,將徐紅捏在手指上繞圈圈,擰著秀眉一臉悲催。
“本來想等孟白出關的,算了,我們連夜混進皇宮去吧,先不管褚黎了”
徐紅才不管什么褚黎不褚黎,咆哮道:“孟紫幽你這個笨女人沒事別玩小爺我囡”
“呵呵,我玩的就是你我是你的主人,我愛怎么玩就怎么玩”
孟紫幽才在白緋雪那受了不少氣,正好找到出氣筒,將紅絲帶扯來扯去,還在手腕上挽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鲺。
“孟紫幽你這個笨女人流氓變態啊——”
混沌空間里慘叫連連,孟紫幽正玩在興頭上,忽然胸口一疼,似乎心臟處被什么咬了一口。
這樣的感覺不是第一次了,孟紫幽面色猛地一變,捂住胸口的位置。
疼痛只是那么一瞬間,沒有以往的焚燒火熱,小腹卻是一陣絞痛,痛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尼瑪白緋雪那變態真的給她吃毒藥
孟紫幽恨得咬牙,偏偏這毒藥就是靈力也鎮不住,只有一個念頭——出恭
于是乎,孟紫幽沖出混沌空間,直奔茅廁,再出來,再進去……
現在,她終于知道白緋雪那句遠水救不了近火是什么意思了,這個大變態,竟然給她吃瀉藥
孟紫幽扶著腰身,無力的靠在西苑大門處,恨恨的盯著白緋雪的房間,眼窩處,是大大的黑眼圈。
“嗚嗷——”
旁邊花叢里,傳來低低的獸類叫聲,有氣無力的,又充滿戒備和憤怒。
孟紫幽偏頭一瞥,果然是那叫紫兒的靈獸,如兔子般大小,虛弱的縮在花叢里起不來了。
紫兒和她都吃了那丹藥,她還將丹藥逼出一大半,而紫兒,情況不比她樂觀。
孟紫幽不由搖頭嘆息,白緋雪那人真是有問題,陷害她就還算說得過去,可紫兒,卻是他最喜歡的靈獸啊。
這個變態飄雪殿被這樣的人掌控,早晚毀于一旦。
孟紫幽正在腹誹,見到管家從外面匆匆跑來,見到孟紫幽靠在門邊偷懶,當即就是一頓當頭棒喝,狗血淋頭的教訓起來。
孟紫幽有氣無力的耷拉著腦袋,一聲也不吭,管家的訓斥就像砸在棉花上,軟綿綿的。
“你這才”管家氣得跺腳,焦躁的揮袖道:“快去通報白掌門,我有急事求見”
孟紫幽唇角一抽,低聲嘀咕道:“有急事還有時間罵人,看來也不急嘛。”
“你這才說什么?”管家氣得差點跳起來,怒不可遏。
可想到白掌門只中意這個奴才,又只好忍著,唯有氣得七竅生煙。
孟紫幽提著松了不少的褲腰帶,輕飄飄的走向白緋雪的房間,無力的敲著門。
“白掌門,管家找你了白掌門……你這個變態”
最后一句,她是用自語般的聲音說著,管家聽不到,可白緋雪這個元嬰修士,一定能聽到。
房間里沒有聲音,孟紫幽卻可以肯定,白緋雪是在里面的,里面有他的靈力波動,應該是在修煉。
孟紫幽磨了磨牙,這人給她下藥,跑了一晚上的茅廁,他倒好,安安穩穩的修煉。
回頭看了眼一臉緊張的管家,孟紫幽歉意的道:“白掌門好像不在……”
“不在?怎么會不在?什么又叫好像不在?”
管家更焦躁了,大步跑上去,正想敲門,卻被什么猛地推了一把,跌進去摔了個狗吃屎。
“你……”管家正回頭想罵人,卻見孟紫幽站得遠遠的,以不可能推到他的距離,正驚訝的盯著他。
管家疑惑的撓了撓頭,慢慢轉過頭去,又被突然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嚇得半死。
“白……白掌門……”
管家干巴巴的咽著唾沫,趴在地上討好的對著白緋雪笑,像只討好的哈巴狗。
白緋雪并未看他,而是瞥著門外正笑得不懷好意的孟紫幽,唇角邪魅勾起。
“管家,我的丹藥本來已經
煉好,但昨夜讓小孟試藥時,不慎被她弄丟了,唉,可惜……”
“什么?”管家笑容一僵,猛地回頭看向孟紫幽。
孟紫幽無辜的眨了眨眼,道:“那丹藥我本來是要給王爺送過去的,可是被白掌門的靈寵給偷吃了,辦法只有兩個,一是重新煉制,二只有剖開那靈獸的肚子,找到那顆丹藥。”
管家被這血腥的建議嚇了一跳,覺得兩個方法都不可行,又征詢的看向白緋雪。
白緋循著雙臂,似笑非笑的瞧了孟紫幽一眼,輕笑道:“煉制丹藥不是一時半會的,而且靈植珍貴難尋,但我還有第三個辦法,便是……剖開小孟的肚子。”
孟紫幽早已料到他會這樣說,瞇著眼笑道:“小的已經拉了一晚,丹藥早已沒了,而白掌門的靈寵不同,它那么小一點,消化得慢……”
孟紫幽拿出藏在身后的手,竟然提著一只似狐似狼的小靈獸,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像是一只紫色的小兔子,倒是漂亮得緊。
只是,此刻那靈獸被揪著耳朵,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只有可憐兮兮的瞅著自家主人,求救。
煉制丹藥時間慢,靈植又難尋,若是剖開這只靈獸的肚子能取出丹藥來,那么……
管家這樣想著,看紫兒的目光,也帶上了貪婪,正想咽一口唾沫,卻發現有一道陰冷的目光盯著自己,不由打了個寒顫。
“白,白掌門,奴才只是想……想問白掌門的意見。”管家暗暗抹了一把腦門的冷汗,訕訕的狡辯。
昨晚那豪情萬丈喝酒的白掌門,怎么和眼前這個,差別這么的大呢?可這分明就是同一個人啊……
“呵……”白緋雪低低一聲笑,一揮廣袖,地上的管家被他用靈力托了起來。
管家正在驚魂未定,又聽白緋雪溫柔道:“管家且放心,丹藥我再煉便是,只是需要閉關半個月。”
管家如獲大赦,忙不迭給白緋涯頭謝恩,離開的時候,還惡狠狠的指著孟紫幽的鼻子。
“你伺候好白掌門否則我讓你這才腦袋搬家橫著出黎王府”
那管家大放厥詞之后,揚長而去,孟紫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這個惡勢力的壞管家
“小孟。”白緋雪拿出一個煉丹爐來,斜睨了孟紫幽一眼:“看你做的好事,害人害己了吧。”
孟紫幽還拽著紫兒的耳朵,眨著眼笑道:“若是白掌門沒有害人的心思,又怎么會多出這么多事情來呢?白掌門還是安心煉丹吧,小的不打攪了,告辭。”
孟紫幽丟開紫兒,正要轉身離開,卻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那是透明的結界。
孟紫幽慍怒的皺眉:“白掌門,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緋雪將煉丹爐朝她劈頭蓋臉的丟過去,悠然道:“你做錯了事,還好意思賴我?自己來煉。”
孟紫幽重重的丟開煉丹爐,絲毫不給面子的桀驁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是你先害我的。”
白緋雪嗤笑,拿出金色長簫來,在指尖悠閑轉圈,語氣也多了分慵懶。
“本公子怎么害你了?你跑了一晚的茅廁,難道不是在驅邪排毒去百病?你現在精神不是蠻好嘛,還有閑情來害人。”
他倒還振振有詞了?孟紫幽氣結,又無辜的聳肩:“可我只是普通人,煉不了丹。”
“誰說的。”白緋雪用金色長簫敲打掌心,笑道:“煉丹又不需要什么法術,普通人亦可以煉丹,就和凡人煉制的藥丸差不多。”
煉丹是和凡人煉藥沒區別,就如同煉器,加入的材料不同,靈獸、靈火、煉器爐。
可是,她為什么要煉丹?他讓她煉她就煉?她對煉丹還沒熱衷到那程度
“你也可以不煉,反正黎王的性命,全都在你一念之間。”白緋雪施施然的慢慢道。
孟紫幽:“……”
孟紫幽暗暗思量了一番,做出了決定,也不再矯情,覺得還是先息事寧人為好。
更何況,能在四階煉丹師的指導下學煉丹,說不定自己一個不小心也成了煉丹師,那可算是意外收獲了
可是,想象和現實,往往是有差距的,而且差了十萬八千里不止,沒有最
差,只有更差……
白緋雪指使她煉丹,丟出一大堆的靈植,便撒手不管了,連煉丹的法決也不給。
孟紫幽很無語,楚云飛和白緋雪都是一類人,懶人,還一個比一個更懶……
好在孟紫幽在鳳城的時候,見過百里暖煉丹,知道一些簡單的步驟。
可當時由于不感興趣,只是粗略掃過,根本不知道詳細的分量,何況每種丹藥所需不同。
本來想去詢問白緋雪的,卻見他躺在遠處的美人榻上,似笑非笑的撫摸著紫兒,完全一副“你來求我吧”的表情,遂為了一口硬氣,自己琢磨。
孟紫幽對煉丹本就沒什么感覺,折騰來折騰去的持續十天之后,還是沒能煉出一顆。
別說四階丹藥了,就是一階,她也沒能煉出來,倒是浪費了一大堆珍稀靈植。
徐紅在混沌空間里哀嚎:“孟紫幽以后你千萬別說是我的契約主,我都替你丟人”
白緋雪從第一天開始,就稱有事需要回去飄雪殿一趟,到現在還沒回來,所以徐紅才敢大聲奚落。
孟紫幽可以讓徐紅和她神識傳音說話,卻不讓小藍藍出來湊熱鬧,就怕被偶然回來的白緋雪給發現。
那人也真是,走就走吧,還要給她不下結界,將她困在里面,孟白還沒出關,她是想出去也出不去,只得鉆研這煉丹術。
可惜,沒有師父的指導,她就是煉不出丹藥來,每一次都失敗,不見奇跡。
現在這時候,她深刻的發現楚云飛的好,只有他,會不留余力的教導她,手把手的……
孟紫幽臉色突然一紅,然后又是一白,煩躁的抓頭發。
怎么老是想起那個無情冷血的混蛋冰塊?算了,還是默念吧。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臉那么紅,在想些什么呢?你這心不在焉的,自然煉不好丹藥的了。”
低柔磁性的聲音戲謔的響起,白緋雪坐在變大的紫兒身上,破開結界悠然落在屋子里面。
孟紫幽頂著亂蓬蓬的頭發,不屑的移開目光:“你管我反正沒想你。”
“呵呵……”白緋雪撫摸著紫兒尖尖的腦袋,嗤笑道:“小孟,你說這樣的話,莫非想說,本公子很希望你在想我了?本公子可沒特殊的癖好。”
“……”孟紫幽噎了噎,冷笑道:“白掌門至今都沒一個雙修道侶,誰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想知道原因?”白緋雪仰躺在靈獸背上,銀色暗紋的白袍逶迤在地,如流云一般傾瀉。
“不想。”孟紫幽直接拒絕,繼續著準備下一爐的材料。
要說幾天前她還是被逼迫著煉丹,現在純粹是煉上了興致,完全是那挑釁的倔勁兒在作祟,不能成功,偏偏越想要成功。
白緋汛著她毫無章法的利索動作,還有一地浪費的材料,唇角不由一抽。
“小孟啊小孟,你還真能敗家。”
孟紫幽義正言辭道:“是你非要我煉的,也不教我怎么煉,不能怪在我身上。”
“嗯……都怪本公子。”白緋雪溫柔的笑:“不過你不用再煉了,黎王現在已經不行了。”
“什么就不行了?”孟紫幽的動作一頓,疑惑問道。
白緋雪偏頭睨著她,紅唇輕啟:“因為你的過失,黎王沒能服上丹藥,馬上就該斷氣了。”
孟紫幽:“……”
“小孟。”白緋雪幽幽一嘆,頗有幾分憐寵:“你看你,惹出禍事來了吧?還連累了本公子。”
“你……”孟紫幽怒瞪了白緋雪一眼,卻沒了語言,一把丟掉手里的靈植,疾步沖出房門。
她感覺自己身陷一個沼澤泥潭里,到處都是隱藏著的陰謀,慕容墨,白緋雪,甚至是碧兒和翠兒……
對于修士來說,陰謀詭計是很簡單的,看得慣留著,看不慣除去,簡單暴力的殺戮。
可是這脅人不同,更何況還是皇族的爭斗,他們的野心比天還高,他們的謀略比海還深。
孟紫幽不
想摻合這惺家爭斗,只是想救出褚黎而已,她和他有約在先,她不想失信于人。
東苑外,已經沒了那幾個有修為的暗衛,倒是多了不少身穿鎧甲的禁衛軍,將東苑嚴嚴實實的包圍起來。
孟紫幽尋到門外堅守的趙大鵬,用石子遠遠的擲過去,朝他打了個暗號,讓他過去。
趙大鵬見到孟紫幽,先是一愣,然后一驚,謊稱肚子疼,避開耳目跑到孟紫幽身邊。
“孟老弟,你怎么還敢過來?快走吧,要是被別人看到,你就跑不了了”
孟紫幽無辜問道:“為什么跑不了?”
“唉”趙大鵬很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白掌門特意給王爺煉的丹藥被你吃了,王爺現在命在旦夕,皇上和皇后雷霆大怒,他們就在里面”
“……”孟紫幽唇角猛抽,果然被白緋雪陷害了那個死變態
孟紫幽告別趙大鵬,趙大鵬認為孟紫幽是逃命去了,可孟紫幽卻還藏在一邊,準備隱身進去一探究竟。
機會很快就來了,不過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緋雪那死變態,孟紫幽狠狠的磨了磨牙,跟在了他的身后。
就在下人為他打開門,在他踏進去那一霎,忽然轉過頭,唇角勾著一絲似笑非笑,驚得孟紫幽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不會被發現了吧?怎么可能?白緋雪不過是個元嬰修士……可楚云飛也是元嬰修士啊?
好在白緋雪并未多做停留,孟紫幽穩住不安的心神,跟著他踏入了房門,這才松了口氣。
房間里一如既往的昏暗,跪滿了一地的御醫和下人,那裊裊的香爐還是燃著清涼的氣息。
孟紫幽屏佐吸,不由朝白緋汛去,卻見他并未有任何遮掩,在皇上和皇后的邀請下,坐在了床榻邊上。
“白掌門,我兒還有救么?”年過五旬的皇后,穿著端莊的鳳服,卻已經有了斑白的頭發。
“皇后你別急,先讓白掌門替老九看一看。”皇上還算硬朗,輕聲勸道。
皇后此生就孕育了兩個皇子,一個太子,一個褚黎,太子才走,現在褚黎又命懸一線。
皇后禁不住悲哀,哽咽道:“臣妾能不急么?臣妾此生求神信佛,并未作孽,為何我的皇兒要相繼離去……”
皇上臉色也帶上了一絲憂傷,拍了拍皇后的手,握住,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皇后看著這雙久違二十余年的手,心里更是酸楚,一時忍不住,抽了回去。
皇上見皇后還是這樣,不由臉色頓時鐵青,卻礙于此時形勢不對,只得作罷,不再理會曾在年少時,相濡以沫的患難妻子。
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白緋雪的身上,而白緋雪,卻只是遠遠的看了看褚黎的臉色,便搖頭道:“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
“什么?”皇后面色煞白,跌跌撞撞的撲到床榻邊,抱住暈睡里的褚黎哭泣,再也顧不得她皇后的威儀。
“黎兒,我的皇兒,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母后啊,你們怎么忍心,丟下母后一個人……”
皇后哭得肝腸寸斷,好似褚黎現在已經斷氣了似的,一屋子的下人都跟著哭了起來。
孟紫幽瞅了一眼跪離床榻最近的碧兒和翠兒,兩個丫頭都在抹淚,可兩個人都沒什么傷心的表情,包括翠兒。
孟紫幽替褚黎心酸了一把,慢慢的穿梭過人群,悄悄捏開褚黎的嘴,飛速塞進一個東西……錦繡仙途,第一煉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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