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莎的靈根不錯,且不管做什么都是順風順水,是她當真那么氣運好,還是有什么在庇佑?
就好比她,要不是有孟白小藍藍他們,她這一生也不可能會來到靈界,說不定早就死在哪個不為人知的旮旯了。
她想起陸莎問她的話,陸莎說,她奇怪慕容玨在慕容世家的地位?地位什么呢?
孟紫幽努力的回想,這時卻有人來敲開了她的房門,是蘭之俞,說是蕭陌回來了,還讓她去煉器室。
這個所謂的師父,難道是要準備傳授她煉器?孟紫幽不感興趣的撇了撇嘴,但還是不情不愿的去了魍。
唉,受制于人的感覺真是太憋屈了她要擺脫這兩道靈魂咒印,還真是不容易,很不容易
蘭之俞見她任務前還挺開朗的,現在卻悶悶不樂,問道:“笑妹可是任務的時候,遇上了什么困難?”
困難是一定的,孟紫幽覺得不能浪費師兄的好意,遂將毒尾劍魚的事情拿來給他說,不過是說他們組隊不團結的事情檎。
蘭之俞覺得這笑妹的確是個孝子,竟然為了這種事情不開心,笑道:“你們還算是幸運的了,想當初我第一次任務的時候,那一組人更是……”
“蘭之俞,師父在哪里?”
一道沉悶的聲音突然響起,長得格外高大魁梧的年輕男子橫在前面,攔住了去路,形成巨大的陰影,將孟紫幽纖瘦的身影完全覆蓋。
孟紫幽不由后腿一步,這才看清那人的穿著華貴的暗紅錦衣,佩戴著“荊”字徽章的腰牌。
荊家?荊無命?孟紫幽不由蹙起了眉,敏銳的感覺到有陰戾的眸光,死死的盯在了她的身上。
孟紫幽抬頭看去,對方眼里目光灼灼,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厭惡,還有一種狂烈的火焰。
這兩種不一樣的情緒同時出現,天差地別的情緒,融合在一起,看起來十分詭異滲人。
孟紫幽唇角不由一抽,默默的低下頭,看自己裙擺下面的軟靴腳尖,潔白的鞋面,無任何的花紋,很干凈。
“三師兄回來了?”蘭之俞聲音略帶倉惶,急忙道:“三師兄,這位是師父新收的笑妹,叫孟紫……”
“什么笑妹?”荊無命不耐煩的打斷,皺起斜飛入鬢的濃黑劍眉:“啰嗦我問你師父在哪里?”
其實,荊無命生得很是英俊,不亞于風飛揚,只是體型太過高大強壯,像是一座小山,神態又太陰戾,給人不敢靠近的壓迫氣息。
蘭家和荊家都差不多的聲名遠赫,但蘭之俞性格好,并不生氣,道:“師父在煉器室里,我正帶笑妹過去。”
一句話,又讓荊無命很不友善的目光轉移了過來,冷哼道:“師父收徒,真是越來越胡來了”
這句話,明顯就帶著人身攻擊了,孟紫幽瞇了瞇眼,反倒笑了:“三師兄說得很對,但這句話若是在師父面前說,效果會更好,三師兄可以試試看?!?
去說吧她巴不得遠離蕭陌這個危險呢她才不媳蕭陌的煉器術了
荊無命被噎住,比她高處兩個頭的俯視著她,那種極端的兩種情緒越來越強烈,良久才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長舌婦”
“……”孟紫幽唇角一抽,別開頭抿唇不言。
誰舌頭長了?他是在說他自己吧?算了,懶得跟他說話了,這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免得自找苦吃。
蘭之俞本來還以為這兩人會吵起來,好在笑妹是個善良大度的,并未和三師兄一般見識。
他暗暗慶幸的嘆了口氣,他這個三師兄,可是出了名的厭惡女人,且對女人有著奇怪的暴力傾向,女修們看到荊無命,都要退避三舍。
正在這時,一張傳音符突然飛到蘭之俞的面前,蘭之俞伸手一點,傳音符就燃燒了起來。
“俞兒,我有事要你幫忙,你快回來一趟,立刻,馬上”
這聲音孟紫幽聽過,是蘭嬌嬌的,即使是通過傳音符,也能感受到她的焦急。
蘭之俞神色一緊,抱歉的對孟紫幽道:“笑妹,我不能陪你去煉器室了,你往前面直走右轉再左轉……”
“四師兄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有三師兄帶路呢。”孟紫幽微微笑道,很是善解人意。
蘭之俞的臉色確實唰的一白,瞥了一眼神色狠戾的荊無命,想要傳音讓孟紫幽遠離他這個三師兄,可是三師兄的修為又比他高。
“三師兄,麻煩你帶路了?!泵献嫌膿屜忍m之俞開口,還禮貌的朝荊無命伸手。
荊無命意味不明的看了孟紫幽一眼,然后沖著蘭之俞冷哼一聲,大步走在了前面。
兩人已經離去,蘭之俞只得無奈的收回擔憂的目光,好在去往煉器室的路程不遠,應該沒事。
蘭之俞這口氣明顯松得太早了,他這前腳才剛走,荊無命就帶著孟紫幽左拐右拐,拐到了云舟露臺。
冷風迎面吹來,孟紫幽理了理被吹亂的長長碎發,不帶絲毫詫異,眼波含笑的看著荊無命。
“原來,三師兄也不認識去煉器室的路呀?這里風景倒是不錯?!?
孟紫幽說著,還真的靠上白玉欄桿,悠閑的抱著雙臂,欣賞起海面日落晚霞,岸邊叢叢樹影。
荊無命瞇眼瞧著這個嬌小秀麗的女人,一步步的逼近她:“你是新飛升的下界修士,沒聽說過我吧?”
“聽說過啊?!泵献嫌奶煺鏌o邪的點頭,毫不掩飾的微笑道:“三師兄的名字,在靈界里如雷貫耳,誰人不知呢?”
荊家大公子荊無命,性情暴戾,嗜殺成性,且最喜歡先虐后殺,但因為荊家是蒼原界主的左膀右臂,荊無命在靈界橫著走,也沒人敢管。
荊無命說蕭陌收徒胡來,這倒是真的,難得收一次徒弟,卻一個個都是另類,難道就因為荊無命很有煉器天賦?
荊無命進了風云閣七千年,確實蕭陌手下最得意的門生,從頭開始學習煉器,短短七千年就成了六階煉器師。
荊無命才一萬多歲,就已經是合體初期的修為,而且,還是劉奎和蕭陌之后的六階煉器師。
雖然他比不上風飛揚的風靈根,只是個單土靈丹,但也算是靈界里的奇才,是荊家的驕傲。
孟紫幽瞇著桃花眼,瞧著這個“驕傲”走到自己面前,那龐大的陰影又籠罩了下來,帶著嗜血的狠戾。
不過這次,孟紫幽沒有再躲開,瞇著桃花眼直視著對方,非但不懼,還帶著一種玩味的挑釁。
“你不怕我?”荊無命居高臨下,唇角一勾,古銅色的肌膚上露出潔白的牙齒,明晃晃的。
孟紫幽輕笑一聲,翻身躍上欄桿,翹著二郎腿坐到了上面,長長的裙擺在風中像是盛放的層層花朵,卻不及她笑靨如花。
“三師兄,我可是你的師妹啊,師父還等著我呢?”
孟紫幽歪著頭,好心提醒了一句,給這位殘暴的師兄,最后一次收手的機會。
但孟紫幽的好心,在對方的眼里,卻變成了赤
裸裸的勾
引,那種嗜血的沖動在體內瘋狂的咆哮,叫囂著要撕碎眼前的小女人。
別人只知道他嗜血,厭惡女人,殺戮女人,卻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那么痛恨女人。
看著現在的孟紫幽,他的眼睛里就開始變得模糊,那秀美如花的少女,變成了另外一張臉。
媚眼如絲,紅唇烈焰,她發出的聲音,身下的人卻是油盡燈枯的慘叫,再也一動不動。
“賤
人”荊無命眼眸狠戾得充血,抬起大手來就要掐住孟紫幽的脖子。
孟紫幽收去笑容,動也不動的抬起手來,就那么輕松的捏住了荊無命的手臂,荊無命竟一時沒能壓下去。
一個弱不經風的小女人,怎么會這么大的力氣?荊無命還在驚疑,下一刻就反被對方給掐住了脖子。
“三師兄,說說看,你平時喜歡怎么虐待人的,我也讓你嘗嘗那美妙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