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兒心滿意足的靠在顧峰的肩膀上,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容。
馬車緩緩還未走到京門口,便停了下來,常年跟在顧峰身邊地小廝小西從外面跑了過來,在簾子外面說道,“爺,夫人,將軍府的人在去見面候著了。”
蘇酒兒立即坐正身子,抬手整理了一下發(fā)髻。
顧峰走到馬車邊,掀開簾子,“讓他們過來吧。”
“是。”小西應了聲,慌忙跑出去了。
沒一會兒,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穿著青布衣衫的男子走了過來,沖著顧峰行禮,“參見將軍,奴才是將軍府的代管家顧重。”
顧峰淡淡的點點頭,抬眼給一旁的小西使了個眼色,小西了然的忙送給顧重一個錢袋。
顧重推辭不要,卻被小西強塞進去。
顧重有些不自在,低著頭,恭敬地說道,“爺,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京城,等到了將軍府,怎么也要一個時辰。”
顧峰點了點頭。
顧峰的馬車走到京城門口,依著規(guī)矩排隊進城。
進了城門,蘇酒兒好奇的掀開簾子,此時的京城正像是她記憶中的精蟲,一樣的繁華。
她上一世只敢偷偷的看幾眼,蘇酒兒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顧峰,瞧著顧峰神色似乎很緊張,疑惑的問道,“相公,你是不是不舒服?”
蘇酒兒說著,將車簾放下來,擔憂地湊到顧峰身邊,抬手摸了摸顧峰的額頭,“好像不燒。”
顧峰的喉嚨滑動了下,伸手握緊蘇酒兒的時候,輕聲開口,“沒什么。”
顧峰的手心都是汗水,蘇酒兒不安地望著顧峰,隨即緩緩一笑,“相公,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
就算是有人想要對付顧峰,她也會努力的保全顧峰。
蘇酒兒心神恍惚,上一世安澤清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了些好多大臣之間的骯臟的事情,雖然她沒有證據(jù),但是嚇嚇那些人也足夠了。
顧峰眼神復雜的看了蘇酒兒一眼,并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蘇酒兒的手。
此時的楚國雖然邊境受壓迫,但是京城依舊繁榮安定。
就算皇上昏庸無能,可楚國的將軍各個都是英雄好漢,保護著楚國的權貴享受著舒服的待遇。
等到了將軍府,馬車停了下來,蘇酒兒就瞧見有個頭發(fā)花白的男子站在門外。
“顧將軍好,咱家奉皇上之命在此等候將軍,將軍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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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尖細的聲音,蘇酒兒知道那人便是宮里的太監(jiān),跟著顧峰一塊跪了下來。
蘇酒兒心里一直想著安澤清說她是公主的事情,也沒怎么在意聽太監(jiān)念的什么,聽到眾人說了聲“謝主隆恩”,迷迷糊糊地站起來。
顧峰送走了太監(jiān),蘇酒兒從趙氏口中得知,皇上身體抱恙,說是臘月十五在召見顧峰,這些日子讓顧峰好好歇息。
今個臘月初八,蘇酒兒算了算日子,還有七天時間呢,她正好跟顧峰好好逛逛這京城。
夜晚,蘇酒兒早就收拾好了東西,坐在床上擦著頭發(fā)等著顧峰洗漱歸來。
這京城可真好,屋子比他們所住的縣衙暖和多了,蘇酒兒打量著周圍那些檀香木制作的家具,只覺得京城的人實在是太有錢了。
門被推開了,蘇酒兒就瞧見顧峰渾身濕淋淋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相公!”蘇酒兒慌忙從床上下來,在這兒就算是不穿棉衣也感覺不到冷,忙拿過一旁的巾帕朝著顧峰走去,“現(xiàn)在天怪冷的,你也不怕生病。”
蘇酒兒的手剛剛觸碰到顧峰的胸膛,就被凍得縮回了手,眉頭緊擰著,“你這是用涼水洗澡?”
“熱水有點熱。”顧峰心不在焉的說道。
蘇酒兒瞧著顧峰這副模樣,真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慌忙幫他脫下衣服,拿著巾帕幫他仔仔細細的擦干凈,這才拉著顧峰一塊上·床。
蘇酒兒拿著被子讓顧峰裹得嚴嚴實實,這才半跪在床上,給顧峰擦頭發(fā)。
這頭發(fā)都沒解開就用涼水沖了沖?
蘇酒兒的眉頭擰了起來,忍不住地碎碎念,“你這樣會著涼的,現(xiàn)在大冬天的,你怎么用涼水沖澡?”
蘇酒兒說完話,良久也沒有聽到顧峰的聲音,偏頭湊了過去,就瞧著顧峰一臉嚴肅出神的看著前面。
順著顧峰的目光望去,蘇酒兒也沒瞧見那簾子有什么奇怪的。
“相公。”蘇酒兒伸手搖了搖顧峰的胳膊,有些擔憂的開口,“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蘇酒兒從未見過顧峰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有些慌神了。
“啊?”顧峰猛然回神,偏頭看向蘇酒兒,對上蘇酒兒擔憂的眸子,顧峰猶豫地開口,“真沒事。”
“你現(xiàn)在不像沒事的樣。”蘇酒兒猶豫的開口說道,“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話,你跟我說,我也好為你分擔一些。”
“睡吧。”顧峰長嘆了口氣,“真沒事。”
蘇酒兒瞧著顧峰那模樣,默默地躺下身子。
翌日一早,蘇酒兒是被顧峰叫起來的。
“相公,早。”蘇酒兒揉了揉眼睛,迷糊地望向顧峰。
平時顧峰都不會叫她早起的。
“聽說城西有家包子鋪,早上去吃的人可多了,我?guī)闳L嘗。”
顧峰的聲音帶著幾分愉悅,神情跟昨日判若兩人。
蘇酒兒也來精神了,笑著從床上起身,連忙穿衣服。
京城好吃的好玩的,蘇酒兒跟顧峰兩個人都逛了一個遍,心里高興極了。
對蘇酒兒來說,只要能跟顧峰在一起,她就已經很高興很滿足了。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臘月十四了。
蘇酒兒挽著顧峰的胳膊興高采烈地朝著將軍府走去。
剛走到將軍府的側門口,蘇酒兒遠遠地就瞧見顧長澤站在那兒。
蘇酒兒立即松開了顧峰的手,生怕顧長澤覺得她方才舉止輕浮。
“二叔。”顧峰冷淡的叫道。
“二叔,您來了。”蘇酒兒恭敬的叫道,偷偷地望了一眼身邊地顧峰,“我先進去準備飯菜。”
顧峰點了點頭,瞧著蘇酒兒進去了,這才戒備的望向顧長澤。
顧長澤欣慰的看向顧峰,笑道,“你不想見到我?”
顧峰沒有說話,轉身進了將軍府,顧長澤拄著拐杖,默默地跟了上去。
顧峰坐在堂屋里,看著一旁的顧長澤,冷著臉,“我說過了,我不會幫你做事的。”
顧長澤笑了笑,“我沒有讓你做,我只是讓你帶個人進去。”
這些天,顧峰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是父母之仇重要,還是蘇酒兒重要。
他從未見過他的爹娘,只是從旁人的口中知道一些只言片語。
當初師父說,讓他不要理會過去的事情,顧峰也便想開了。
過去的一切沒有那么重要,現(xiàn)在才是最重要的,顧峰不想舍棄現(xiàn)在的一切。
“我不會幫你。”顧峰微垂著眼,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我會一個人進去。”
廚房內。
蘇酒兒指揮著廚娘趕緊準備飯菜,安排好了這一切,她這才準備回房重新梳洗一下。
路過堂屋,蘇酒兒遠遠地就瞧見顧峰的臉色很難看,心中甚是納悶。
顧峰好像好像并不喜歡他這個二叔。
蘇酒兒疑惑地想著,默默地回房。
小春站在蘇酒兒身邊,幫著蘇酒兒梳著長發(fā),笑著開口,“夫人,您的頭發(fā)可真好,又厚又黑。”
蘇酒兒淡淡的笑了笑,望著鏡中那個唇紅齒白的婦人,“前兩天相公還看到我頭發(fā)上有白發(fā)了,幫我摘了下來,可見我這是老了。”
“回頭奴婢再多做些芝麻湯給您送來。”小春從善如流的說道,“您的頭發(fā)肯定又黑又滑。”
蘇酒兒拿起眉筆,看著鏡中的自己,默默地描眉,想起顧峰曾經幫她畫過眉,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
“咔嚓!”
蘇酒兒瞧著眉邊多畫出來的那一筆,眉頭不自覺地蹙起來,放下手中的眉筆,抬手就要去擦。
“夫人,奴婢來。”小春拿起一旁的帕子,小心翼翼地幫著蘇酒兒擦著眉毛,笑著說道,“夫人的眉毛很好看,其實不用畫眉的。”
“習慣了。”蘇酒兒望著鏡中的女人,有人說,嫁給自己心愛的人,才會過的幸福。
蘇酒兒覺得這話不對,遇到一個將自己寵上天的男人,才會過得幸福。
“好了。”小春后退了一步,笑著看著鏡中的蘇酒兒,真心實意道,“夫人,您長得可真好看。”
蘇酒兒心花怒放的望向小春,“你這嘴跟抹了蜜似的,盡說好聽的。”
小春調皮的吐舌。
“老夫人,容奴婢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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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我要進去。”趙氏焦急的聲音從外面春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蘇酒兒這么想著,看了一眼身邊的小春。
小春立即心領神會的出去了,將趙氏請了進來。
趙氏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額頭滿是汗水,一把抓住蘇酒兒的胳膊,焦急道,“酒兒,出事了,你快跟我走,咱們趕緊回家。”
“回家,回哪去?”蘇酒兒被趙氏的話弄得暈暈乎乎,疑惑的問道。
趙氏這才想起來,蘇酒兒什么都不知道,慌忙解釋道,“酒兒,你聽娘說,你是當朝的公主,顧峰的家人就是被皇上滅了門!”
轟!
蘇酒兒只覺得眼前一陣黑,身子頓時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