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其實特他媽的想罵眼前的這幾個一門心思就琢磨眼鏡兒墨鏡怎么回事的條子們一句,你們的領導,還跟我問是誰,這不是打他們自己的臉嗎?
但從他一臉驚恐的樣子,我覺得這個黑影,跟他們真的不是一伙的,不然大門口穿著本應該秦芳語紅色大衣的霏雨,也就不會這么激動的跟我們著急的大喊,
“抓住他,就是他要害秦芳語,他就是那個黑人!”
畢竟他對我女人造成的威脅最大,就在眼鏡兒反應過來站起身的瞬間,我已經(jīng)一把搶過那個目瞪口呆叫強子的協(xié)警手中的橡膠棍狠狠的朝那個黑影的腦袋掄了上去。
那個在我眼前真實面目已經(jīng)逐漸清晰的陌生臉孔眼中竟然沒有一絲畏懼,面無表情的動也沒動接下了這一棍子。
蒙哼了一聲,蒼白消瘦的年輕臉上,咧開嘴沖我微微一笑,張開嘴正要說什么,
“我想跟....”
我慌亂的回頭看了一眼霏雨,見她虛弱的扶在身邊的墻上恨不得殺了我眼前的這個年輕的短發(fā)青年,沒等他開口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他的腦袋就又是一下。
他左右晃了晃,鮮血說著額頭就流了下來,兩只手高舉過頭頂,用一個能震破我耳膜的聲音對著我身后已經(jīng)朝我們撲過來的條子們吼了一句,
“我自首!!!”
聽這語氣,一點都沒有被人逼的走投無路束手就擒投降的樣子,反而讓人感覺他不過是搭個順風車回家而已般灑脫的輕松。
這次這些深夜出J的同志們一點都沒有含糊,直接一個燕子別翅就把我按到在地,害得我吃了一嘴土,不僅這樣,那個被我搶走棍子的強子邊大聲的叫罵邊拿起棍子對著我的臉上就甩個過來。
“同志啊,趕緊抓那個人,那可是殺人重犯,他可是見義勇為,別打他了!”眼鏡兒還算夠意思,像猴子一樣的躲過一個伸手要抓他條子的手就滾到了我身邊一把護住我。
“再說,實在不行你們給他安個襲J的罪名就行,錢翻倍!”
關鍵時刻還開玩笑的眼鏡兒差點沒把我氣死,我掙扎著準備站起來吐他一臉唾沫,但腦袋才離開地面一公分就被一個穿著皮鞋的協(xié)J一臉踩住半邊臉按壓了下去,“你再動,我就真的告你襲J,別給爺爺大半夜找不痛快!!”
我以為他們的脾氣和勇氣充其量也就剛開始打我們的那幾下,沒想到在我做出沖動之舉后會徹底爆發(fā)成為超級賽亞人,如此霸氣的面對犯罪分子,等完了我一定要給他們送面錦旗,好好的贊揚一番他們的不畏強權,勇于跟黑勢力社會分子做斗爭,如果這樣的人多一些,我也許就準備回頭是岸。
想象從來都是美好的,如果不是我抬起頭看見那個自己舉起雙手都說自己要自首,真實身份是陸子棋培養(yǎng)黑人的青年還一臉無助的等著正忙活弄我和眼鏡兒,對霏雨噓寒問暖的臨時公仆們
去抓他,我差點就信了。
“正義何在啊,你大爺?shù)模 ?
當我睜眼眨眼的瞬間就見那個先前還站在原地的青年轉瞬就不見了蹤影,對于這些年輕公仆們的所作所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沒等我張嘴,被同樣聽話按壓在地上的眼鏡兒和我兩人腦袋上就一人挨了好幾棍子和一頓拳打腳踢。
那個牛哥點了兩根煙,分別塞進我和眼鏡兒嘴里,當著我們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我,小牛,曹家村附近出現(xiàn)了那個越獄逃犯的通緝犯,對,我們正在這邊執(zhí)行任務,快,哦好,你們先過來!”
原來他不是不管,而是把這份危險的差事報告給了掙工資更高,承擔風險更大的同事,我不禁嗤之以鼻的嘁了一聲,
“原來你們也是窩囊廢,臨時工就能眼睜睜看著通緝犯從眼前逃跑?真是好同志,我可算是看清了!”
話音剛落姓牛的就給我臉上甩了一耳光,把我嘴里的煙都打掉了,“你他媽屁都不懂別亂說,你看你那個兄弟就挺明白事,知道怎么回事,你嘴要是再把不住門,信不信我他媽讓里面的藏獒親你嘴一口!!”
我側過臉看著他面目猙獰說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于是哼了一聲再沒說話。
等那個牛哥跟門口的老人不知道做了什么交涉,然后就見老人從里面推出一輛彎梁摩托車交給了那個牛哥。
他從抓著我這邊的幾個家伙打了一聲招呼,“你們等救護車來了一起走吧,我去先排查排查,那個小子應該沒走遠,別他娘的真給跑了!”
說完摩托發(fā)出噠噠的聲音冒出一股藍煙就消失在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中。
心中充滿疑惑不解的我和眼鏡兒被銬上車后車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我就忍不住開口問他,那個叫牛哥說的到底什么意思,為什么那個青年自首他們都假裝沒看見,人家跑了這才著急的去追。
眼鏡兒盯著一臉不相信的樣子,扭過頭輕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朝外面看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到車里的我們,兩條腿蹲在地上一縮一跳,被銬在背后的手就換到了前面,一臉輕松的從前面駕駛座的儲物箱里翻出一盒煙跟打火機,點了一根煙也沒管我,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就抽了起來。
這可把我氣的,你說我們跟條子本來是對立的兩條路上的人,他們對我冷言冷語我一點都不感覺為過,但你眼鏡兒也是天下黑烏鴉中的一只黑鳥罷了,裝什么裝。
越想越氣,撲過去就給他大腿上來了一口,猝不及防的眼鏡兒啊的大叫了一聲,
“你他媽瘋了吧,想秦芳語你媽想瘋了吧,老子也不明白怎么就變成霏雨了,你現(xiàn)在跟我生哪門子的氣。”
我迅速坐回座位,用眼神給他示意了一下煙,“給我也來一根,我不是問你秦芳語變成霏雨這件事,我是問你那個黑人,通緝犯的事兒,那個
牛哥為什么說你明白我不明白?”
這也不能怪我轉不過這個彎兒,本來是救秦芳語的,現(xiàn)在忽然看見她不在,霏雨穿著她的衣服,而且她還受了傷。
如果受傷的是秦芳語,恐怕我就不會這么淡定的問眼鏡兒這些破事是怎么回事了,畢竟剛才這幫哥們放走的可是一個越獄在逃的殺人犯,難道他們是一伙的?
眼鏡兒一副怒其不爭的笑望著我,連著說了好幾個你你你,才把事情的真相跟我解釋了一遍,“我看你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我就問你,那家伙要是真的自首,后來為什么又要跑呢?平時遇到抓人的案子,哪個地方都沒有協(xié)J在里面沖鋒陷陣,雖然他們拿的是臨時工的工資,可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陸一三那么卑鄙的,大家所站的立場也絕不會因為一些錢就都臨陣倒戈在一邊。”
他說的也沒錯,要是真的黑白沒了界限,那恐怕也就沒有了我們的今天,就像那個牛哥后來不也是不顧生死的一個人追去了嗎?
眼鏡兒見我情緒稍微緩了點,繼續(xù)解釋道,說這次出J的幾個家伙還算是見多識廣,有點眼力勁,“也許一開始他們確實把注意力放到我們身上了,但后來之所以沒上去立刻拘捕,其實是做了一件最正確的事,試問有哪個傻X通緝犯辛辛苦苦逃出來大半夜的想不通跟解救他盯哨對象的JC自首的,那分明是別走有所圖,如果沒有自信干掉他們幾個,是絕對不會做出主動自首。”
本來就是隨便一問,沒想到被眼鏡兒這么一說,雖然事情沒發(fā)生,可我還是嚇出了一身冷汗,但又轉念一想,這不是有眼鏡兒這個大能人在嗎,他黑人一個不過頂罪的逃犯而已,還能厲害過他?
眼鏡兒看出了我看他的眼神,自顧自的笑著搖搖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說不是還有我呢么,但他們認識我還是有你了解我,說實話王勝,知道我能動手的,包括你在內(nèi),都沒有兩巴掌,那個家伙也許是忽然意識到什么不對勁才自己先撤退了的,這一下暴露了自己,唯一能保他的陸子棋也倒臺了,被抓到也是遲早的事情,你就別擔心秦芳語了,你有這閑心思還不如看讓誰給咱們送盒飯錢呢!”
救護車趕到的時候那個強子跟著霏雨上了車,剩下的幾個則帶著我們回了派出所。
當我和眼鏡兒才走了時間不久又被帶回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陸一三整頓自己帶來的人走,宗哥也和放出來的張龍嘻嘻哈哈的站在大門口聊著什么,看樣子兩人明顯是解除了之前誤會的樣子,這也倒上我寬心不少,畢竟這兩個人在經(jīng)歷了這件事以后,可以算上對我挺重要的人了,一個為我傾盡家財,一個為我甘心抵命,我王勝這該知足了。
沒等宗哥和張龍看見我們被戴著手銬又押回來做完吃驚的表現(xiàn),都已經(jīng)開出一截距離的陸一三愣是又把車倒回到了我腳邊,要不是身后那個抓我的家伙好心往后拉了我一把,估計我兩條腿就被押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