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句話更多的是責怪,責怪自己的無能為力。
秦芳語自那次搶救過后就一直沒醒過來,問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讓張龍他們把她跟我安排在了一個單人病房,這樣我就能每天看見她,當然房間門口每天都有由少黎帶一組人和阿妙帶一組人分別日夜守在門口,就是為了提防隨時可能出現偷襲的人。
結果一連半個月都沒什么動靜,反倒是把秦芳語給等醒了,但讓我心里難過的是,她除了到點按時吃喝,剩下的所有時間都在發呆,無論你怎么刺激她,她都沒有一點反應。
醫院出院一般都會提前一天通知,好讓你結清醫藥費,準備出院的東西等等。
所以在前一天晚上就辦理好出院手續的我們按道理還得住一晚上,但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里,不單單是因為伙食單調的難吃,最主要的是抽根煙還得帶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去樓道衛生間,弄的旁邊幾個病房的病人每天都把我當新聞的說事。
結果還是出事了,在我們一行人帶著芳語走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整個空蕩蕩的大廳休息椅上竟然坐著幾十個一色兒黑衣服的人,或坐著玩手機的,或者躺在椅子上睡覺的,甚至還有圍成一團打撲克的。
看這伙人的樣子應該是在等什么人,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
我掉過頭臉色陰沉的問了一聲前來負責接我的張龍,“他們在這里守了有多久了?”
張龍看了一眼身邊的佘三,佘三露出一副難為情的表情,結結巴巴說從我們住院,陸子棋來過以后這些他帶過來的人就在這里了,一直也就是在這里吃喝睡的,從不惹事,警察來了也沒辦法。
我冷笑了一聲跟他們說,人家等這么久,為的就是今天,他們肯定不是要動誰,而是想要一個人,而這個人我就是死也不會交給他們的秦芳語。
“如果在那場爆炸中她死了,充其量也就是秦朝內部有人反骨,有人蓄意謀殺現任老大夫人,前任老大秦皇的女兒,但是不僅人沒死,兇手反而被抓住了,那么難免就有被查出幕后兇手,如果只是社團里的團眾還好說,但如果要是查出是一個老大要親手殺死扶起自己人的女兒,而且還是自己的妻子,恐怕林成浩他跟誰也交代不了,到時候,他不死,誰死!”
我話聲剛落,一伙離我最近坐在地上圍成一圈打撲克抽煙炸金花炸的異常火熱的黑衣人里,站起一個背對著我上身穿著白襯衫的男人。
“果然不愧是靠一個腦子就能支撐起盛世的王勝,這都被你想到了!”
他一站起來,大廳里的幾十號人嘩的一下就都站了起來,就是有睡著的也都被同伴一腳狠狠的踹醒了。
他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都未露面的林成浩。看著他一臉胡茬,頭發油的都能跟黃杉一比,嘴里吧嗒吧嗒抽著一根煙灰都比剩下煙葉兒長的香煙,眼圈發黑,我忽然才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很多人們眼中的這些看似年輕的上位者,靠的可不單單是什么運氣和手段,關鍵時刻還得有辛苦。
林
成浩低頭看了一眼手里的撲克牌,露出一副惋惜不已的表情將三張牌合在了一起揣進褲兜,忽然回頭狠狠地就朝身邊幾個跟他一起玩牌的手下威脅說,
“自個兒的牌都給我收好了,待會兒完事要是讓我發現誰偷換,我就把他的腦袋也跟牌一樣換過來!”
整個氣場盡顯一個老大的霸氣風范,說實話就連我自己都有點被震懾住的感覺,但張龍是什么人,連霏霖的姐妹替身都敢上的人,別人被嚇住我都情有可原,但要是張龍能被嚇住,我寧愿相信母豬會上樹,螞蟻能絆倒大象。
果然沒等我反應過來,張龍就一步跨向前,話都沒等出口,直接冷不防的朝著林成浩的腦袋就是一甩棍,那林成浩顯然也是愣住了,他是什么人吶,秦朝現在的老大,張龍是什么人啊,充其量只能算個不入流的混混而已。
可張龍向來都是以行動說話的人,他剛才的這下明擺著就是四個字,
“專治裝?7?2!”這句話是佘三替張龍小聲說出來的,張龍聽到后還特意掉過頭道了聲謝!
我一見身后的少黎阿妙以及我帶來的那十幾個小弟都還愣著,隨即掏出腰間的甩棍大吼一聲,
“今天誰與我浴血奮戰,他就是我盛世的兄弟!!”我剛吼完,醫院的后門前門就擁進了很多很多的人,全都廝打到了一起,我愣了愣神有些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一棍子掃中一個沖上來的秦朝小弟的張龍喘著粗氣跟我解釋說,那些都是雙方埋伏在外面的人。
可我知道自己盛世這些人的斤兩,都是些學生,平時鍛煉最多的也就是跑跑步,打打籃球踢足球,剩下的就是打架了。
跟一般年齡21歲以下的混混對上了還有得一拼,可要是跟這些以混為生的職業混混比起來,相差的就不單單是年齡了。
人家都是常年混社會的老油條,即使有新手也都有老人帶,但我們一直都是成群結隊,打來打去也是小打小鬧,即便有幾個真正狠角色,也撐不起人家的三下五下。
之前我沒想這么多,以為很多事情能不靠打的就盡量不打,可今天我才意識到,我們選擇的這條路如果想要繼續往上走,僅僅靠現在的這些,是遠遠不夠的。
阿妙被我安排護在秦芳語身邊,有她在我起碼是放心了,少黎則和張龍負責在前面開路,就連我從來沒怎么見動手的佘三則拼了命的揮舞著手里的家伙。
林成浩帶來的人都沒有家伙,但勝在人多,身體素質好,而我們人的戰斗力不行,但好歹手里有家伙,每個人尤其還穿著里面墊鋼板的軍靴,挨上一下能疼到心里。
頓時整個大廳里不停地傳來人們的怒吼聲和慘叫聲,林成浩果然精明,在挨了張龍那一棍子流了一臉血后就趁手下拉到后面,蹲坐在一側的樓梯上看起了戲。
喊叫聲在持續了不到二十分鐘這場斗毆就以我們慘敗而告終,少黎的一只胳膊好像都打的脫臼了,像個掛鐘擺針一樣垂在一側晃來晃去,腿也一拐一拐的,要不是佘三扶住估計就栽倒了。
張
龍和佘三的臉上身上全是血,也看不出哪里受了傷,而我的左耳朵更是已經聽不見了,背上癢癢的,一摸全是血,腦袋上也感覺熱乎乎的,沒等去摸血就流的迷了眼。
只有阿妙沒事,但看著她臉色緋紅,氣喘吁吁的樣子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我頓時就有些絕望,都怪自己太自大,以為有這些安排就足夠讓林成浩退步,但我實在是錯的不能再錯的估計了局勢,更低看了h市的所有社團。
即便是他的人已經把我們圍成了一個包圍圈,林成浩還是沒有走過來,而是遠遠的朝我吼道,
“王勝,今天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答應把那部偷我的手機還給我,反正我在那個程序之外又加了一道只有我能解開的自毀程序,你拿到了也沒有用,如果可以我今天就放過你們!”
因為林成浩離我有些距離,而我的視力還沒好到能把他說話時的表情來個近顯放大,所以我無從得知他究竟是真的知道我偷了他的手機,還是在詐我。
即便是真的知道了,那消息又是從哪里泄露的,當時做這件事的人我只認識宗哥和后來的眼鏡,會不會是他們之中有人不小心走漏了風聲呢?
從眼鏡兒一直以來對我的好感,我有點不相信是他,但他所從事的職業偏偏還跟錢打交道,可他的地位又不至于淪落到為了幾個錢而出賣我的地步,畢竟林成浩倒霉,對誰都有好處。
那就只能剩下宗哥了,他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老大哥的印象,為了以前主子的恩情而一直苦苦的暗中保護秦芳語,期間幾次都為秦芳語在秦朝立下了不少功勞,而且當時我偷這個東西之后,手機在少黎那次車禍中被壓碎,他也是知情的,所以宗哥也被排除了。
至于他們找來的那些手下,當時那個司機我也是見過的,這些我就不確定了。
我只能暫時認為林成浩是在詐我,于是我扯著嗓子回了他一句,說不知道什么手機不手機,如果今天不讓秦芳語跟我們走,明天h市的早報上一定會刊登幾則關于秦朝和死人的消息,運氣不好,拿他手機的人也會真的出現,再然后會發生什么,大家就都聽天由命了。
我相信他一定聽出了我稍微透漏出手機在我這里的消息,但我沒有明說,如果事后追問懷疑,我大可以說我是胡說八道為了保命,他也沒法確定偽實。
果然在聽到我話后的林成浩慢慢從樓梯上下來,面無表情的撥開圍住的人群,站在了離我四五米遠的絕對安全距離之外,眼鏡死死的看著我,好像想從中看出些什么,但現在的我已經接近絕望的邊緣,除了也死死的盯著他笑,也做不了其他。
瞬間整個大廳就因為我兩的對視只剩了我跟林成浩兩個人的對視和狂笑,他臉上的血也同我一樣沒有擦掉。
如果這幅場景放在電影里,簡直可以當鬼片來放,再配點什么音樂的,興許我還能得個什么雞獎鴨杯的。
可現在不是拍電影,從林成浩的眼神里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并不在乎我剛才的威脅,忽然大手一揮,高高的喊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