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梳洗趕緊後,玉麒麟找了個藉口從屋裡溜出來,果然看見喜兒正一臉怨憤的站在院子裡等自己,她連忙將喜兒拉到一旁。
“你怎麼又回來了?之前不是說好找著人,辦完事就離開金府嗎!你不是說已經(jīng)找著你要找的人了嗎!現(xiàn)在又回來做什麼!”喜兒氣勢洶洶的質(zhì)問她。
“喜兒,你別急,你先聽我說……我回來,是還有一件事要辦……”玉麒麟連忙辯解。
“誰信你啊!那天你告訴我,那件事辦完了,你就走了,可是今天你又說,還有一件事,等辦完這一件事,你又有一件事,辦完一件還有一件,辦完一件又有一件,誰信你啊!”
玉麒麟急了:“我是真的還有一件事要辦!”
“有什麼事也不行!你知不知道江府代嫁犯得可是欺君之罪呀,你留這兒一天就是一天危險,萬一這事穿幫了,我自己也性命不保,你在這裡就是在害人,你要把我們都害死!”喜兒聲色俱厲。
“我怎麼可能害你呢?我知道這裡面的危險,可我也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相信我,不用太久,再給我十天……最多半個月,辦完事我立刻就走!”
喜兒拼命搖頭,“我不聽!你就是個騙子!”隨即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什麼辦事什麼找人,都是騙我的!騙子!我怎麼會那麼蠢相信你呀!你就是想麻雀變鳳凰當少夫人,想當永遠的金府少夫人!”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騙誰啊!你以爲我不知道啊!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這件事捅出去!”
這下子,玉麒麟怒了:“你敢!”
“我現(xiàn)在就去昭告天下!”
“你不要太過分了!”玉麒麟用眼神警告她。
“我……我,我說真的!別以爲我不敢,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喜兒越說越激動,聲音都大了幾分,玉麒麟連忙一把抓住她。
正在這時,門口人聲響動。金元寶出現(xiàn)在門口,看了一眼躲在陰影處的人影,走過來問道:“誰跟誰一起死啊?”
喜兒連忙住了嘴,愣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剛纔聽你說,大不了一起死,跟誰一起死?”金元寶走近。
“……我,不知道……”喜兒慌亂轉(zhuǎn)身,低頭就走。
喜兒小跑著從松竹園出來,剛走了幾步。卻突然一停。猛的回頭看向院子門口。那邊,剛纔衝過來的時候,那裡好像有個人影晃動了一下。
喜兒又看了看,可是卻什麼都沒看到。只得作罷,繼續(xù)快步離去。
院子裡,金元寶跟在玉麒麟身後問道:“她說,要跟誰一起死啊?”
“……跟誰一起死……”玉麒麟眼珠直轉(zhuǎn):“山賊
!對,山賊!”
“山賊?”
玉麒麟總算想到說辭了,“對,山賊!喜兒是說,我們兩個人在客棧的時候不該丟下她不管,她要跟我們在一起。山賊怕什麼,大不了跟他們一起死。”
“哦?看不出來,你們江家的丫鬟還有著抱死救主的忠心啊!”金元寶揚眉。
玉麒麟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你在這兒幹嘛!?噢!你偷聽我說話!”
金元寶不屑道:“誰偷聽你說話了?我怎麼知道你們主僕在屋裡說悄悄話?”
見剛纔的危機解除,玉麒麟放心了,開始恢復如初了。當即便毫不客氣的打斷他:“找我有事嗎?有事說事,沒事回屋歇著。”
“當然有事,跟我來!”金元寶轉(zhuǎn)身走進新房。
玉麒麟不明所以的跟進去,問道:“什麼事?”
金元寶大咧咧的朝椅子上一坐:“剛纔要不是我挺身而出,站出來幫你圓了場,你早就被我母親問倒了!”
“那又怎麼樣。”玉麒麟警惕起來。
看到她一臉警惕的模樣,金元寶不滿了,“喂!我好歹也是救了你,還陪你去見了你奶孃,不會連知恩圖報都不知道吧?”
“哦……”玉麒麟微微福身:“謝……”
金元寶一揮手打斷道:“不用!大恩不言謝。”忽然,他骨碌一轉(zhuǎn)一把捂住胸口,痛呼起來。
“你怎麼了?”玉麒麟問道。
“傷口……隱隱作痛……”金元寶虛弱的回道:“不知道是不是剛纔太用力說話,傷口裂開了……好痛……”
“你受傷了?”玉麒麟茫然,她怎麼不知道?於是便伸手去抓他領口:“我看看。”
金元寶連忙捂住衣領:“那怎麼行!男女授受不親。”
“廢話!”玉麒麟一把扯開他的衣領。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矜持呢!”金元寶別開頭,一臉的得色。
可是,金元寶身上哪裡有什麼大傷口,不過是幾道被劍劃破的小傷口,而且基本上都已經(jīng)癒合了。
玉麒麟再看到金元寶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當即便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朝他傷口上狠狠按下去:“是不是這兒痛啊!”
“啊!痛!痛!”金元寶驚呼。
“你再跟我耍什麼花招我就真給你添幾道傷,你信不信!”玉麒麟狠狠的說罷,便快步走出去。
“喂!你是不是女人啊!力氣這麼大,完了完了,我真的流血了哎!喂!”金元寶揉著傷口,滿腔悲憤
。
金元寶百無聊賴的在牀上躺了好半天,見玉麒麟還沒回來,自己又爬起來,走到門口探望,卻看到玉麒麟從院子門口走了回來,他連忙跑回來,一骨碌跳上牀,側躺在牀上哼哼。
玉麒麟嘴裡唸唸有詞的走進屋來,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竟然是些藥材,她自顧自整理藥材:“丹蔘兩錢,沒藥三錢,乳香四錢……”
金元寶躺在牀上做傷員狀,看著玉麒麟來來回回爲自己忙活,心情無比舒暢,滿臉笑容,眼睛忍不住注視她的方向:“嘴硬,還不是關心我,要拿藥給我敷?”
看著看著,他開始浮想聯(lián)翩。
玉麒麟收拾完藥材,像兔子一樣,依偎在自己身旁,她輕輕的,舒緩的,撩開了金元寶的衣服,手指輕柔的替他換藥:“相公可能會有一點點的痛,要忍住哦……”
他一仰頭,酷勁十足,意氣風發(fā)的呵斥:“小心一點!要是弄痛我你就死定了!”
正在整理藥材的玉麒麟,不注意的一回眸,卻看到金元寶一臉享受的模樣閉著眼睛在牀上扭來扭去,儼然是一副發(fā)春的模樣,頓時噁心到了:“你幹什麼呢?”
一個清脆的聲音將他從幻覺中召回,金元寶一睜眼,正看到玉麒麟站在桌前,很納悶、嫌惡的看著他。
“我……”金元寶晃晃腦袋,清醒了一下,反問她:“你……你幹什麼?”
“我在弄藥啊,弄好了。”
金元寶暗喜:“弄好了?那來吧……”說著便開始揭開衣服。
“你……該不會以爲……”玉麒麟撲哧一笑:“我看錶哥傷得不輕,特意配了藥,現(xiàn)在去看看他。”
“什麼!”金元寶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喲,我看你還挺精神的嘛,不錯不錯!”玉麒麟戲謔的說完,便拿著藥材出去了。
金元寶錯愣了片刻後,便怒了,只覺得騰騰的火氣蹭蹭的從心裡鼓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