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用特意麻煩的。”夏暖晴說道,“就這一天的功夫,沒必要這么大費周章的。”
穆海升聽了這話,佯怒道:“這哪里算是麻煩?我穆海升嫁女兒,就要嫁的堂堂正正,響響當當。況且,你這嫁出去了,這里也還是你的娘家,日后你想回來了,隨時都可以回來么。”
面上笑一笑,夏暖晴并沒有把這話放心里去。
作為待嫁的新娘子,今晚她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敷個面膜,泡個澡,再美美地睡個美容覺。
說得容易,可是畢竟是當了媽的人,夏暖晴對家里的那一大只和一小只都惦記得不行。
這才半天功夫,她就忍不住給楚皓打第二通電話了。
“老婆,有何貴干?”楚皓玩味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夏暖晴咳了一聲,說道:“沒什么,就是提醒你早點睡。”
“知道了,老婆。”楚皓叮囑道,“你也早點睡,要不要再檢查一下,有沒有忘帶什么?”
老實的夏暖晴想了想,說道:“沒什么忘帶了的啊。”
“再想想。”楚皓提示道,“有沒有忘帶一個貼心小棉襖,外加一床大棉被?”
這貼心小棉襖,指的就是吉吉了,而大棉被,則是楚皓的自稱。
尋思過來的夏暖晴忍俊不禁,直接笑出了聲:“大棉被,你是不是想我了?”
“是啊,想蓋你了。”楚皓說道。
夏暖晴輕輕呸了一聲:“不正經。”
“就對你不正經。”
“都當爹的人了,怎么還這樣,對了,吉吉怎么樣,冷藏的奶夠不夠?”
“你出門前,不是已經檢查過了?”楚皓有幾分無奈,“寶貝兒,明天可是我們大婚,你是不是該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
“你自己要造個人出來,就要學會承擔,再說了,吉吉可是你女兒,哪有你這么當爸的,老想著跟個孩子爭寵,出息了你。”夏暖晴念道。
“爭寵?這個詞倒是新鮮。”楚皓微微瞇眼,聲音又帶了幾分不怒自威的語調,“不過,夏暖晴,你什么時候自封稱帝的?嗯?”
“喂喂,你剛才還叫我老婆呢,現在又對我直呼其名。”夏暖晴不滿地說道,“哪有你這么當老公的!”
楚皓笑一笑,說道:“寶貝兒,我們明天才結婚,現在你就叫老公,是不是心急了點?”
“那你剛才還叫了我幾遍老婆呢!”夏暖晴說道。
“老婆。”楚皓喊道。
夏暖晴連忙逮著證據說道:“你看看,又叫了。”
“老婆。”楚皓又喊了一聲。
夏暖晴抿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干什么?”
“老婆老婆老婆。”楚皓重復地喊著她。
夏暖晴終于繃不住笑臉,眼睛彎成月牙,她笑著回應:“老公老公老公。”
“叫這么多聲,看樣子,你真的很急。”楚皓回道。
靠!
夏暖晴差點掀了桌子,哪有這樣討人厭的未婚夫,明明是他一遍遍地叫自己,自己才回應兩聲就被當成迫不及待。
她急什么?她才不急。
夏暖晴心里哼了一聲,對楚皓說道:“楚皓,為了證明我不心急,我們是不是應該重新定一下婚期。”
“好。”楚皓爽快地答應。
夏暖晴愣了一下,她怎么都沒料到楚皓會直接應下來,猶豫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打算延后多久呢?”
“延后?誰告訴你我打算延后了。”楚皓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之前就覺得婚宴可以早些舉行,春、宵苦短,我們應該花更多的時間,再更有意義的事上才對。”
夏暖晴敗了,敗的徹頭徹尾,敗的心服口服。
她本還以為,自己懷了吉吉以后,在智商攻略上,對楚皓也游樂園一定的壓制性。
哪想這一卸貨,那種神奇的技能就自動失效了。
現在她在楚皓這個終極大BOSS面前,又被打回新手村,從零開始。
再想到這未來還有幾十年,夏暖晴不禁為自己以后堪憂。
“楚皓,我現在想了想,覺得我們結婚有點太快了。”夏暖晴義正言辭地說道,“要不,再考慮考慮。”
“現在才說考慮,遲了。”楚皓看看時間,說道,“寶貝兒,現在距離婚禮還有十四個小時,我建議你去泡個澡,好好放松一下。”
夏暖晴覺得楚皓這個提議不錯,畢竟請柬都已經發出去了,她不可能事到臨頭再反悔。
況且,現在孩子都生了,她這當媽的,總得讓孩子有個名正言順的爸爸才是。
勸服了自己,夏暖晴也沒再想多余的事。
在放好熱水的浴缸里滴上兩滴玫瑰精油,夏暖晴舒展開四肢,舒服至極地瞇上了眼。
才享受了沒一會兒,她又惦記起吉吉來。
這個時候,吉吉應該餓了才對。
夏暖晴拿起電話,給李嬸打了個電話。
得知吉吉已經吃飽開始睡覺了,夏暖晴這才放了心,再看李嬸發來的照片里,吉吉可愛的睡姿,她不禁心里化成了水。
不愧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真是可愛的人恨不得再塞回去。
夏暖晴被自己的這個古怪想法逗笑,吹干頭發,便躺回了床上。
這房間里的一切都是新的,包括枕頭和被子。
這上面沒有她熟悉的味道,也沒有楚皓的體溫。
夏暖晴覺得有些難熬,翻來覆去地想給楚皓打個電話,可她又覺得,如果這時候打給楚皓,多半那人又會說什么她過于心急之類的話。
忍住心頭的躁動,夏暖晴慢慢舒出一口氣,開始對自己心理暗示,意圖早點入睡。
才閉上眼沒一會兒,她又聽到窗臺那里好似有動靜。
翻個身,夏暖晴并沒往心里去。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又響了。
拿起手機,夏暖晴看著屏幕上老公的備注,不禁笑起來。
竭力忍住笑聲,她接起電話,做出要入睡的樣子,懶洋洋地說道:“喂?”
“寶貝兒,今晚的星空很美,把窗戶打開。”楚皓說道。
夏暖晴看向陽臺,半信半疑:“這時候看星星?你是不是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