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鵬還在胡思亂想著,對面里斯皺著眉頭道:“說來也奇怪,爲什麼弗雷德他們怎麼還沒宣佈陛下死訊呢?早點宣佈,豈不能更早將我們置於不利境池,對他們更有利?”
布魯斯特略一沉吟道:“可能他們怕太過激進逼得我們舉兵和他們對抗,這對他們更不利。”
楚鵬笑著點了點頭,隨即舉起兩根手指晃了晃,“還有兩個原因。一來,他們肯定沒科到陛下,哦,我當然說的是格里菲斯陛下了,他們沒料到陛下他如此決絕,於他走的當晚就立下一份遺旨,如果他們知道這份遺旨的存在,只怕早就將陛下被害之罪栽到我們頭上了。
其二,就是內(nèi)部分贓不勻。弗雷德和愛德華肯定還在就誰登上皇位明爭暗鬥。如果現(xiàn)在就宣佈了陛下死訊,那勢必要立即選出新任皇帝,而在陛下沒有傳位旨意——當然這也是他們自以爲的——的情況下,作爲長子的愛德華就是順理成章登上皇位的人。而對於這點,弗雷德肯定不會允許,因此宣佈陛下死訊的事就這麼拖了下來。”
“楚鵬,剛纔我就一直有個疑問,”菲麗抿了抿嘴脣,“愛德華殿下難道也參與了毒害陛下的陰謀?會不會這件事只是由弗雷德一人所爲,而我們則可以和愛德華殿下取得聯(lián)繫,在他的支持下順利回國呢?”
珊娜菲雅突然回過頭來,冷冷的盯了她一眼,道:“你忘了這個愛德華之前是怎麼說楚鵬的嗎?他也許會樂意支持你們幾個王都的貴族子弟,但絕不包括楚鵬在內(nèi)!”
菲麗登時漲紅了臉,吶吶說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唉,真是要命……
楚鵬無聲的哀嘆一句。輕輕捶了下額頭,他知道這實在是精靈公主對他“呵護備至”,幾至於容不得旁人有任何關(guān)於他的“敏感言辭”了,尤其是關(guān)於他矮人身份地……
他趕緊笑著擺了擺手,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菲麗的疑問是正常的。表面上看似乎愛德華和陛下之死沒什麼關(guān)係,但只要看看弗雷德緊急趕回王都就知道,愛德華實是一丘之貉。
否則。弗雷德頂著‘謀害父親’這種可被千夫所指的罪名。如果沒有準備,怎麼敢回到王都去?愛德華只要將此事揭破,就可立時除掉自己競爭皇位的最大對手,他會不害怕。不擔心?
所以,兩人事前必有某種密約……唔。說到這,我倒想到了陛下之死的另一種可能性……”
看著皺眉沉思的楚鵬。衆(zhòng)人緊張地屏住呼吸,生怕有絲毫響動影響了楚鵬地思緒。
片刻後,楚鵬緩緩說道:“可能毒害陛下這事出自於愛德華的謀劃,而且毒殺陛下的人也是他派的,或者說,是他指使了某位侍女,畢竟他也是能輕鬆接近這些身處深宮地侍女的人之一。而弗雷德則是和他聯(lián)手,爲那位侍女地行動提供了某種方便,或者說是掩護。這樣一來,對於毒害陛下之責,他們倆誰也脫不開身,弗雷德才會放心回去,和愛德華暗中展開對皇位的角逐。”
“可愛德華身爲長子,是繼任皇位地第一人選,他爲什麼要急於謀害陛下?”丹尼爾迷惑不解。
“是第一人選,但不是唯一人選。而且他現(xiàn)在年近四十,大概是等不及了,哼!”布魯斯特冷冷說道。
里斯用力搖了搖頭,皺著眉一副苦惱不已的神情,“現(xiàn)在的局面就是,他們暫時不願宣佈陛下的死訊,而我們也不能立即宣佈陛下的遺旨,否則有可能被他們誣指爲毒害陛下僞造旨意。難道成了一個死局不成?誰都動不了?但我們總要趕緊回國的,無論是柯南陛下需要回國登基,還是大軍長期在外征戰(zhàn),已經(jīng)相當疲憊了。”
傑莉雅的目光落在了柯南手中的金色卷軸上,疑惑道:
“難道這份陛下手書的旨意一點用都沒有?”
“當然有,”楚鵬拿過旨意,輕輕在手中掂量著,“這是大義名分,它決定了柯南陛下登基的正統(tǒng)性,這是弗雷德他們難以扭轉(zhuǎn)的劣勢。只不過,它只能作爲我們的殺手鐗,在最後關(guān)鍵關(guān)頭使用。所以在回到格蘭蒂亞前,我們必須秘而不宣,到時給他們當頭一棒。”
“說來說去,還是如何順利回到王都的問題。”伊莎貝拉淡淡說道。
“你有辦法?那你說好了,你現(xiàn)在不也是公主了嗎?怎麼不爲你那死去的父親多儘儘心力?”珊娜菲雅語含譏諷的說道。
伊莎貝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冷冷的盯了珊娜菲雅一眼,扭頭望向了遠方的天空。精靈公主肩頭微微一抖,握著月冷翠的手攥得更緊了。
楚鵬無奈的揉了揉額頭,道:“其實這個問題也好解決,我們南北兩路大軍宣佈效忠一位皇子,然後借他的名頭就能順利返回王都了。”
里斯眼睛一亮,捶了下手掌道:“這倒是個好辦法!無論愛德華還是弗雷德,肯定對我們這支軍隊有所覬覦,如果能得到我們的效忠,對他們登上皇位是個重重的籌碼。這麼大的誘惑,他們不可能拒絕。”
“那我們要假意向誰宣佈效忠呢?”菲麗疑惑道。
“當然是弗雷德了!”布魯斯特冷笑道,“只要我們這數(shù)十萬軍隊宣佈效忠於他,只怕他樂的屁股都要翹上天去。”
菲麗噗嗤一聲嬌笑,給了逗樂自己的男友一記白眼。
衆(zhòng)人也呵呵笑了起來,丹尼爾笑道:“幹嘛不是愛德華?
他是名正言順登上皇位的第一人選,我們效忠他豈不更說得通一些?”
布魯斯特搖了搖頭,道:“你別忘了,愛德華曾在金雷集羣服役十餘年,而他的岳父坎伯蘭是前任金雷統(tǒng)帥,現(xiàn)任統(tǒng)帥諾蘭又是坎伯蘭小兒子,所以毫無疑問。現(xiàn)在陛下一死,金雷集羣幾乎相當於愛德華的私人軍隊。相反弗雷德雖然風評極佳,王都有很多大臣都支持他,但他在軍中勢力太弱。就像楚鵬說過的兩個詞兒一樣,我們支持弗雷德,相當於雪中送炭,而支持愛德華,只不過錦上添花。
所以。如果選擇效忠愛德華。他可能還會有所疑慮,說不定會先派大量親信前來軍中親自接收整個軍隊,將我們?nèi)珦Q下。而效忠弗雷德的話,他肯定大喜過望。甚至比我們自己更著急讓這批軍隊回到王都,以抗衡愛德華。”
“嗯。布魯斯特說的很對,”里斯點了點頭。“我們大可對外宣稱,陛下去世時遺命我們這兩路大軍暫時聽從弗雷德地命令,原因嗎,就說陛下對在外征戰(zhàn)期間弗雷德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認爲他是個優(yōu)秀的將領(lǐng),這樣愛德華也無話可說,反正他一直不在軍中。”
萊因哈特直聽得目瞪口呆,他遠沒想到這些以往的“紈絝子弟”們竟能如此清晰的把握到整個局勢,做出準確的判斷,就好像親眼見到一把把淬火而生的利劍,鋒芒畢露。
楚鵬哈哈大笑,走上去拍了拍里斯和布魯斯特的肩頭,道:“很好很好,你們把我想說地都說出來了,這正是我們迴歸之路地最佳選擇。待我們回到王都,將陛下遺旨拿出來一宣讀,到時愛德華和弗雷德只有傻眼的份了。如果他們不甘心,要打的話,我們青空緋雨和蒼雲(yún)三大集羣還怕了它區(qū)區(qū)金雷和殘餘的紫嵐不成?
不過,要徹底消除弗雷德地戒心和疑慮,我們還要做件事,來出苦肉計。”
“苦肉計?”布魯斯特微微怔了下,滿臉疑惑。
迎著衆(zhòng)人疑慮的目光,楚鵬微微一笑,道:“我是個矮人,無論對於愛德華還是弗雷德,這終究是塊心病,況且青空大部分都是異族戰(zhàn)士。而且如果愛德華因此生疑,對於我們回國百般阻撓,就算我們宣佈效忠弗雷德,只怕回國也很麻煩。
雖然愛德華不能明著阻止王國地戰(zhàn)士回到國內(nèi),但,例如,愛德華要求青空解散怎麼辦?弗雷德人在王都,迫於壓力興許會同意他這麼做以爲妥協(xié)。
所以,我們先演出戲,將他們的戒心消弱到最低。至於演什麼嘛,也很簡單。我楚鵬因爲得格里菲斯陛下知遇之恩,認爲陛下因和羅切斯作戰(zhàn)受重傷而死,因而一心要爲陛下報仇繼續(xù)攻打羅切斯。但陛下死前卻要求我們返回王國,所以凱爾森元帥和伊莎貝拉元帥以抗旨之名將我抓捕囚禁了起來,解除了我青空統(tǒng)帥一職。這樣一來,無論愛德華還是弗雷德,都會放心不少了。”
“不行!”他話音剛落,就聽珊娜菲雅一聲厲喝。精靈公主眼中怒火隱隱,臉色鐵青,“你爲這個王國不計生死,一路立下戰(zhàn)功無數(shù),沒有你,這場戰(zhàn)爭早失敗了,怎麼能到了最後還要你如此吃苦,頂著這種難聽地名聲回到……唔……”
四周所有人先是驚訝,然後傻眼,最後……鬨然大笑。一個個笑得東倒西歪,涕淚橫流,丹尼爾和霍齊亞擠眉弄眼,吹起腔調(diào)怪異的口哨,差點就跳起舞來了。
原來,珊娜菲雅話還沒完,竟被楚鵬壓下頭來,強行吻上了那嬌豔欲滴的紅脣。
好一會後,楚鵬纔將呆若木雞的精靈公主鬆了開,像個沒事人似的拍了拍手,左手一揮道:“珊娜菲雅,你快去愛汀那,儘快將艾諾治好。這一路回國兇險處處,我們很需要龍騎士強悍的戰(zhàn)力。”
精靈公主這才驚醒過來,絕美的俏臉宛若被火燒著了一般,就修長的玉頸也紅個通透,直紅到了一雙長耳之尖。嬌挺的酥胸急速起伏著,朦脆的美眸中幾乎都要滴出水來了。這嬌羞驚人的美態(tài),幾乎誘惑得楚鵬又想再來一下了。
她瞟了楚鵬一眼,立時像只受驚的兔子在衆(zhòng)人的鬨笑聲中跑得不見了蹤影。
“喂,艾諾休養(yǎng)的帳篷在那邊,你跑反……唉,算了……”楚鵬無奈的搖了搖頭,轉(zhuǎn)回身去,望著伊莎貝拉道:
“走吧,我們一起去一趟埃裡克的軍營,那傢伙現(xiàn)在正等著我們呢。要回國,還得先解決完他這個麻煩再說。”
然而半響不見回答,女戰(zhàn)神只是冷冷盯著他,嘴角微微抽*動著,一雙玉手一會握緊成拳,一會又鬆了開。
楚鵬正奇怪著,一旁的里斯強忍著笑道:“楚鵬,我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指揮軍隊作戰(zhàn)的厲害自不必說,就連泡妞也……哈,當著未婚妻的面吻了另一個女人,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讓她和你一起去……呃,伊莎貝拉元帥,我……我什麼也沒說,你當我放屁好了!”
看著里斯在伊莎貝拉寒芒如電的目光下倉惶逃竄到了霍齊亞背後躲了起來,就連萊因哈特也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未婚妻?
楚鵬有些傻眼,氣急敗壞的跑過去將里斯揪了出來,“你這混小子,胡說什麼呢?!什麼叫未婚妻?你……你小子給我說清楚,這可關(guān)係到……關(guān)係到伊莎貝拉元帥的名聲,你可不能胡扯!”
里斯這時卻變作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仰頭道:
“是格里菲斯陛下說的,你衝著我吼幹什麼?”
衆(zhòng)人笑得更厲害了,布魯斯特瞟了死死盯著楚鵬的伊莎貝拉一眼,雙眼一轉(zhuǎn),道:“里斯說的不錯,剛纔陛下的遺旨我們都聽到了,他封伊莎貝拉元帥爲公主,等若收爲義女,而最後那句話,明顯就是將元帥許配給你的意思,梵心殿啊,還有誰有資格在梵心殿舉行婚禮?沒得說,楚鵬,這伴郎我當定了,誰也別和我搶,否則別怪我的法杖不認人,哈哈。”
菲麗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正想給男友助陣,忽然瞥見身旁的傑莉雅滿驗悽苦神色,呆呆的望著楚鵬,登時愣在了那裡,良久,深深嘆了口氣,輕輕摟住了這好姐妹的嬌軀。
楚鵬臉都綠了,急聲道:“你們幾個混蛋,我看是皮癢了,在這信口雌黃,我……”
“楚鵬!”突然一聲嬌喝驚了他一跳。
自己纔是天下第一號混蛋!”
伊莎貝拉臉上佈滿了驚心動魄的紅暈,狠狠剜了楚鵬一眼,利劍般的目光幾乎讓楚鵬以爲眼珠子都被剜掉了。
女戰(zhàn)神轉(zhuǎn)身就走,急得他立即追了過去。
“喂,伊莎貝拉,和那個小白臉談判,我需要你啊,你不是對他比較熟悉麼?沒你萬一我中了他的詭計怎麼辦?”
“你……給我去死!”
“哎呀!你……你這是幹什麼?怎連泣血都拿出來?
喂……喂!停啊!刀劍無眼,萬一……啊!煤球,煤球!快來幫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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