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陳孤曠的女兒!你們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為什么偏偏找上我……為什么……”海樹用盡全力終于追上了安琪,海樹拉住安琪那只在風中揮舞的小手。不負眾望,隨著安琪的轉身一記耳光也隨之甩了過來,但是這次海樹抓住了安琪的手腕。海樹眼神堅定的看著安琪,安琪用已經哭紅的雙眼一邊抽泣一邊與海樹對視著。海樹發現自己過分了,緩緩松開開了手,本以為那記耳光還會甩過來,但是安琪卻繳械投降般的撲到海樹的懷里。海樹感覺的到,眼淚已經浸濕了自己那廉價的T恤衫,安琪像是憤怒的咆哮,更像是無助的哭喊。
海樹也不說話,實際上是不知道說什么。他輕輕的拍著安琪的背,希望能讓她感覺好點。此時此刻,海樹心里在想,像安琪這樣,以后我還會把更多像安琪的這樣的女孩變成現在安琪這樣。就算沒有像安琪這樣當即明白的,但最后醒悟的時候會更難過更加憎恨自己。
為了自己的欲望,為了自己復仇的欲望去傷害很多人,盡管這個欲望包裹著正義的外衣,可歸根結底這還是欲望。
正如海樹一開始想的,這東西,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海光那邊也沒音了,安琪也不哭了,T恤衫的肩頭上也濕透了,海樹拍撫也慢了下來。
“這個時候應該帶著她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最好那個地方還帶風景?!边B耳機那邊的情場老手也不禁搖了搖頭,表示對這一雙男女很無奈。
“去樓頂吧,那有長椅,而且風景也不錯?!焙涞皖^看了看趴在肩膀上的安琪,輕聲說道。
安琪站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個是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下午,雖然現在已經是六月份,但是天氣并沒有那么燥熱,反而溫度適宜,陽光不那么刺眼而且照在身上有一種懶懶的感覺。這個時候抱著自己的另一半一起漫步在校園里也算是人生的一大美事啊,我要說的這一對很特殊,他們沒有互相抱著,沒有親昵的有說有笑,也沒有拉著手,甚至沒有牽著手。他們各自走各自的,男的一臉憂郁在想事情,女的眼圈通紅在想事情。他們像是碰巧順路的路人或校友,很奇怪不是嗎?這是一旁的路人共同的想法,他們顯的與這個美好的戀愛環境格格不入。
兩人走到樓頂,默契的坐到了靠墻的長椅上。如果說這還是碰巧的路人,那就真的是太巧了,但是兩人還是沒有說一句話。海樹是因為海光沒有發布指令,安琪則是靜靜的等著海樹的開口,兩人就這么僵持著,在一個干咳聲后打破。
“咳,到了是吧。這地方風景還真是不錯啊,適合約會和打野戰不是?嗯,說話啊。你難道要一個女孩對你說?向她解釋啊,有什么說什么,最好實話實說。不要質疑,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的全部家底,你只有用這個來博取她的同情,或許她一高興就會原諒你?!焙9怆y得認真一回哈,對著海樹就是一頓免費的教誨啊,不過他說的也在理,海樹聽著的時候也是微微點頭。
“不介意我講個故事吧?”海樹瞥了一眼安琪,低著頭沉聲說道。
安琪還是沒有說話,點點頭算是回答。
“從前有一個男孩,他生在豪門,天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這樣的生活被無情的打破了,破的支離破碎,他們家的頂梁柱,男孩的父親死了。而且他們家的巨額財產也跑到了別人的手里,這個人就是男孩的大伯,和他有血緣關系的大伯。有人告訴男孩是他大伯逼死了他父親,并且在遺囑上寫下他大伯的名字。就這樣,男孩的母親孤苦伶仃拉扯著男孩,男孩不甘心啊,不甘心就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結束。男孩開始聚集力量,把一切可用的力量都聚集在一起,但是離摧毀男孩的大伯還是遠遠不夠。有人給他出了一條妙計,慢慢瓦解他的力量,像螞蟻吞噬大象那樣,雖然時間很慢,但是男孩會成功的。男孩的大伯對自己的親人都那么心狠手辣對別人更是不用說,他貪污,受賄,壓榨百姓,刮取民膏。他什么都敢做,他就像是一只披著人皮的惡魔,男孩像是一名無畏的勇士扯著正義的旗號消滅惡魔。很不幸………你的父親就是惡魔的手下,你父親的手里有惡魔受賄的證據,勇士不得不從他女兒身上下手,成為你男朋友以后就能進入你家里拿出資料。我,說完了,不少一個字?!焙浜孟裾娴倪M入講故事的角色了,椅在長椅上,昂頭看著白云飄飄的藍天徐徐說道。
“身為勇士,你不累嗎?”安琪面無表情的看著海樹的眼睛說道,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想想惡魔就不累了。”海樹搖搖頭,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用著極度開朗的語氣說道。
“………我原諒你了,明天中午一起去我家吧,順便讓你嘗嘗我的廚藝?!卑茬魍嶂^看著閉著眼的海樹淺淺一笑著說道,說完蹦蹦跳跳的走下了樓,留給海樹一個俏麗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