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匪?那是什么意思?”凌南天初次從軍,也可以說是初涉社會,根本不知道這個年代的復雜。
或者說,他只略懂一點。
別看他打了幾次勝仗,那是他學三國演義里面的計策,化詐敵軍的勝仗。
之前,他長于富貴之家,哪能了解民情呀?
哪有機會單獨深入社會,了解民生呀?
賀喜、洪武、鐵牛、狗娃、猴子從軍時間都長于凌南天,可能對“赤匪”二字,略知一二。
但聞路洋之言后,他們便是面面相覷,頗有些害怕。似乎,他們以前挨打“赤匪”的打或者說是襲擊。
“這個呀?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道聽途說……”路洋竟然給凌南天問傻了,他搔搔后腦,回答不出來,挺難為情的。
“赤匪,就是工農武裝。赤匪二字,其實是國軍對這些工農武裝的貶稱。所謂的工農武裝,也就是工人與農民組成的武裝,即是工人與農民組合的部隊。他們的武器裝備很差,但是,他們很得民心,老百姓經常暗地里給他們通風報信。所以,他們也經常打勝仗,國軍很多有名的將領都曾遭過他們的伏擊。”劉葉英涉世較深,涉足較廣,接觸的層次較高,自然知道的多,忙給路洋解圍,也給凌南天解釋了一遍。
賀喜、洪武、鐵牛、狗娃、猴子等人皆是一怔,瞬間又沒有那么害怕了,因為他們聽說“赤匪”的裝備很差。
他們想想現在自己的部隊里有重機槍、輕機槍、重炮等等輜重武器,人數也達1600多人,實力挺強的,感覺就算北上奔襲濟寧遇到“赤匪”,也不怕。
他們怔怔地望向劉葉英,凝神聆聽劉葉英的解說,感覺很新鮮,很奇特。
劉葉英驀見這么多目光望向自己,不由俏臉發熱,芳心怦跳。雖然,平常時,她也常給手下的官兵訓話,可今夜,這可是她與大伙近距離的接觸。
倏然間,這么人的目光全聚焦于她身上,作為女孩子,她哪能不臉紅耳赤的?
“工農武裝?就象陳勝、吳廣那樣的起義?葉英呀,你懂得的東西真多!學問淵博!很難得,我此生竟然遇上你。我想,我肯定是遇上貴人了。這輩子,我應該不用愁了。”凌南天仍是不明白,又反問劉葉英一句。
他凝神地望著劉葉英,對她贊嘆不絕,甚是欣賞。
他對劉葉英所說的這些詞語,感覺很新鮮,興致勃勃地想了解清楚。
雖然凌南天對她沒有非分之想,可是,他的眼神如此望著她,這一來,劉葉英的俏臉更是發熱了。
她更是不好意思了,趕緊低下頭。
但是,她的心卻是甜甜的,對馮云的妒忌,剎那間就煙消云散了,因為凌南天當眾表示欣賞她呀!
她心想:說不定,凌南天心里愛的是我。
“不完全一樣,現在的工農武裝,是有主義,有政dang領導的工人農民武裝,具體的情況,建議你去看看兩本小冊子,一本是中國的紅色政權為什么能夠存在?,另一本是井岡山的斗爭。他們利用貧困老百姓,組織貧困百姓,提出什么打倒反動派的口號,鬧了很多次革命,常常斗地主,搶糧食,分田地,也曾攻打過一些大城市。但是,當前,他們主要是占據農村、山地的多。聽說,現在鬧得最兇的,便是湘贛邊界的井岡山。委員長派了十幾萬軍隊去攻打他們,但是,都是屢戰屢敗,損兵折將,傷亡慘重。聽說國軍慘敗是有原因的,就是赤匪的武裝,善于偽裝,有的化裝成農夫,有的化裝成鐵匠,有的化裝成貨郎,有的化裝成乞丐,消息很靈通,真正的老百姓也幫著他們提供情報。所以,國軍每次進山或是進村,找不到赤匪,剛一回頭,赤匪又偷襲而來,所以,國軍對赤匪的圍剿,每次都失敗了。”劉葉英低著頭說話,很詳細地給凌南天介紹情況。
“革命?什么是革命?”凌南天又聽到這么一個新鮮詞語,很是愕然地問劉葉英。
賀喜、洪武、鐵牛、猴子、狗娃等人又怔怔地望向凌南天,一起陪著凌南天的興趣。
“哎呀,你問得太多了,我一時間也回答不了那么多的問題。這樣吧,以后,我找些書給你看。但是,有些書是禁的,你不能公開看。呵,現在是不是該討論如何奔襲濟寧的問題了?”劉葉英暗贊凌南天聰明,不懂就問。
可是,天都快亮了,她有些不耐煩了,便讓凌南天不要再問了,又把話題扯到奔襲濟寧的戰術問題上。
凌南天有些尷尬,可是弄不明白這些問題,他又有所不甘心,好象總什么有積壓于腦際間的,弄得腦袋有些大。
“革命?這個……大概就是要推翻當前政權,建立新政權的意思吧!哎呀,這個,我也不太懂。三少爺,如果你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話,你可以去看看三民主義,這是孫先生倡導的民主革命綱領。還有,你也可以看看馬克si恩格si這兩個德國人寫的著作,聽說他們倆人的著作被赤匪奉為理論鼻祖,蘊涵著許多經典哲理。好了,三少爺,咱們歇息會吧。明兒還要早起呢。”路洋見狀,便給凌南天解說幾句,但也說不清楚。
他拍拍后腦,仍是解釋不清楚,便建議凌南天去看幾本書。
“哦?嗯!哎呀,沒想到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一支隊伍。我倒是感覺不錯。這年代,貧困百姓占據中國人數的大多數,如果能把貧困百姓發動起來,就能象當年的陳勝、吳廣起義一樣。嗯!如果真有那么一支隊伍,我倒要見識一下,如果他們的路子走對了。我想,咱們也可以不必參加國軍。當前,世道混亂,咱們也可以揭桿起義、自立為王啊!”凌南天看到路洋解釋不清楚,便也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