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人來人往。
每隔十來步遠,便有一名持刀大漢站在洞壁前,虎視人群。
里面竟然有不少山民、婦女、小孩在幫忙端茶倒水、擺桌子、上酒菜。看樣子,這些是村民,都是衣著破破爛爛的。
看來,鐘昆十年不倒,與嶗山村民的關系挺好也有關系。
因為里面長年扎著火把,洞里的滴水都被烘干了。
洞里面甚是干燥涼爽。
“賢侄,你的媳婦兒受了什么傷?來來來,到大娘房中來,寨里有郎中。輝兒,馬上叫郎中來。”薛大妹甚是熱心,看著韓凡的褲管還滴著血,便關切地問凌南天,又側頭讓她兒子鐘輝趕緊去叫郎中。
韓丹一聽,嚇得芳心都快蹦出來了,嬌體一陣顫動。
她的腹下的小玉溪是受了傷,可是,這種傷怎么能讓郎中來看呢?而且,這種傷是自然愈合的,不需要郎中來治的。
象韓丹這樣二十歲的年紀,如果不出來念大學,在農村早就嫁出去了。
所以,處子初經人事這種事,一般母親在女兒長到十二三歲時都會說的。因為有些貧困家庭,為了謀生,常常就將十三四歲或者十五六歲的女兒嫁出去了。
韓丹雖然也生長在貧困的家庭里,卻好在父親是教書先生,能湊合點口糧小錢,供其念書。
所以,她年到二十歲,仍在大學里念書。
這在微山湖韓家村里,是一件令韓長壽非常自豪的事情。有文化的人,相對來說,對子女較為平等對待。
韓長壽除了有樣的思想,還有一個想法,就是韓丹長得漂亮、一副旺夫相。如果將韓丹培育成才,那么將來韓丹就能找個好婆家,然后就有錢供其弟弟韓良念大學了。
凌南天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紅著臉,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哦,大嫂,不用叫郎中了,小妹略懂醫術,還是我來照顧丹丹吧。”林依依察顏觀色,瞧瞧韓丹褲管里的血,再看看凌南天的臉色,又瞄瞄凌南天懷中的韓丹伏頭掩臉,她似乎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林依依勸阻薛大妹,自言會醫術,替愛子及韓丹遮掩。
“哦哦哦,我來抱吧,請隨我來。你們男人喝酒吃肉,討論大事去,我和嫂夫人、這位姑娘另外就餐,一起照顧媳婦兒。”薛大妹仍然很是熱情,張臂去接韓丹,性格相當豪爽。
韓丹也好,凌南天也罷,這才稍稍放心。
林依依、梁麗娟尾隨薛大妹而去,路洋則是緊跟。
他一回到林依依身邊,便會寸步不離,更何況這里畢竟是匪寨,大多數漢子是光棍,林依依又漂亮,此時又多了一個漂亮妹妹韓丹,所以,路洋格外小心。
林依依、路洋、梁麗娟在抱著韓丹的薛大妹引領下,走向旁側洞口,這里是山寨弟兄們的宿舍,洞頂部較高,洞的兩側依次是大大小小的幾十個“房間”,有一個排水井口,水井附近還有一個規模比較大的洗漱間和廁所。
“喔噻,這地方不錯啊!”梁麗娟作為富家千金,平生首次來到這樣的地方,不感覺害怕,反而很是好奇。
而路洋與林依依此前已來過了,并不奇怪。
“到我房間來吧。”林依依不想讓別人知道韓丹的事情,她怕兒子與韓丹被別人講閑話。]
所以,她寧愿薛大妹抱著韓丹去她的房間。
林依依的房間,是一間算較大的房子,是之前一個堂主讓出來的,設備有一張大長方桌子,一張床,幾張板凳,床榻上擺放著舊棉被,還鋪著一陣草料,有繡花枕頭。
這是林依依來到這里后,自己新繡的。
薛大妹抱著韓丹,平放于床。
“大嫂,路洋、梁小姐,你們三人先出去一下,我替丹丹換換衣服,對不起了。”林依依在這方面處理得很小心,很細致,吩咐路洋三人先出去,并帶上房門。
韓丹閉著眼睛,始終不敢睜開眼,太羞了。
她想:自己第一回做這事,流了些血,竟然驚動了這么多人。
哎,身在豪門,就是不一樣。
要是我當了皇妃了,豈不是更不得了?
唉,難怪那些皇妃都早早死亡,這種生活還真是沒自由。
要是讓我挑,我寧愿選擇做一個平凡的人。
唉,要是凌南天是一個平凡的人就好了。
韓丹的心,一直都在狂跳,都在害怕,有生以來,首次這樣忐忑不安的。她的心既喜又甜,又或多或少感覺到悲哀,感覺缺乏必要的自由。
待眾人出去之后,韓丹倏然睜開眼睛,掙扎著坐起來,羞羞答答地對林依依道:“伯母,我自己來吧-”
她道罷,便側過頭去,不敢再面對林依依了,實在太羞了。
“丹丹,你我都是一家人了,不要見外,你要愿意,你就直接稱呼我為娘。這種事呀,伯母是過來人。唉,南天這孩子,怎么說呢?我就不應該讓他去日本留學,學壞了。好了,我知道你們打仗,肯定會有些人受傷的,所以,我這幾天準備了一些消炎藥水。來,你除掉褲子,我替你抹抹身子,然后上點藥,過幾天就沒事了。這種事,有的女孩子反應較強烈,有的可能沒多大感覺,既然你反應這么強烈,那就上點藥吧,免得留下后遺癥。”林依依一笑,知道韓丹怕羞,便輕言細語地勸慰她,又佯裝責怪了凌南天幾句,其實心里為愛子而自豪。
“不要---我自己來----”韓丹嬌羞無比,趕緊躺下,抓過被子,蒙在頭上。
“呵呵---好,你自己來。桌子上有盆清水,放好毛巾了,藥水,我也放在桌子上。你弄好后,敲敲門,我就進來。”林依依又是一笑,交代幾句,便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