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賊下場之一
郭妙妙在火光中,怔怔地望著這處廢寨,珠淚盈盈。
她顫聲地說道:“何旅長,算了。不要浪費炮彈了。而且,黑夜里炮聲轟隆,也會驚動那些潛藏的寨匪的。咱們何必為一個死人浪費炮彈呢?你轟炸得越厲害,這山體滑坡就越厲害,你能轟炸到什么時候?不如把炮彈留著,明天去轟炸山匪?”
她言罷,又朝何來水擺了擺手。
她腦際間一一掠過自己與凌南天曾經的恩愛之情。
她道完此言之后,珠淚涌出眼簾,滑落下來。
愛過疼過,怎能說忘就忘?
奸賊往往較聰明,甘如龍本是使詐弄奸之高手。
他察顏觀色,心里暗道:“郭妙妙今夜的表現,似乎不對勁呀?她怎么會流淚呢?她以前見過凌南天嗎?哦,對了,她曾領青龍幫的人行剌過凌南天,行剌凌南天的那把黃金手槍,還是老子提供的。可是,她行剌凌南天,應該與之有仇才對,她干嘛流淚呢?難道,她對凌南天那個風流賤種一見鐘情?不對!她昨夜,今天,今夜,不都是一直在領頭喊著追殺凌南天嗎?城內的官兵,不是她最早喊來追殺凌南天的嗎?哦,可能我猜錯了。她在凌南天出城之前,便已答應了凌向天的求婚,她與凌南天應該沒有什么私情!可是,她為什么會忽然間落淚呢?”
他心里充滿了疑慮,一會兒肯定,一會兒否定。
最后,他還是否定了郭妙妙與凌南天有私情的可能。
但是,他也不明白郭妙妙為何會流淚。
“報----嶗山寨、龍潭寨匪首來投誠,并稱知道凌霸天的藏身之所-”
何來水也因郭妙妙的阻攔而奇怪,正欲問問郭妙妙是什么意思,此時有士兵匆匆忙忙來報,稱鐘昆、高盛林等人來求見。
他聞言大喜,便顧不得再炮轟嶗山廢寨了,大喝一聲,道:“收拾炮火,改天再說。”
何來水又朝甘如龍招招手,道:“甘如龍,隨我來。”
他與甘如龍便一起走向報信的兵丁。
“呼--”郭妙妙長長地吐了口氣,懸在咽喉的心石終于落下來。
好似是她真的救了凌南天一樣。
鐘昆、鐘輝、文智廣、喬棟、龔品、高盛林、徐世祖領著一幫人,在國軍官兵長槍短炮的押送下,來到了何來水、甘如龍等軍官的跟前跪下。
“撲通!求見何旅長---”
“快說,凌霸天在哪里?”甘如龍上前,一把抓起鐘昆,目露兇光,沉聲喝斥。
鐘昆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的,趕緊回話,說道:“他屯兵黑風口---我們愿領長官們去打他---”
何來水聞言大喜,向郭妙妙行個軍禮,說道:“郭主任,這伙人渣就交給你看管了。”
然后,他隨即下令,大喝一聲:“弟兄們,走,跟我去黑風口抓凌霸天去!”
何來水馬上就率部出發,前往黑風口。
甘如龍還是比何來水精明,喝道:“慢著,押著鐘老賊與高老賊一起去,叫這兩個人渣領路,防止有詐,防止有埋伏。”
有幾名警衛過來,用槍托撞了鐘昆、高盛林的后心一下。
“哎呀--”鐘昆與高盛林各自慘叫了一聲,都是五臟六腑翻滾糾結,均是眼前發黑,差點吐血。
文智廣見狀,嚇得賊心狂跳,冷汗直冒,雙腿發軟,竟然無法站起身來。
他心里一陣后悔,暗道:“娘的,早知如此,老子不來投何來水好了。唉,這世道,真是弱者受辱。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做強者呀?咋老子就沒認識一個好人呀!唉,好人都叫老子害死了。嗚嗚!凌南天就是好人哪!他答應了給我等錢財了,老子為啥還要害他呀?嗚嗚!老子真不是個東西呀!”
他側目而視之際,卻見鐘輝、龔品、喬棟、徐世祖都對他怒目而視。
文智廣羞愧地低下了頭,暗道:唉,老子咋回事呀?老子不是一向都很有才嗎?咋這幾天老不辦人事呢?弄得誰都對老子有意見似的?
郭妙妙心情很復雜,淚水止不住,泣聲喊了一句:“黃水平,這幫人渣交給你看管。至于如何處理,就由你決定吧。”
然后,她轉身就走,鉆進了帳蓬里。
“黃爺,饒命啊!我等愿意為你效力呀!”文智廣急大聲向黃水平求饒。
可是,黃水平此時已經不是爺們,他的命根子給郭妙妙踢壞了。他一聽文智廣稱他為“爺們”,心頭可氣了,馬上就大喝一聲:“來人,把這幾個人渣,閹了。”
青龍幫的弟子聞言,感覺好玩,均是哈哈大笑的,便一涌而上,紛紛按住文智廣、喬棟、龔品、鐘輝、徐世祖等人,各拿剌刀過來。
“黃水平,你這畜生,你毫無人道,你不講倫理,你沒道德,你-----唔唔唔唔----”徐世祖又氣又怒又憤,破口大罵黃水平,可沒罵幾句,黃水平便脫下自己的臭襪子,塞進了他的嘴里。
徐世祖嘴里被他塞臭襪子,差點被黃水平的腳臭味嗆死,不一會,便直翻白眼,側頭一歪,被氣暈過去了。
“文智廣,你這人渣,你咋帶我來投這幫沒有人道的畜生呀?老子還沒娶妻生子啊?老子連女人是啥滋味都不知道呀?”龔品見狀,不敢罵黃水平他們,便改口怒罵文智廣。
“來人,在此賊臉上加刻一個賊子,讓世人都知道他是賊。”黃水平一聽,也不是滋味,暗道這個龔品不是在變相罵自己嗎?于是,他一樣火冒三丈,喝令青龍幫弟子再給龔品加一項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