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年同志,這,你可別胡說啊!李惠惠同志,可是某一位紅軍團級領導的未婚妻,人家的心可是完全紅的。他們倆人,在上海復旦念書的時候就相愛,相約等到革命勝利就結婚。這是什么樣的一種革命精神啊?沒有堅定的革命信念,李書記與她心愛的人,能做到這一點嗎?久年同志,你自己要有腦子,要好好想想。沒憑沒據的話,不要亂說。這嚼舌根的事,可不是咱們革命者的特長啊!至于李書記欣賞凌南天,關愛凌南天,那是因為凌南天是韓丹同志心愛之人,而且,凌南天確實有過人之處。收編,便是凌南天的超凡能力。你們參加革命這么長時間了,你們倆做得到嗎?你們倆人發展了多少人參加革命?你們沒事的時候,要找點事干,不要胡思亂想,這樣歪想的話,會傷害革命同志的感情的,也會被敵人利用的。”熊百勝一聽不對勁,馬上就嚴肅地批評潘久年和錢師承,非常嚴厲。
“是!熊書記批評得對!我們一定知錯就改!”錢師承聞言,嚇出一身冷汗來,趕緊認錯。
恰好林興華回到這間房中,見狀不由一怔。
潘久年與錢師承登時十分尷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熊百勝則繼續抽煙,埋頭一邊。
且說凌南天趁洪武及賀喜二人,與對方槍戰之機,繞道而行,循著槍聲的方向,繞到了殺手潛伏于屋頂的那處宅子前左側小巷,探頭一看。
這處宅子門口吊掛著兩只大紅燈籠,門前澄亮。
有幾個黑衣黑褲打扮的漢子持槍而立,正緊張地東張西望。
“情況怎么樣?”此時,對面胡同口來了一幫人,均是握著“盒子炮”,邁大步而來。
看他們邁的大步伐,便知這幫黑衣漢,并非匪徒中人,而是軍人喬裝打扮的。
為首鑲金牙的,滿嘴金光,喝問門前站崗的幾名黑衣漢。
“報告胡局長,沒炸死凌南天,給一名報童發現了,是那小報童拉走了凌南天,現在,凌南天在興華飯店門口,與咱們槍戰呢。”一名黑衣漢,趕緊立正,向滿嘴金燦燦的人匯報情況。
“胡三迪?他娘的,原來是他要殺我?怪不得,我說呢,青龍幫今天上午損失這么慘重,還敢來暗殺我?嘿嘿,原來凌向天也懂得隨機應變了,明里不敢與韓復榘翻臉,暗地里派胡三迪到了青島。好樣的,老子得在青島鬧翻天了,鬧得凌向天迷糊之時,我便可以偷溜到濟南,暗殺凌向天,收回我梁山的八千子弟兵了。”凌南天瞄眼看去,又聽聲辨人,知道這名滿嘴金光閃閃的人,便是胡三迪了。
他登時心思如潮,暗下思索下一步行動計劃。
“你,馬上率隊包抄過去,圍住興華飯店的前門后門,不讓任何人出來。你,馬上去警局,報告新局長,就說興華飯店是赤匪開的黑店,務須清查。聽好了,你就說這是凌向天將軍的命令。還有,今夜午時,封掉風情樓,把進出風情樓的人,全部抓起來槍斃。”胡三迪為人陰毒,聽了匯報,馬上就想斬草除根,果斷下令。
“是!”幾名首領聞聲立正敬禮,轉身欲走。
胡三迪拋下一句話,轉身入內,剛跨出一步。
“砰砰砰砰砰砰砰……啊啊啊啊啊啊………”
凌南天握著雙槍,扣動板機,射擊而出,雙槍齊發,上十顆子彈,瞬間擊出。
胡三迪肩膀挨了一槍,撲倒在門檻上,趕緊滾爬入內,關上大門。而府門前站崗及剛來的十余名漢子,就慘了,瞬間中彈而倒,慘叫而亡,血水染紅了府門前的石板。
“下來,你們都下來,救我,前門有人暗殺我……”胡三迪滾爬入府門內,象狗一樣爬著,大聲嚷嚷。
屋頂上仍與對面興華飯店門口柱子后開槍對射的十幾名漢子,趕緊躍下屋頂,去救胡三迪,各握著手槍,對準府門口。
他們等候良久,卻不見有人推門而入。
于是,他們便自個打開宅門。
可是,宅門前哪有人影呀?
凌南天早跑了。
因為,他不知道宅內到底有多少人槍?
凌南天想到胡三迪是濟南的警察局長,肯定會帶大隊人馬而來,決不會獨自來的,所以,凌南天很是小心謹慎。
雖然,他很惱恨胡三迪,很想誅殺胡三迪,但是,他也不敢硬拼。既然調開了屋頂上的敵人,幫洪武及賀喜解困了,凌南天便也趁機離開。
此時,猴子、文智廣、鐘輝、龔品及大刀會的兄弟,都送糧食回來了,聞得街頭一陣槍聲響,想起聽說到的關于凌南天上午遭到青龍幫和斧頭幫襲擊的事情,紛紛嚇出一身冷汗來,便也紛紛持刀握槍而來。
拉著黃包車滿大街跑的易堅也趕來了。
“弟兄們,警戒,三少爺沒事的,他肯定打游擊去了。”洪武看到這么多弟兄來了,登時雄心膽壯,喝令猴子等人守在店門前,自己便拉著賀喜,跑上樓去。
“哪位是李書記?得盡快轉移,呆會,敵特肯定要來搜查。”洪武跑到樓上,看到有間房門開了,便握槍而入,朝熊百勝等人喝問一句,又催促一句。
“老洪,你回來了?韓丹同志呢?”熊百勝看到洪武,驚喜交集,顫聲關問韓丹的去向,伸出手來,要與洪武握手。
“哎呀,來不及了,別婆婆媽媽的,快走!否則,敵特包抄而來,咱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林興華同志呢?哪位是?你也得暫避風頭。這間飯店,臨時找個伙計當掌柜吧。新警察局長肯定不會放過這間飯店的。快,你們都從后門走,我們的弟兄們來了,我們可以抵擋一陣子。”洪武不想與他廢話,也不想與他握手,冷冷地道了幾句,便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