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
其實,赫敏拉也是無奈,她布局了上萬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徹底摧垮人類。但是經過上萬年的發展擴大,人類的基數已經變得越來越龐大,實力也變得越來越強,這樣一個奠基牢固的種族如非發生什么重大的天災**,根本不是赫敏拉一個人的力量能撼動得了,于是在她第二十七次重生成赫敏拉之后,她就不再奪舍,不僅是為了等到精靈女皇的轉世,也是為了在這期間能盡可能的布局。
要知道當年精靈女皇可是憑著一己之力就覆滅了整個人類聯軍,更何況這次精靈女皇的轉世還牽扯到了不少的勢力,如果能妥善利用,就算無法完全滅族人類也定然要光明教廷,魔法公會以及皇室這三個巨大的勢力付出慘重代價!
“那你接下來要做什么?”好不容易平復下氣血翻涌的情緒,肖柏睇著她,冷笑道。他可不相信這個徒弟做了這么多‘好事’之后,會平白無故的把自己請到這里來乘涼。
“我需要你來牽制他。”赫敏拉也不隱瞞事實,一一道出了自己把肖柏帶到這里的原因。
雖然修的確是精靈女皇的轉世,但無論是在性情還是性格方面卻又跟精靈女皇有所不同。面對這樣一個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主人,赫敏拉怕自己的那一套理由無法說服他,于是她就把主意打到了肖柏身上。
因為在暗中的時候,赫敏拉就發現自己那個未來的主人對自己這個以前的師傅可謂是關心到了極點,甚至到了最后都不顧自身的危險也跟著跳下深淵來救肖柏的程度。
如果放在平時,這樣的情況顯然不是赫敏拉愿意看到的,畢竟在她眼里,精靈皇族都是幾近神一般的存在,這樣的存在是不應該存有任何弱點的。可偏偏,肖柏不僅成了修最為致命的弱點,還成了他可怕的逆鱗。
就算赫敏拉有心想要消除這個‘弱點’,也不得不顧及到觸怒修的后果。再加上,赫敏拉畢竟跟肖柏還是有著師徒的情誼,哪怕以前再怎么算計肖柏,也無法真正做到下死手。這讓赫敏拉心中矛盾之下,只能選擇禁錮肖柏,并以此來牽制修!
對于赫敏拉的解釋,肖柏不由輕輕跳動了眉頭,現在的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徒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無論是在耐性還是心性方面都要比他強了不少。可是讓肖柏唯一無法理解的是,赫敏拉到底想利用他來牽制修做什么?!
許是看出了肖柏的猶疑,赫敏拉安撫的說道:“放心,修現在作為我們精靈族唯一的精靈皇,我是不會傷害他的。”
肖柏不為所動,反問了一句:“那你打算讓他來幫助你們對付整個人類?”
雖然面上裝得平靜,可肖柏心中卻是有些冒火,就算是真的想要復仇,以現在的世界格局來看,他也不認為赫敏拉能真正的覆滅整個人類。更何況,就算肖柏現在淪為亡靈生物,但生前總歸是人類,若赫敏拉正要干出什么驚天動地,腥風血雨的事情來,他也未必會同意。
當然,最最主要的問題是肖柏怕赫敏拉所謂的復仇計劃甚至還可能把修給牽扯到漩渦中心去,即便是沒心沒肺如他,到時候恐怕也不能坐視不管。
“我沒打算對付整個人類,但是當初挑唆的主兇以及那些幫兇都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說到最后,赫敏拉眼中充滿了仇恨的光芒。當初要不是那些貪婪的人類覬覦精靈之森的美好,以及生命之水和圣樹所帶來的輝煌。從而挑撥精靈族跟矮人族之間的友好關系,恐怕他們也不會慘遭到如此滅頂的災難。
肖柏皺了皺眉,卻沒有出聲對她說什么勸阻的話。畢竟相比起自己生前的那點遭遇而言,人家可是承載了整個滅族的仇恨,更甚至為了復仇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這種歷經萬年積壓下來的血仇,不在沉默中死亡就是在沉默中爆發,又豈是他人三言兩語能化解的了。
所幸赫敏拉的心性極佳,很快便平復了洶涌的情緒,冷靜的說道:“雖然我人不在上面,但通過道格拉芙學院這個‘渠道’,還是能清楚了解到上面發生的一些事情。說起來,這還多虧了你們,要不是你們上次把海納拍賣會攪得雞飛狗跳,恐怕現在的光明教廷也不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甚至還引發了內部一連的矛盾。”
“你到底想做什么?”肖柏長嘆一聲,突然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每四年的九月份都會舉行一次的魔武大賽,而在開賽前一天還將會舉行一次盛大的晚宴。如果當晚發生什么‘意外’的話……”赫敏拉的聲音沉了沉,柔和的面上閃過一絲陰狠:“我想到時候,就算把光明教廷從大陸上連根拔起也未嘗不是一次機會!”
“你覺得以修的身份能進去?”赫敏拉的計劃讓肖柏不敢茍同,畢竟這種四年一度的晚宴何等重要,里面牽扯的勢力之多,利益之大。作為皇帝又怎么可能會疏于守衛,輕易讓閑雜人等進入。
“這點你不用擔心,別忘了迪斐拉可是我的子孫后代,對他我可是比他自己還要了解。而且能擁有那等耐心來偽裝自身,在魚龍混雜的皇宮之中還能步步為營的在暗中給自己建立勢力,你覺得他會沒有野心嗎?!”赫敏拉冷冷一笑。
肖柏猛地打了個激靈,看來不止是他自己倒霉,連同赫敏拉這個有著血緣關系的祖宗也在一步步算計她的子孫后輩。
“再說了,那小子似乎還對修存有非分之想。如果能充分利用這點,到時候修若是愿意幫助他登基奪位的話,恐怕就算提出任何要求,對方也會甘之如飴。只要有了迪斐拉這個內線做掩護,再加上修又是騎士陣營的總團長身份,想要進去不難。更何況……”沉聲訴說著,赫敏拉微微瞇起了眼睛:“洛薩?利維坦作為修的外公,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要說聽到前面那些話還能保持冷靜的話,肖柏在聽到洛薩?利維坦是修的外公時,著實被驚到了。雖然那個時候,他對教廷內部的一些重要掌權人并不大關心,但當時海納拍賣會鬧出的風波實在太大,即便是默默無聞的洛薩?利維坦也在那一次誤會下成為了話題人物。靠著那次的機緣巧合,肖柏有幸得知了這位在光明教廷中有著舉重若輕地位的教廷審判長大人。
“修早就知道這一切了?!”肖柏沉聲道。
赫敏拉剛點了點頭,某只骷髏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畢竟當時洛薩?利維坦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時,修可是什么都沒對他說。而且就連跟騎士陣營的牽扯,修也根本沒有對他做任何解釋的打算。這讓肖柏心中著實有些不爽,他都已經把自己交出去了,可那個狼崽子跟卻背著他隱瞞了這么多事情。
“你還知道什么?”肖柏咬牙切齒的問,如果修背后的身世跟教廷牽扯上密切關系,恐怕赫敏拉密謀的這趟渾水他就是不蹚也得蹚了。
眼神微微一閃,赫敏拉輕笑道:“看來他對你隱瞞了不少,那么這樣一來,恐怕你還不知道教皇曾暗中多次派人狙殺他吧。”
明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肖柏的表情變了數變,赫敏拉的話讓他想到了那兩次的刺殺,一次是在比試上,一次是在食堂里。
九死一生的經歷可是令肖柏畢生難忘……
“如果這次我們不對光明教廷做出全面反擊,那么依照現任教皇的性格,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修。想來你也不知道,修的父親是騎士陣營的前團長‘威爾克?歐卡利德’外,他的母親還是當年的圣女——艾莎?利維坦。”見肖柏出現了動容,赫敏拉似乎是嫌棄下得劑量不夠,開始提起了當年那段往事:“本來身為圣女就是不允許跟人媾和,但偏偏當年的艾莎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甚至還跟人家私奔逃離。當然,這還不是更糟糕的……”
說到這,赫敏拉故意頓了頓,然后才緩緩說道:“更糟糕的是,那時候的阿斯洛特,也就是現在的教皇偏偏對艾莎心存遐念,于是便對威爾克進行了瘋狂的追殺。本來因為還有騎士陣營的阻攔,阿斯洛特還無法輕易得逞,但是艾莎在逃亡那一年中偏偏生下了修。作為精靈皇而降生下來的修當時就引發了天地異變,雖然后來被艾莎強行封印了他的第一次覺醒,但卻還是無法避免的被教皇發現了蹤跡。”
“那時候的教皇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拼著教廷萬年累積下來的底子將騎士陣營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威爾克再也坐不住了,而為了保護心愛的人,艾莎最終同阿斯洛特妥協,但前提條件是不許再傷害任何人。可惜歷來的教皇哪一個不是兩面三刀的人,表面上是同意,私底下還不是照舊派人進行斬草除根。要不是威爾克本身實力強勁,最后帶著修隱沒到市井之中,恐怕當時還處于襁褓中的嬰兒根本活不到今天。”
不得不說,赫敏拉很懂得在適當的時候,適當的話題中挑起人的情緒。至少,肖柏是再也無法淡定了。他可是很清楚光明教廷的行事風格,如果修一直隱于市井中做個碌碌無為的庸人或許還不會有事,可一旦讓教皇發現又怎么會被輕易放過。
而赫敏拉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反正肖柏跟教廷的關系本就勢同水火,只要在想辦法刺激刺激,然后把他也拉到自己的陣營當中,還怕到時候修不肯合作嗎?!
不過肖柏畢竟也不傻,稍稍冷靜了一下后,自然也就猜到了赫敏拉對他說這些話的目的。只是以他現在的處境和立場來講,除了配合赫敏拉的復仇行動外根本別無出路。更何況,修的事情也無法令肖柏坐視不管。但肖柏稍微有點不舒坦的是,為什么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赫敏拉會知道這么多?!
當然,也許赫敏拉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又或許這一切是她從中作梗造就的。不過赫敏拉顯然沒想過要回答肖柏投射過來的狐疑目光,只是清了清喉嚨,繼續說道:“我這里還有一些生命之水,只要你答應幫我,到時候我會讓你恢復原貌的。”
可別說,這一句還真戳到肖柏的心坎里去了。要知道,現在的肖柏可是步入耄耋之年的老人,這么一把老骨頭就差兩腿一蹬直接躺棺材里了。就算肖柏想變回骷髏狀態也是有心無力,因為枯竭殆盡的魔力根本無法讓他重塑肉身,所以赫敏拉提出來的條件對他來說可是極具誘惑力。
見肖柏開始動搖,赫敏拉不忘趁熱打鐵的說道:“你再想想,如果教廷被搞垮,那么里面的寶物……”
話音未落,肖柏的眼睛霎時一亮。雖然很心動,但是本著謹慎的態度,他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然而正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突然從外面傳來。
肖柏剛轉過頭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閃進殿內,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藤子。只見他神色復雜的瞥了肖柏一眼,然后朝赫敏拉點了點頭。
赫敏拉神情一動,對肖柏丟下一句‘你好好考慮’,然后就隨同藤子轉身離開。
有種預感告訴肖柏這事十有**跟修有關,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就要跟上去瞧個究竟,可還未等肖柏邁出幾步,那些原本消失在大殿中的幽靈又突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冒了出來。眼看著密密麻麻,虎視眈眈攔截在面前的精靈衛隊,肖柏不由暗罵了一聲,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