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交鋒
經過兩天幾乎不分晝夜荒沙之旅,車隊終于在快要到達沙化城前一天晚上停了下來。看著眾人一副疲憊樣子,米亞雷斯忍不住皺眉,也不知道那個會長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突然之間,讓大家提高行程速度。
就算真趕著去沙化城也沒必要如此急迫吧,更何況這一路上那個會長大人還不是優哉游哉,這次怎么就忽然就……轉性了!
想不到合適詞匯來形容,不過好像自從那幾個逃犯加入之后,佛雷克拉克所做一切是越來越讓人猜不透了。
而上次肖柏揍人那件事情過后,米亞雷斯還沒來得及向會長大人討到一個準確說法,卻反倒被任命去給迪斐拉安排衣食住宿。當然,佛雷克拉克也并不是什么也沒說,只是神秘莫測對暴躁米亞雷斯丟下一句:“那些人,我自會處理。”
簡單一句話,這才米亞雷斯冷靜了下來。知道向來惜字如金會長大人一般不會空口說白話,商人講究得是信譽,這也算是佛雷克拉克唯一一個還算稱得上優點吧……
荒漠中夜晚沒有血色沙漠中來得要冷冽,但溫度較之白天也下降了不少。停駐下來車隊,眾人開始合理分配著工作,開始生火扎營。因為知道明天就可以進入沙化城了,以至于這群在黃沙中呆了近一個多月傭兵們個個都很興奮異常。
哪怕肖柏坐在貨車里沒出去,也能聽到外面熱鬧聲響。
修一邊吃著薄餅,一邊看著肖柏比劃著肥田姿勢,分析它要表達肢體語言。
對于肖柏那天故意鬧場舉動,修一開始還表示無法理解。畢竟他們現在相當于寄人籬下,依照肖柏這種能盡量避免麻煩性子,如果沒有必要,是根本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活。
但在后來看到肥田驚魂未定回來之后,修一下子就明白了肖柏意圖。米亞雷斯實力不弱,能讓這樣人保護肯定也是一個重要人物。而他們這群來歷不明人突然闖入,只會讓米亞雷斯更加提高警覺,這時候讓肥田避開一名八階高級武斗師去聽墻角,無異于天方夜譚存在。
所以,肖柏才在派出了肥田之后,便抓了三個傭兵來鬧場,無非就是要吸引開米亞雷斯注意力。好讓肥田能順利竊取情報……
這個計劃前前后后都很完美,只是唯一問題是……修清冷目光落在比手劃腳肥田身上,貌似肥田肢體語言很難讓人明白它所想表達意思。
不過,修看不懂不代表肖柏也看不懂。總歸怪物跟變態之間總是能構架起特殊交流通道,更何況肖柏還專門研究了兩天時間。
望著肖柏微蹙眉心做出一種思索狀,修百無聊賴在心中對比了一下這個男人跟平時樣子。發現也只有在真正遇到事情時候,這個男人才會出現這種不同往日認真模樣。就好像當初手把手,不厭其煩教他基礎魔法知識……
有些記憶一旦沉淀進心里就很難抹滅,只要被扯出一點邊角,思緒就不由自主沉浸在過去兩人世界中。
修微微瞇起那雙漂亮眼睛,注視著肖柏眸子似乎染上了一絲不明色彩。
藤子有些不明情況看看沉思肖柏,以及看著肖柏發呆修。這兩天它可是最閑一個了,總是悶在這輛貨車里哪里也不準去,而肖柏又要破解肥田肢體語言,所以懶得跟他說話。剩下修,就更別指望了。
聽著外面沸沸揚揚吵鬧聲,閑得發慌藤子一時間有點心動,與其呆在這里陪著這兩個悶騷家伙,還不如出去看看。
心動不如行動,眼見肖柏似乎想到了什么頭緒,扯著肥田四肢逼著對方繼續比劃。藤子悄悄起身,朝外面探去。
肖柏不是沒發現藤子動作,不過他也沒多少在意,反正以這個家伙實力,也沒人能招惹得起。而且藤子在一般別人不觸到它地雷情況下,性情可謂是好說話到了極點。當然,也可以運用肖柏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很好騙!
由于是最后一個晚上了,大家都鬧開了,所以貨車附近基本沒人看守,藤子下了貨車,看到前方篝火之下所洋溢熱鬧氣氛,心情不由雀躍。
此時,注意到有人從貨車上下來米亞雷斯看到藤子出現,臉色不由一凝。當下他就走過去,想要叫住這個東張西望藤子讓它回去。
可是當米亞雷斯看到藤子模樣時,到嘴話卻一下子咽了下去。由于先前一直沒怎么注意,在加上這次藤子洗漱得還算干凈,所以看到藤子殊色秀容時,米亞雷斯不禁一愣,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可他還從來沒見過長得這么不食人間煙火……女人?!
剛才還將對方定義在女人上米亞雷斯,在瞥見藤子那扁平毫無起伏胸部是,眼神微變。難道現在男人都長得這么……禍水!
想到那個長相柔美六皇子殿下,以及那個被斯蒂夫形容冷艷無雙少年,現下在看看面前這個天使樣男人,米亞雷斯嘴角開始抽搐,他現在嚴重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同迪斐拉一樣,都被那個白發男子脅迫拐出來……
這么猜想不是沒有理由,因為這幾人相貌之出色放在哪里都是惹人注目,在加上迪斐拉這個被肖柏威脅帶出來‘前車之鑒’,米亞雷斯就算想不這么想也不可能。
看到米亞雷斯靠近,藤子一下子收回了視線,眼神警惕起來。因為肖柏說這個家伙不是好人,所以哪怕自己根本不用擔心對方能傷害到它,但還是學著肖柏樣子開始裝模作樣。
出來時候,藤子就一直擔心自己學還不夠像人類,所以在言行間,總是不由自主像肖柏這個‘前輩’模仿。
當然,最重要是隨著模仿多了,藤子發現肖柏有些行為很好玩,尤其是欺負人時候……
察覺到藤子‘戒備’,米亞雷斯故作咳嗽了幾聲,然后放緩了自己面部表情,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點。只不過已經習慣了鐵血生涯他,在怎么努力裝白羊,那硬朗臉龐還是透出一絲凌厲。
“你想做什么?”藤子后退了一步,保持跟米亞雷斯間距。
見此,米亞雷斯也停下了腳步,直直看著對方:“你怎么下來了?”
“里面不好玩。”
想了想,藤子如實回答。那兩個悶騷家伙壓根都不同它說話,害得它無聊透頂。
米亞雷斯沉默了一下,藤子那不滿口氣讓他想到了別處:“是不是有人虐待你!”聽說一般人販子對于不聽話奴隸都會施加暴行,尤其是那些外表斯文儒雅人,虐起來手段更加變態。
虐待?
藤子腦子里打了個大大問號,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對方沉默讓米亞雷斯更堅定了心中想法,暗自咒罵了那個混蛋肖柏,他看著藤子緩聲道:“別怕,有什么事情說出來,我會想辦法幫你!”
“我說米亞雷斯,我還以為你去哪里了呢,沒想到是在這里偷偷跟人家**啊。”
就在這時,一只修長手忽然拍上米亞雷斯肩膀,要不是聽出是誰聲音,恐怕米亞雷斯早就一個過肩摔了。
“會長大人……”
有些無奈回頭看著這個邪魅慵懶男人,米亞雷斯正納悶他怎么會有心思出來轉悠。要知道平日里佛雷克拉克可謂是懶到了出奇,幾乎是能坐著就不站著,能躺著就不坐著。
今天佛雷克拉克心情似乎很好,他一手勾著一只精致酒壺,一手搭在米亞雷斯肩上。狹長鳳眼在掃過前面藤子時,不由一亮:“難怪你這個家伙要丟下自家兄弟來這里幽會了,這位小姐可真是美若天仙啊。”
聽到這位會長大人調侃,米亞雷斯嘴角又抽了一下,他剛想糾正對方不是小姐,而是男人。可還不等他說出口,佛雷克拉克已經走上去行了個標準貴族禮儀。本來他還想拉起藤子手背湊到嘴下親吻,可藤子哪里會讓人輕易碰自己,在佛雷克拉克靠近同時,它就用眼神瞪視著這個陌生人,警告意味甚濃。
佛雷克拉克倒也不以為意,他瞥了旁邊異常安靜貨車,然后和顏悅色笑道:“這位小姐應該還沒吃晚飯吧,如果不介意話,讓米亞雷斯帶你去吃晚餐如何?”
這句話純屬是客套之意,佛雷克拉克目只是想支開這個藤子,因為按照迪斐拉所說,此人實力很強。這時候還是避免多余摩擦比較好,心中正思索著該用什么樣理由讓這個家伙離開。藤子目光轉了轉,看向那熱火朝天熱鬧場景,在回頭看看沉悶死寂貨車,心中兩相比較了一下,答案已經出來了。
見藤子點頭表示同意,米亞雷斯頗為詫異。不過他不會知道,其實藤子從出來至今還從來沒吃過食物,一是肖柏不允許它糟蹋食物,二是藤子它自己就算不吃飯,也能靠著吸收元素來維持生命。
不過最近幾天,老看著肖柏他們大快朵頤消滅那些食物,而自己只能干巴巴看著,藤子有點郁悶了。憑什么這只骷髏變成人就可以吃飯,它就不能吃了!
剛涉世事,凡事都想嘗試一下藤子,覺得吃飯是成為一個正常人必要課程,所以它沒有多少猶豫就跟著米亞雷斯離開了。
連走前,米亞雷斯看著佛雷卡拉克還呆在原地,心中不禁浮起一絲疑惑,不過隨即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他卻沒有堅持留下。既然是會長大人先前已經說了會給他一個交代,那么……
扭頭看向旁邊眼神正晶亮晶亮藤子,米亞雷斯提了提一邊眉梢,還是先完成會長大人交代任務再說吧。
待到兩人離得遠了,佛雷克拉克這才輕笑著對貨車里說道:“我想閣下應該不介意同我暢飲一杯吧。”嘴上雖然這么說著,腳卻已經上去了。
修聽著外面聲音,神色一冷,袖子口匕首立時滑到了手中。
相較于修反應,老神在在肖柏卻是似笑非笑瞅著進來男人,神情仿佛不像是看到了一個陌生人,而是一種類似于見到老朋友熟絡。
“無事不登三寶殿,非奸即盜。”
這話意有所指,不過佛雷克拉克臉皮厚度非同一般,他笑了笑:“聽六皇子殿下說救了他人,不僅容貌俊秀,甚至還很和藹可親,如今一見果然是非同凡響。”
一句話落,修眼皮機不可察一跳,他懷疑不是他耳朵聾了,就是這個陌生男人眼睛瞎了……不過肖柏接下來一句,卻讓他繃緊面部肌肉忍不住抽筋了。
“……雖然外人一直這么形容我,但我也只做了點力所能及事情而已。”
看著兩人對視相笑,修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兩個家伙臉皮加起來堪比城墻……
佛雷克拉克似乎是沒怎么注意修,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將視線落到肖柏身上。肖柏笑得很是偽善,而佛雷克拉克也是虛與委蛇先自我‘簡單’介紹了一番,然后從懷中掏出酒杯放置到肖柏身前。
余光無意中瞥見趴在一旁累得氣喘吁吁肥田,狹長鳳眼一瞇。他抬手格外‘輕柔’順過肥田毛發,幽幽笑道:“真是只可愛寵物啊。”
肥田肉肚子一哆嗦,它看了佛雷克拉克一眼,然后連忙爬起來,朝修那邊溜去。
肖柏狀似隨意執起地上酒杯,臉上掛著濃濃笑意:“只是好吃了點。”
“呵呵,難怪這么肥。”
“嗯,所以剛才在給它做減肥運動……”
“那看來閣下也很悠閑啊。”
“在這里閑得發慌,也只能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了。”
“既然如此話,那我今天還算是來對了。”
“我還嫌會長大人來得太遲了呢。”
“哈哈,先前是我怠慢了,所以我今天才帶酒出來賠罪嗎。”揚了揚手里精致酒壺,佛雷克拉克笑得好不燦爛。
“……很香味道。”
“這是百年浮花清酒,味道極為甘洌香醇,你來嘗嘗吧……”
“客氣了,你先吧。”
“哪里哪里……”
修安靜坐在邊上,摸不準佛雷克拉克來意,更猜不透肖柏這個家伙心思。但一直看著兩個男人在那里你一句我一句扯著……漸漸地,他有點危險瞇起眼睛,不知為何,那種被排斥在外感覺……讓他莫名有點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