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花了半個月的時間,魔鬼之眼就成立了,郎浩坐在酒店房間的沙發上一隻手拿著名片,一隻手拿著三張房卡,笑著對面前的三個人說:“從今以後我們都是魔鬼之眼的成員了,大家要團結一致,爲了我們的目標而奮鬥。”
郭子蕭,外號大師,年僅十八歲的男孩,有著一張成熟的面孔和成熟的嗓音,聲音從他喉嚨裡發出來直接長了不只十歲,他拿著三本紅色的小冊子搖了搖頭:“不只,我還要附送大家一本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大家有空多學習一下,對你們有好處。”說著,把燙著金色字體的紅本小冊子分發到了各人的手中。
洛旖拿過郭子蕭遞來的東西看了一眼,放到了桌子上,皺著眉說:“我不明白了,有這麼多好聽的名字,爲什麼我們的英名縮寫要叫ed呢?還不如叫sb。”說完,一直嘆氣。
汪筱惠一直看著窗外,不知道思緒飛到了哪裡,郎浩晃動著手中的黑色名片回答洛旖:“ed,eyeofthedevil,也就是魔鬼之眼,因爲天使和上帝只能看到美好的東西,我們要尋求的是真相,真相總是黑暗和殘忍,所以用魔鬼之眼形容最爲不過。”
郭子蕭聽了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郎浩和洛旖以爲他要做些什麼,只見他起來喝了口水以後又坐到了沙發上,洛旖把菸蒂熄滅在菸灰缸,忍不住抱怨:“哎,我說大師,你年紀輕輕的,不要那麼古怪行不行,你喝個水而以,不用站得那麼高調吧?”
“師主此言差矣,這是貧道自創的直飲法,避去中間些許不必要的轉折。”大師挺直著背和洛旖辯論起來,郎浩對這種境況已經習慣,從他們今天早上剛見面,到目前爲止就沒有消停過。
大師的言詞顯然把洛旖這個性格爽朗的女生氣得有點無語,站起來甩了一下頭,從郎浩手中拿過了房卡和自己的名片,摔門而去,出門時還沒忘回頭擠兌大師:“如果說你真要那麼直接的話,我勸你去醫院把腸子給拉直了。”
汪筱惠笑出了聲,她不笑誰都以爲她正在出神,郎浩看著她有些泛紅的臉,也笑了,能讓一個自閉少女走出陰霾對他來說也算是勝造七級浮屠。他把手中剩餘的兩張房卡分發到了大師和汪筱惠面前:“好了,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四十八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也早點回房去休息吧。”
大師點頭接過房卡,對郎浩說了句:“施主,老身夜觀你相,你近日有桃花劫,切記勿近女色啊。”和汪筱惠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裴管家在各人退去後,走了進來,收拾起桌子上的垃圾,小心的在沙發上撿起了頭髮之類的碎小物,一邊小心的問:“少爺,你看他們這樣神神叼叼的,會不會是騙子啊?”
“你說騙吃騙喝?不至於。”郎浩把半杯紅酒的飲而盡,手裡拿著自己的名片,發著呆。
回到自己房中的洛旖怎麼樣都靜不下心寫稿子,對著筆記本也一直髮呆,發生的一切讓她有點不可思議,如同別人對她的測字感到一樣的怪異,靈或者不靈?一念之間。突然qq跳動,一個陌生人找到了她:我想測字,你可以幫我嗎?她迅速的回了過去:對不起,今天沒心情。
那個人又說:如果我請你喝咖啡,你心情會不會好點?洛旖見多了這種死纏爛打的討厭鬼,一個男生的頭像持續跳動著,關閉後又打開,上面寫著:咖啡放在了你的房門口,記得出來拿哦,涼了就不好喝了。
洛旖愣了一下,抽出一支白色的520點燃,把頭靠在椅子上,過了一會兒,打開了房門,沒想到的是房門口真的有一杯咖啡,香味從密封的蓋子裡溜了出來。左右看了看,沒有一個人,洛旖彎下身,準備把咖啡端起來,一股無形的力量像是在和她搶,仔細一看,原來咖啡杯上套了一根細小的透明絲線,另一頭綁在了走廊的花盆上。洛旖好奇的扯住絲線走了過去,在花盆的下方居然發現了一張卡片,上面寫著:也許還有驚喜。洛旖忍不住拉了拉外套,大半夜的一個陌生人做出這些事,不知道是因爲冷氣的原因,還是心理上的自我暗示,她感覺有點驚悚。女人要命的好奇還是戰勝了一切,她扯出那張卡片又發現卡片上綁住的絲線把她指引向了樓梯間。
酒店走廊昏暗的燈光幽幽的照在牆壁上,盆栽的陰影人的陰影印牆壁或者地上,洛旖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她一步步的向樓梯間靠近,誰會那麼無聊開這種玩笑呢,樓梯間向來是一個陰氣聚集的地方,當她心裡忐忑不安的時候,樓梯間裡突然蹦出了一個人影:“你終於找到我了!”
嚇得洛旖一聲尖叫,聽到尖叫聲的郎浩衝出了房間,他有意把所有人安排在同一個樓層就是因爲方便互相照顧,當他看到洛旖傻傻的站在那裡,而她面前站著一個舉起雙手的高大男人時,忙問:“怎麼了?洛旖。”他走到洛旖面前,把她保護在自己的身後,才發現這個男人制服上戴的胸牌,原來他是這家酒店的樓層經理高俊。
“你想做什麼?”知道了他的底細,郎浩氣不打一處來,沒想過自己父親管理的酒店之下居然有這樣的流氓,企圖對洛旖非禮,這是他唯一能想像的答案。
高俊依然舉著雙手,有點膽怯的看著董事長的公子:“我只是開個玩笑。”這時洛旖衝上前來往高俊的胸口給了一拳,又踢了一腳,把咖啡灑了一地,聲音還帶著些顫抖:“高俊,你個死人,想要嚇死我啊!”
郎浩吃驚的看著洛旖:“你們認識?”
高俊像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在高俊的解釋中才知道原來高俊和洛旖是高中同學,他是偶然在房客名單中看到了洛旖的名字,因爲讀書時候喜歡和洛旖玩捉迷藏,而洛旖沒有一次成功的抓到過他,高中畢業後失去了聯繫,所以纔想出這個別出心裁的方式和洛旖碰面。
爲了不影響其他的房客,洛旖把高俊和郎浩叫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遞了兩罐可樂給郎浩和高俊,自己縮在沙發上,牛仔褲長得遮住了她的腳。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洛旖狠狠的看著高俊,那樣的眼光如果可以殺人,估計高俊都死了很多次了:“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qq的?”
高俊聽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哦,這個啊,我跟樑淑敏要的。”
“樑淑敏?你說的是那個做了模特的樑淑敏?”洛旖聽了有點興奮,那個女生是她高中時很好的朋友,只是高中後就沒有了聯絡,從來沒有看到過她的qq上線,總是灰色的頭像一動不動。
高俊啪的一聲打開了可樂喝了一口,看著洛旖笑著說:“你不知道吧,她做模特沒有多久就改行了,現在在這家酒店做禮儀小姐,還是我介紹的呢。”
“太不可思議了。”洛旖做夢都沒想到那麼貪慕榮華的樑淑敏會甘心做一個禮儀小姐,更沒想到的是居然能在這家酒店與高俊相逢。
高俊摸了摸頭,把手放在大腿上對洛旖拋了個媚眼:“不可思議的是你吧,你什麼時候和我們郎氏集團的大公子認識的我們才覺得震驚呢。”
洛旖聽出了高俊的弦外之音,又偷偷觀察了一下郎浩的臉色,這個貴公子哪兒是自己能高攀的呀,要不是不知道吹的什麼風他找到自己加入他的ed社,恐怕她八輩子都跟這樣的富人攀不上關係。她的目標她的生活就是努力的寫小說,任由自己一直半紅不紫,想要的經濟收入和名氣成正比,維持著要死不活的生活狀態,從來拿測字當成好玩的她沒想到這個愛好能爲她謀生。
“說真的,小洛,幫我測個字吧,我覺得我最近總是怪怪的,不太順。”高俊把喝完的可樂罐輕輕的放到了桌上,用乞求的眼光看著洛旖。
郎浩忍不住插話:“你也信這個?”
見公子問話,不太習慣的高俊有一點結巴的回答:“啊,這個嘛,其實以前也不太信,後來,嗯,反正就是覺得很多東西太懸了,好像有什麼命中註定之類的,再說以前小洛在學校測字蠻靈的,試試羅。”
洛旖坐沙發上站起來,拿了一支筆和一張白紙遞給了高俊:“寫吧,記得付現金人民幣一百元,不許打白條。”說完,玩味的對高俊笑了笑。
高俊擡頭看著這個小巫婆,一個大男人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不會吧,小洛,高中時才一塊也,現在漲這麼多?”
“高中是高中現在是現在,社會價值不一樣了,再說現在物價猛漲,你想餓死我呀?還是你打算養我?”洛旖理所當然的拋給高俊一個微笑,就像所有的專櫃小姐的笑容是一樣的,意思就是宰你是應該的,你不必猶豫,她也不會愧疚。
郎浩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切,他只聽說,還沒見識過洛旖的真本事,所謂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高俊接過紙和筆認真的在上面寫了一個字,搖著頭:“哎,我還是付錢給你吧,我連自己都養不活。”剛說完,自我感覺語言有失的閉上了嘴,在酒店老闆的兒子面前說自己活不下去,這不是在詆譭酒店的名聲嗎?他有一百個想鑽地洞的理由,都是同一個理由:不想見證自己被炒魷魚。然而郎浩並沒有把這些放在心上,他關注著洛旖的一舉一動,從她拿過那張紙開始,高俊在紙上面寫了個‘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