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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異人的存在暴露在普通人面前，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也許平常人會認爲，身懷異能的人，在社會上會生活得很愜意——理想狀態來說，確實是這樣——但是，如果有大量的異人存在，就不是那麼好玩的事情了。因爲一隻老虎生活在人羣中，是還能夠接受的事情，但是一羣老虎生活在人羣中，就是很沒有安全感的事情了。

誰也不能保證，這些異人就個個都是勞模、雷鋒和好人；世界上無論什麼種族，都會有邪惡墮落的個體存在的——就算是神，不也有代表疾病和災難的潘多拉和帶來死亡的死神麼？

誠然普通人中也有不少犯罪分子，但是不可否認一個異人犯罪分子比一個橫行多年的黑幫都可怕。所以異人的公開露面，會對社會秩序造成巨大的衝擊，會讓普通的人們心裡產生不安全的感覺和心態上的變化。

嫉妒、忌憚是人人都有的心理，由此衍生出的暴亂或者是陰謀什麼的……想想都覺得害怕。異人個體的強大，未必就是什麼好處。

王燁用力地搖搖頭，就好象攝入了過多的酒精一樣：“我不明白。我們城市獵手的態度是什麼？”

“之所以選擇救災這樣的活動來正式露面，是傳遞出一個友好的訊號。就是我們異人也是人，我們和普通人是一樣的，是人類的一員……只要有災難發生，我們就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我們會去救援……而且我們的效率也很高……”孫棠說。

“太理想了……他們把普通人的人性想得太善良了……我認爲不是那樣的……”王燁說。他覺得自己心裡有很多各種各樣的反駁意見，可是一時間他又說不出來。

“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只是局部露面。你不會以爲我們會老老實實地把異能界的一切都告訴普通人們嗎？”教授說，“我們只是讓他們知道世界上確實有異人存在，而且數量還不少，還有就是我們基本上是友好的，能夠和他們和平共處。除了以上這些，其他的他們就只能靠自己發現了。我想除了一部分和異能界有聯繫和接觸的普通人以外，絕大部分的人對我們的認識也僅限於此……”

“那這樣做的結果是什麼？”王燁覺得這樣的事情似乎可有可無，無足輕重。

“結果就是，他們不會再把精神花在探討世界上究竟有沒有異人這個話題上……”孫棠悠然地說。

王燁皺著眉頭說：“這對我們異人有什麼好處嗎？他們大概會展開別的什麼討論，比如說討論異人的壽命長短、異人的產生原因、異人的能力分類等等的，結果還不是更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孫棠輕描淡寫地說：“嘿嘿，他們大概確實會那樣做。不過沒有關係，憑空想象的話，一般來說他們會走到很多岔路上，而只有少數的人能夠找到正確的思路；只不過我們會嚴密監控的，儘量不讓這些消息擴散。他們討論得再熱烈，也不可能抓一

個異人來做實驗去證明，所以只會是爭論，不會有其他什麼實質性的結果。這樣的話，他們的注意力絕對不會延續多長的時間。而在我們華夏國，王燁你是知道的，所有的傳媒都由政府管制，他們自然也會配合我們……”

“那我們要付出什麼才能得到這樣的配合？”王燁知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援助，天下大概也不會有免費的午餐；看來異能界的頭頭們一定是和政府達成了什麼秘密協議。

“異人向普通人示好的話，就等於是隱藏在普通人社會中的一些警察，最起碼有些實力不濟的組織和個人，要做什麼壞事的時候就必須先自己掂量一下了。”教授說。

“我還是不明白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王燁很是誠實地說，“聽起來，我們只不過是有一點名義上的收穫而已，實際的好處沒有撈到，真是虧本啊虧本……”

“你忘記了我們要對抗的是什麼嗎？”教授一針見血地說，“你忘記了我們的目標嗎？”

“淨世組織……滅世禁咒……白衣人……”王燁唸叨著，一點也沒有想到這些和這件事的做法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繫。

“恐怕王燁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水平了……我是說智商……爲什麼會心緒不寧呢？”孫棠用琢磨的眼神看著王燁。王燁知道自己現在表現得很遲鈍，只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的智商，大概也是有周期的，有時候想什麼是什麼，但是有時候死活沒有思路，這也是無卡奈何的事情了。

“不懂。”王燁不願意再耗費腦力了，那確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創造一個有利於我們的大環境，就等於是給對方不利的環境。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們還可以得到多數人的支持和理解。你千萬不要小看普通人的力量，任何人的力量都是可怕的。如果我們贏得了人心，至少就是一種幾乎不敗的優勢。”

王燁覺得自己又不懂了。普通人？普通人相對於異人能有什麼力量可言？不過他的疑惑表情儘管被孫棠和教授看在眼裡，卻並沒有任何人給他解答。教授只是和孫棠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淡淡地對王燁說：“這個……將來某一天你終究會知道的……”

王燁知道關於這個話題的討論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自己一夥人在災區的經歷了。暗夜流星的事情是不能讓孫棠和教授知道的——至少現在不能——因爲這是“暗”組織的機密之一。不過經過剛纔的那個話題的討論——其實是爲王燁爭取到了一點時間，考慮好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所以從這裡我們就學習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技能，當你還沒想好某個話題的談話的時候，最好先引開別人的注意力到另一個話題上。

“其實我答應過別人要保密的，只不過既然是你們問起了，我想也沒有隱瞞的道理……”王燁稍有爲難之色地說，“薩姆你們記得吧？就是那個沙特的王族……

”

“是沙特王子吧。他好像跟你交情不錯的樣子。”孫棠說，“他要是個沙特公主的話，估計王燁你就會多一個追求者了……”

“我靠，不要說這種話題行不？”王燁很鬱悶。

“就算他現在是沙特王子，估計他也很樂意把自己的姐妹、堂姐妹、表姐妹介紹給王燁的吧……”教授也說。

王燁更鬱悶了，不過他沒有說話。

“呵呵，老年人喜歡找點樂子，你繼續吧！我們不會告訴小絮的……”孫棠擠眉弄眼地說，王燁很想抽出十根麪條打他一頓。

“薩姆這傢伙有錢得很，和中東的其他王族一樣；而且他又是個異人，實力還不錯，領導能力也不錯，所以錢就更多了……正是他的錢讓我們可以很快地到達災區……”王燁含糊地說。

“難道他用專用的超音速飛機把你們送到那裡？可是那裡並沒有機場啊？怎麼降落？你們都是跳傘的嗎？”孫棠驚訝道。

“當然不是。要是那樣的話，我估計我們的戰鬥力和狀態都要下降四成。”王燁說，“錢的用途可不僅僅是你想的那樣……”

教授頷首道：“對，時間上，再快的飛機也不可能那麼快地把你們送到那裡……而且是在我們華夏國國內……”

“唉，我直說了吧！生命科學研究院研製了一種速度很快很快的飛行工具，從我們這裡去薩姆的老窩，大概就是一個小時左右。而正好薩姆和生命科學研究院的人關係不錯，又正好買了一臺這樣的飛行工具……具體多少錢我不知道，也沒問，不過一定是天價吧……”王燁嚮往地說，“我都夢想有朝一日可以買一臺啊……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就飛過來把我們運走了，就是這樣。回來的時候也是；他很喜歡駕駛這個東西，而我們就樂得有個免費的、身份顯赫而且有錢的司機……”

王燁又是真假參半地說出了不是事實的事實。孫棠和教授不住地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

“生命科學研究院……”孫棠沉吟了一下，說，“要是你覺得我們也需要這麼一架飛行工具的話，我們也可以提出建議，經過地核的所有成員討論然後設法購買……”孫棠說。

“這個……你們覺得有必要的話，我再聯繫薩姆吧……”王燁一本正經地說，心裡卻是暗爽。

“爲什麼索菲婭的受傷那麼嚴重？”孫棠說，“你們一定是遭遇了什麼戰鬥，說來聽聽……落日石呢？”

“落日石在小絮那裡，一人一顆，其他的就先存起來，以後論功行賞或者是看有必要的時候分配……”王燁大度地說，“反正這東西要是不用，也就是石頭一塊而已。老唐，你的電腦打開一下，我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孫棠飛快地開啓電腦，按照王燁所說的點開了一個異能網站。王燁不說話，只是看了一下上面的一些懸賞信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