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身影擋在伍勝面前。那是老譚,劍氣繚繞得猶如傳說中的劍仙。王燁看清楚了,他終於明白了;他相信伍勝也應該看到了這一瞬間的情景。
砰地一聲,宙斯退後幾步,臉色鐵青。老譚悶哼一聲。看起來是雙方都沒有佔到便宜。
老譚說:“你休想!”
“哼,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宙斯說。
這時候纔有人駭然地看到,老譚的頭髮從半百變成了花白,鬍子也是……他的肌膚也變得鬆垮了……和剛纔那個被宙斯失手殺死的白衣人一樣!
噢,不一樣。老譚看上去……只是老了一段歲月一樣,到了一定程度就停止了;王燁猜想這大概是因爲他並不是被動中招的緣故。他的劍氣或許抵消了一定的威力,所以他現在大概是六十歲左右的實際年齡,樣子卻像是古稀之年。
“師傅……”伍勝艱難地喊。
“小勝,師傅沒事。”老譚說,但是那話裡面的疲憊卻是壓抑不住。
“王燁,你覺得讓我走不成,你們會付出多大的損失?”宙斯說。
王燁真的很想把他格殺當場,只不過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來,被宙斯這麼一搞,所有人都士氣低落,就算怎麼努力,也很難殺得了宙斯了。
“你滾吧……”王燁說,“我不攔你。日後相見,再作較量。”
“如你所願……”宙斯再次消失了。這一次他沒有回來。
“對不起,師傅……”伍勝說。
“對什麼不起啊……你要是真的覺得對不起師傅,就趕緊開枝散葉……”老譚笑道。
“什麼開枝散葉?”伍勝迷惑地問。
王燁已經走過去,插嘴道:“前輩放心。伍勝是我的兄弟,他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保證很快您就可以抱著徒孫玩了……”
伍勝臉紅了一紅,心想我都還沒對象,老大的意思是給我介紹一個?
“我老了,以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年輕人了。我也可以趁機退下來休息休息……我可不像你們城市獵手的那羣老鬼,一把年紀了,還奔波勞碌……兒孫自有兒孫福……”老譚唸叨著,又對王燁說,“你剛纔看清楚沒有?明白沒有?清楚明白的話,給我這徒弟解釋解釋?”
“您……怎麼知道我看清楚了的?”王燁心中大感驚異,難不成這高人腦袋後還長著眼睛不成?或者是會讀心術?
“你是空間異人,要是你都看不清楚,那還有誰能看清楚?”老譚慢悠悠地說。
“我想伍勝自己也看清楚了,不需要我多嘴。”王燁看著伍勝。
伍勝點點頭:“看清楚了。那不是全方位的劍氣防護,那是數百道數千道的細小劍氣,在全身上下飛舞防護。因爲它們太多太快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全方位的防禦……”
“小勝,做人不能太誠實了……這種機密怎麼能夠當衆說出來?”老譚笑道,語氣裡滿是欣喜和自豪。
所謂語無倫次,大概就是這樣的表現了,王燁心想,我也是外人,而且我也看到了,那您老人家是不是要殺我滅
口?
這時候小絮已經緊緊地抱著王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嘩嘩直流。
“傻瓜,不要哭哦。”王燁反手拿開她的左手,“這裡不要抱呢!好像骨頭斷了……”
“你個死壞人,居然嚇我……”小絮嗚咽著說,“討厭死你了……”
話是這麼說,抱是抱得緊緊的。一直以來小絮在一羣人面前的形象都是端莊大方的,可是現在她這樣的表現,誰也不會感覺奇怪,反而是有點淡淡的感動。王燁沒有死掉,這真是太好了。
“嘿嘿,我是故意的。”王燁說,“不故意怎麼搞宙斯啊……”
“快說是怎麼回事吧!我們都迫不及待要聽了。”韋索說著,衝上來就要捏捏王燁,彷彿他是一隻超大號的毛毛熊。
“韋索,你幹什麼?”小絮攔著他說,“不準亂摸王燁哥哥……他受傷了……”
“嘿嘿,王燁要是不老實交代,我們就要亂摸啦!”喬誕和柳鎮驊猥瑣地笑著,慢慢走近。
剩下的白衣人也很好奇,薩姆和浪漫鬥士們不知其然,都紛紛看過來,豎起了一片耳朵,就像一羣兔子。
“好吧……”王燁坐在一張桌子上,開始說自己的經歷,“當時我用空間切割,打算在地上畫出一道裂縫,讓雪崩的雪都流到裂縫裡面去。當時我們要是開車走,肯定會被雪流追上的。”
“是啊。可是後來你爲什麼掉下去了?沒有瞬移出來?”索菲婭追問道。
“因爲雪崩之後,我不經意擡頭,就無意中看到了……”
一個白衣人說:“你是不是看到了我們的城堡……這個城堡……”
“月色之下很漂亮。”王燁說,“我都不禁呆了一呆。”
“所以你就沒來得及逃生?”另一個白衣人說,“對不起,我們每個月都會有這麼一天,露出城堡。因爲我們的試驗是一個月抽取一次樣品,需要露出城堡的主體,好抓取試驗品……”
“試驗品?是不是就是那些生化人?”王燁頓時來了興趣,追問道。
“先說你的,再說我們的。”先前說話的白衣人說,“我保證不會欺瞞你們……既然我們已經和宙斯翻臉了……”
“哦,我沒有擔心過那個,”王燁說,“好吧。我當時看到了這個雪山上的城堡,在月光下反射著柔和聖潔的光,我心裡就第一時間認定了,這個地方,必定就是生命科學研究院。”
“那你是怎麼回事?”喬誕不解道,“難道是有生化異人在你下面襲擊你?”
“沒有。他們要是能偷襲了我,我還不如買串棉花糖捅死自己好了。”
“難道是你自己失足?”
“不是。我又不是失足青年。”
“靠,說不說……”喬誕捏著拳頭說,“砂煲那麼大的拳頭你見過沒有?”
“我說還不行麼……”王燁討饒地說,“用不用供似的啊,我又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當時正要瞬移回到車上,卻突然感覺到了異樣。我感覺到一種和我的異能能量相似的異能能量,在山上的某個
方向向我發出感應。”
“和你的異能能量相似的能量?”一羣人都沉思地說,然後突然就有人醒悟過來了。
“是宙斯的能量麼?”方浪問。
“我那會還不確定,當時只覺得有點熟悉,但是又有點陌生。現在我可以確定了,就是他的能量。我猜他當時是想監視我們,不知道怎麼就剛好被我發現了。”王燁說,“當時我就心生一計,心想來個詐死,讓他沒有防備。因爲大家都知道,宙斯這人不但不好對付,而且這裡必定有他的爪牙……呃,不好意思,不是爪牙,是手下……”
白衣人們都有點無奈,不過爪牙這個詞……其實是比較確切的。
“然後呢?”唐詩問。雖然他看上去還是有點萎靡,但是顯然是在慢慢恢復了。
“然後我就藏身在裂縫下面……哦,是我故意把腳下的冰雪破開,掉下去的,然後就在旁邊開了個洞,呆在裡面。多虧了這衣服,在球形的保護罩裡面睡得還是挺舒服的。不過我告訴了薩姆,讓他們會合浪漫鬥士們,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儘快來到這裡。我掉下去之前在地上放了一個小小的訊號發射,確保他們能找到這裡。”
“你怎麼聯絡薩姆他們的啊?”胖頭魚掏出王燁的手錶,“你是故意丟在那裡的吧?”
王燁接過自己的手錶,重新戴上:“我們的配備裡面不是還有緊緊擁的通訊器嗎?”
胖頭魚默然。事實上王燁出事之後,他還真沒有嘗試過用緊急通訊器來搜索,而是認爲王燁已經不在了。
“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王燁說,“後來我到的時候,正好薩姆在和宙斯辯論,我才知道他的真正計劃。”
“你就別讚揚我了,王,”薩姆裝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我要是有本事的話,根本都不和他廢話。”
“該你們說了,”王燁對一個白衣人說,“告訴我們,你們所知道的……”
那人嚇了一跳,王燁才發現剛纔說話的白衣人不是他。
“其實你們可以選擇摘下面具的,”燕江瀾誠懇地說,“說實話,你們的身手都不錯,想必在異能界也不是無名之輩。不過就算我們認出了你們的身份,我們也不會做什麼不利於你們的事情的……”
“要是我們想做什麼不利於你們的事情,恐怕早就發生了……”唐詩補充道,“當然,你們要是不願意,那就繼續戴著好了……哪位能夠告訴我們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一個白衣人說:“我們發現這裡有一個生命科學研究院,是一次意外。我們的幾個成員在這裡正好遇見了一些生命科學研究院的人員,就順手把他們抓回來了。這幾個人還嘴很硬,不過我們的讀心人員很快就讀出了藏在他們大腦深處最隱蔽的信息,終於發現了生命科學研究院的所在。”
“也就只有你們纔敢輕易得罪生命科學研究院了。”薩姆說,“這只是一個分部,總部的話絕對不是好惹的……”
“是宙斯決定招惹他們,不是我們。只要我們脫了白袍,就沒有什麼關係了。”那個白衣人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