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窗戶打開,就見一個黑影敏捷的跳進了房間裡。
眼前這個人,卻是山田雄一。他可沒有了之前對張輝的那種熱情的態度,臉上滿是冷峻嚴肅的神色。目光裡,更是對張輝充滿了敵意。
他幾步走到張輝跟前,忽然從身上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武士刀,用鋒利的刀刃抵著張輝的脖子,冷聲叫道,“張輝,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接觸我們家雅子,究竟有何目的?”
張輝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壞笑,他一點都不驚惶,反而非常的淡定。這傢伙翹著二郎腿,擡眼看了看他說“山田首領,你就是這麼招待客人,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少廢話,姓張的,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來你這人非常有問題。你的能力非凡,身上有一股和黑魔蛟一樣的氣質,你不是一般人。我已經讓黑魔蛟的人坑了一次了,我告訴你,絕對不會有第二次。尤其是你還欺騙我的女兒,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山田雄一說著,用刀往前頂了頂,死死抵著張輝的脖子。
幾乎隨時,他都有可能戳破張輝的喉嚨。
但張輝一點都不慌亂,他很清楚,山田雄一也就是做做樣子,這傢伙心裡也明白,是沒那本事傷到他的皮毛的。
張輝壞笑著說,“山田首領,我要是給你說我純粹是學雷鋒做好事,助人爲樂,你相信嗎?”
“狗屁,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張輝,你最好給我講清楚,不要拿我當傻子。你使用的是九玄按摩法,你和張家,還有張宗水是什麼關係?”山田雄一態度再次變得嚴厲起來。
張輝聽他提到了爺爺,多少有些意外。不過,他馬上就明白了,山田家族本來和張家都是上古四大家族。山田雄一對爺爺瞭解,那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
他這時伸出兩根手指,捏著那把寒光閃閃的刀尖,用力往旁邊彈了一下。山田雄一忽然感覺手腕一陣痠疼,手中那把武士刀彷彿遭受了巨大的力量襲擊,驟然飛了出去。猶如是離弦的弓箭一般,嗖的一聲,飛到了三米多外,狠狠嵌入了廊柱上面。
山田雄一暗暗吃驚,雖然對張輝的本事他是早有見識,但如今看他彈指之間就打掉了自己的兵器,內心還是非常震撼。
張輝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山田雄一,緩緩說,“山田首領,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乖乖坐下來,然後我們慢慢談。”
山田雄一這時忽然醒悟過來,趕緊坐了下來。咬著牙,瞪著張輝說,“行了,我已經坐下來了,你有什麼就趕緊說吧。”
張輝倒也不做隱瞞,就將如何認識山田雅子的事情,包括這中間發生的種種,都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當然,他也毫不隱瞞自己是張家和張宗水的關係。
山田雄一聽完,微微點了點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說,“張輝,這麼說來,你不是你爺爺派來的人。那麼,對於我們兩個家族的恩怨,你是完全不知道了。”
“恩怨,什麼恩怨?”張輝聽的一頭霧水,頗爲意外的看著他。難道,剛纔山田雄情緒那麼激動,也是因爲這什麼所謂的恩怨嗎?
山田雄一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這樣吧,張輝,
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見一個人,然後在給你說其他的事情。”說著起身就走。
張輝見此情景,也只好跟著起身。
他跟著山田雄一,一路來到了他的臥室裡。山田雄一走到衣櫃旁邊,然後在衣櫃裡面的一個菊花形狀的開關上旋轉了一下。忽然一聲呼啦的響聲,就見衣櫃裡面出現一個一人多高的地道,一條石階一直延伸到了下面去了。
隨著山田雄一打開開關,裡面就亮起了燈光來。張輝看到那裡面還挺深的,幽幽的一片,透著一股說不上來的邪性。
山田雄一給他遞了個眼神,當下兩人就一起進去了。
走了有幾分鐘,很快裡面就有一個暗室。山田雄一打開暗室後,帶著張輝進來了。
這個暗室並不是很大,中間就擺放著一塊黑不溜秋的巨大石頭。但是,那石頭卻透著一股邪性,竟然冒騰著白藤藤的寒氣。隔著很遠,張輝都能感覺到那凜冽刺骨的寒冷。情不自禁的,他打了一個冷戰。
張輝詫異的看著山田雄一,詫異的問道,“山田首領,這是什麼石頭,怎麼這麼寒冷?”
山田雄一轉頭衝他笑了一聲,輕輕說,“這是一塊從天上掉下來的極寒玄石,有著非常奇特的功效,可以冷藏任何東西。即便過了幾百年,上千年,這件東西依然和當初放上去的一樣,沒有一點損害。”
張輝非常訝異,睜大了眼眸,說,“哇,還有這種功效,這不是比冰箱還要高級幾百倍啊?”
山田雄一笑了一聲,緩緩說,“你可以這麼說吧。不過,我可不是讓你來看這咯的。”話說著,他幾步走上前來,伸出一隻手探入了那白茫茫的石頭中央,摸索了一下。
接著,就聽到卡卡擦擦的一陣石頭轉動的沉悶聲音。眨眼之間,就見石頭上面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不,確切的說,那更像是一具屍體。因爲,張輝感覺到他沒有一點生命跡象了。那人看上去大約二十多歲年紀,樣子看起來和張宗水有著非常驚人的神似。好不誇張的說,這就是一個年輕版的張宗水。
張輝也非常驚異,忍不住走上前來,仔細打量著這個人。他看了幾眼,轉頭看向山田雄一,吃驚的叫道,“山田首領,這個人怎麼像我爺爺啊?他和我爺爺,究竟什麼關係啊?”
山田雄一笑了一笑,看著他說,“張輝,你這句話問的非常好,其實,這個人就是你爺爺唯一的兒子張棟。”
“什,什麼,張棟?”張輝睜大了眼眸,簡直不敢相信。沒錯,他之前是聽張家盛傳過爺爺這個唯一的兒子張棟。據傳,想當初,爺爺非常疼愛這個兒子,當初和奶奶一家三口也算是一個幸福之家。可是,後來他們出去上山採藥,回來就只剩下爺爺了。而且,爺爺失魂落魄,渾身鮮血淋漓。打從那以後,爺爺就變了一個人一樣。而且一直過了很久以後,爺爺才告訴所有人,其實他遭遇了幾個猛獸的攻擊,當時張棟被猛獸給吃了。因爲奶奶受不了這種打擊,直接跳崖自殺了。
可是,眼前這個人的出現,卻完全顛覆了這種說辭。難不成,這裡滿另有隱情嗎?
山田雄一聽完張輝說的那些話後,忍不住笑了一笑,輕輕說,“張輝,那都
是你爺爺故意那麼說,其實,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當時,你爺爺一家三口遭遇的是黑魔蛟的魔龍殺手。”
“什麼,遭遇魔龍殺手?”張輝聽到這裡,暗暗吃驚。他恍然記得,井下八十一埋伏在那個寺院大殿周圍的,就是這種兇狠的殺手。
山田雄一點點頭,說,“對,就是這些兇殘無比的殺手。他們的魔性真氣修爲非常高,戰鬥力非常兇悍。這些魔龍殺手原本是潛逃入我們山田家族,企圖偷盜我們的黑衣忍者給黑魔蛟做補充食物的。但被我們發現。當時我們山田家族聯合了家族內的所有頂尖的忍術高手來對付他們。這一夥人並不戀戰,覺得我們不好對付,就逃向華夏國,目標對準了你們張家修煉九玄真氣的人。自然,遭遇到你爺爺,他斷然不會放過他們的。在他們發生戰鬥的時候,我們一行人也隨之趕到。本來,這些魔龍殺手幾乎要要被擊潰。但,關鍵時刻,張棟卻被其中一個魔龍殺手被惡靈真氣重傷。”
“惡靈真氣?”張輝聽到這裡,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山田雄一看了看他,點點頭說,“對,沒錯,就是惡靈真氣。這是黑魔蛟創造的一種兇殘邪惡的真氣攻擊。一旦被傷,那麼整個人的靈魂就會被禁錮,進而成爲黑魔蛟的傀儡。”
事到如今,張輝大概已經能猜到一些大概了,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壞笑,輕輕說,“所以,山田首領,你們當時迫不得已,就殺了張棟。而我爺爺和我奶奶情緒失控,就和你們發生了爭鬥。我奶奶也因此被你們打死了,對不對。”
山田雄一忽然發現張輝的眼眸裡充滿了仇恨的色彩,他慌忙叫道,“不不,張輝,你誤會了。你奶奶當時看到張棟已死,就徹底絕望了。她,她真的是跳崖自殺的。”
張輝聽到這裡,心裡依然沸騰無比,緊緊攥著拳頭,瞪著他說,“所以,你們爲了所謂的安全,就徹底破壞了我爺爺原本幸福的一家,對吧。”
“這……”山田雄一臉上露出了慚愧的神色來,緩緩低下頭。“事實上,我們一直都很後悔。可,當時根本沒有選擇。張棟一旦成魔,我們誰也對付不了。當時,我們山田家族和張家還是結盟共同防範被封印的黑魔蛟的。就因爲這個事情,兩家徹底決裂了。而今,黑魔蛟蠢蠢欲動,隨時都又要衝出封印的可能。我憂心忡忡,真的很希望可以徹底解決那些往日的恩怨,我們倆家能重新攜手,共同對抗黑魔蛟。”
張輝輕哼了一聲,看了看他,淡淡的說,“山田首領,你說如何解決那些恩怨呢。就衝你現在送這具屍體給我爺爺嗎,你覺得他會冰釋前嫌嗎?”
山田雄一嘆口氣,悵然的說,“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張棟能重新活過來。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山田雄一說著,有些捶胸頓足。
他忽然轉頭看著張輝,忙不迭的說,“張輝,還有一個辦法。你帶著我去見你爺爺,我願意用我性命抵償過去犯下的錯誤。只要你爺爺肯帶領張家和我們山田家族共同抵禦黑魔蛟,我在所不惜。”
張輝撇開了他的手,緩緩說,“不用了,或許我們可以試試第一個辦法。”
話說著,他的目光集中到了張棟的身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