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柴姑姑被人帶入了辛鯤的書房,辛鯤在寫什么,而一邊坐著郭鵬。郭鵬的面前放了一大盆花生,不過他不是吃,而是在剝,邊剝邊在跟辛鯤說什么。看到柴姑姑進來,忙一怔。
“柴姐姐怎么來了?”
“柴姑姑被皇后娘娘賜給了小寶。”辛鯤也忙放下筆,邊跟郭鵬解釋了一下,邊起身也對柴姑姑一禮,因為柴姑姑是女官,不是宮女,自己七品,這位姑姑可是六品。
“給小寶干什么?你會養(yǎng)孩子嗎?”郭鵬呆呆的看著柴姑姑,這位是皇后身邊得用的大宮女,管著事呢。為什么會賞給小寶。
“娘娘只是覺得小寶少爺想進宮實在麻煩,于是讓奴才在少爺?shù)纳磉叄∩贍斚肴r,跟奴才說一聲即可。”柴姑姑笑了一下。
郭鵬呆了一下,這是啥意思?難不成這是皇家給小寶的護身符?
“那個,您請坐,我們談?wù)勀穆殭?quán)問題。”辛鯤不管郭鵬的不安了,先說說正事兒,把自己剛寫的大紙遞給了柴姑姑,“我們把小寶日常做了一個分割,您看看,娘娘是期望您管哪些?”
柴姑姑瞟了一眼那張紙,再看了一下辛鯤的臉,他的臉色在燭光下,顯柔和了一些,但是,臉比女孩的還瘦悄。不過,女孩這樣很好看,對一個男子來說,看著就顯得柔弱了。
“娘娘只是應(yīng)小寶少爺?shù)囊螅蛔屝毶贍斀袢毡焕钅镒映庳?zé)罷了。再說,小寶少爺有皇上隨時進宮的金牌,但小寶少爺要進宮卻要想盡辦法,這讓娘娘頗為不滿。”柴姑姑笑了一下,柔柔的應(yīng)對。
“皇上日理萬機,小寶進宮也是影響皇上與娘娘他們的正事,以后每個休沐日,您再帶小寶進宮如何?”辛鯤點頭,就事論是。
“這得娘娘決定,非奴婢可決定。”柴姑姑笑瞇瞇的,但無動于衷。
“還有對于小寶的管教問題,我們家吃飯沒有不許說話的規(guī)矩。所以因為小寶愛說話,而不許吃飯,這個在我們家是不可以的。”辛鯤直接說道。
“你不許小寶吃飯?”郭鵬聽了半天,別的插不上嘴,但不許小孩子吃飯他也覺得能容忍。
“小寶少爺話多,實為家中教養(yǎng)不當(dāng)。若不用嚴厲手法,只怕將來還有更多的麻煩。”柴姑姑還是地不動山不搖。
“小孩子話多是聰明的代表,因為他們在思考。我們不攔著,就是讓他努力思考。”辛鯤笑了一下,想想,“皇上喜歡小寶,并不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是他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想來皇室與貴族之家的孩子們應(yīng)該不在少數(shù),小寶卻是獨一無二的孩子罷了!”
柴姑姑的眉頭終于跳了一下,小寶也許在六宮的人氣還不如在少帝那兒一個人的多。從今天少帝對小寶的寵愛看,六宮其它人,只怕還要對小寶更好了。
小寶惟一的用處就是討少帝的喜歡,一個叫少帝為大叔的孩子,要把他教成,見到少帝,就規(guī)矩的下跪叫‘萬歲’嗎?
“我們對小寶的教養(yǎng)也很頭疼,不想壓制,卻又不想讓他沒了規(guī)矩。看到姑姑認真教養(yǎng)小寶,鯤也非常感動。”柴姑姑的糾結(jié)辛鯤笑了,親手去倒了一碗茶,雙手放到了柴姑姑的面前,又把剛剛郭鵬剝的花生也向柴姑姑那兒推了一下,“所以今日,您不許小寶吃飯,我們都沒有反對。鯤此時與姑姑談,就是想談?wù)勑氃撊绾谓痰膯栴}。比如,小寶還是得知道皇上、娘娘的身份,他可以喜歡他們,但是該知道規(guī)矩了。”
“辛狀元又想如何?”
“我實在不太會教孩子,不妨告訴您,對于小寶,我的期望是小寶繼承家業(yè),讓他成為一個聰明的鐵匠。這也是我們不許小寶進宮的原由!那不是他該去的地方,將來他的處境也會變得尷尬起來。畢竟,他與皇族半點關(guān)系也沒有。”辛鯤也抓了一把花生慢慢的放在手上一顆顆的放在嘴里磨著牙。
“辛狀元是想讓奴婢離開辛家嗎?”
“不,我剛說了,我很高興小寶能有您的教導(dǎo),他是該知道一些規(guī)矩了。但是我是一個很古板的人,比如您現(xiàn)在的身份是什么?宮中的女官,還是已經(jīng)出宮,收我們家的重金,成為小寶的教養(yǎng)姑姑;還是皇家派在我們家的女官?”
“若我還是女官,就不能再教養(yǎng)小寶?”柴姑姑懷疑的看著辛鯤。
“我是期望姑姑能出宮成為小寶的教養(yǎng)姑姑。您剛剛雖說不讓小寶吃飯,但我真的覺得您很好!”辛鯤沒有正面回答。
“您還是先把不許奴婢插手的地方劃出來吧!”柴姑姑回到了之前的肅然,淡淡的說道。
“規(guī)矩還是您來教導(dǎo),不過,我還是期望小寶多說話,讓他能準確的表達自己想法。他能說話、會說話,其實是我們家的人認真引導(dǎo)的結(jié)果。”辛鯤說得很慢,但態(tài)度很堅定。
“知道了!”柴姑姑起身優(yōu)雅的對他們一禮。
“謝謝!”辛鯤也跟著起身了,低下頭送她離開。
“這是啥意思?”等著柴姑姑走了,郭鵬看向了辛鯤。
“意思是,我給她一個后路。我告訴她,若是她沒有官位,我會高薪請她。”辛鯤笑著又捻起一顆花生,放進了嘴里,她喜歡吃炒得很香的花生,可是又沒什么時間吃。主要是,讀書時,吃花生米會很幸福,只要不讓她自己剝。
也不知道啥時候,這毛病被郭鵬知道了,于是,他有空就給辛鯤剝花生了。現(xiàn)在,辛鯤有一個漂亮的水晶瓶,里面保持了三分之二的花生米,讓辛鯤每天都能吃最新鮮的炒花生。
“你明知道這不可能,她就算是最普通的宮女,她也是有宮籍的。宮籍你以為誰都能消了去?”郭鵬把頭天剩下的倒出來,把新鮮花生放進去,放到了辛鯤的面前,然后,自己拿著昨天的花生,一把抹進了大嘴。
“今天第一天,我讓他知道我的家,比她在宮里過得舒服很多。明明,她是有機會過上這種生活的。”辛鯤對他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