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蛇的手臂上,刺有一條惡龍。
誰也想不到,冷十三開了一槍,居然只針對他胳膊上的那顆龍眼,而且,一槍就打掉了龍眼,只蹭破了一層皮,剛巧把那點眼睛給打掉,連血絲都沒有擦出來。
這種神乎其技的槍法,怎麼不讓人震驚呢!
若不是王蛇這人也見過大場面,單隻他們青幫之中,就有高手無數(shù),否則,只怕早就嚇得尿褲子了。
“你既然開槍了,爲什麼還不殺我”,王蛇畢竟不是一般人,發(fā)現(xiàn)冷十三一槍,居然沒有向自己下殺手,就平定了心情,問了出來。
冷十三淡淡的道:“我要殺的人,通常都值得我殺,你,還不夠格。”
王蛇心裡有些不忿,指著王彪躺下的軀體:“我不夠,他夠!”
冷十三冷笑:“他也不夠,只不過,我想出手,當然,剛剛背叛人的是你,也許,死的就是你了。”
聽到冷十三這肆無忌憚的語氣,動不動說讓誰死誰就死的豪情。
王蛇忽然覺得,這人雖然年輕,卻像是能夠掌握許多人的命運一般。
連自己的命,都被他掌握著。
他讓誰生,誰就生,讓誰死,誰就死!
王蛇縱然不甘心,可知道,憑自己,還有這些兄弟們,根本就制不住這個人,所以,只有嘆了一口氣:“我王蛇在十堰也不是待了一天兩天了,但從未遇到一個讓我心服口服的人,今兒我認栽了,不過,請朋友報下名號,他日再見,我們也算相識。”
冷十三漠然道:“我知道你吃了這虧,就會想著報復(fù),不過,想報復(fù)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你一個,你記住,我,叫做冷十三,天上地下,只有這一個。”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睥睨天地的狂態(tài)。
王蛇在心底牢牢的記住這個名字。、
誠如冷十三所想的那般。
他記住這個名字,就是爲了報復(fù)冷十三,可是,誰能料想到,他在知道這個人的真正身份之後,就再也不想,也不敢報這個仇了呢!
也許,冷十三一生中,隨便所經(jīng)歷的的事情,都要比這些人一生中最苦難,最危險的大關(guān)都可怕!
不是說都能跟冷十三一樣,能夠活下來的。
時間不斷的在流逝。
可是一百年前,一百年後。
世上,也只有這麼一個人冷十三。
“兄弟們,我們走吧,咱們不是他的敵手,也不必在這裡丟人顯眼。”
他們想走,他們準備撤。
可是還沒有等他們走,就有人闖了進來。
這個包廂是個vip包廂,面積也不算小。
可是已經(jīng)進來了十幾個人,現(xiàn)在忽然又闖入三四個,就變得有些擁擠了。
這幾個進來的人,一個個都穿著便裝。
可是剛進來就,就一個個亮起手中的工作證。
他們是警察。
十堰的警察,其中一個,看起來是隊長,但很年輕,也很乾練,他一進來,王蛇手下的所有人,就立即收槍。
黑社會,畢竟是黑暗的。
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上不得檯面。
也見不了陽光。
警察來了,他們只有躲得份,逃得命。
強
如葉痕,在接受政府裁決的時候,也幾乎要老老實實的接受。
所以,正面勢力的可怕,絕不是任何別的勢力能夠比擬的。
“蛇哥,急著走什麼?兄弟都在這兒,爲什麼不喝杯茶呢?”這個年輕人,笑嘻嘻的對王蛇道。
王蛇看到這個人,臉色就變了,有點驚慌:“陳隊長,我們的確在這兒喝茶呢,可是茶已經(jīng)喝完了,所以要走了。”
這陳隊長,自然就是陳超。
這個陳超,也不是同名異人的陳超,而是當初葉痕見過的那個陳超。
曾經(jīng),這個陳超,也是個警察。
但是因爲葉痕一個電話,就被調(diào)走。
可是,誰也想不到,他居然在十堰這裡當了一個隊長。
看來他的能力不錯,否則,也不可能在調(diào)遣之後,非但沒有落職,反而還當官了。
陳超笑道:“蛇哥,既然是在喝茶,那地上這個兄弟,是怎麼回事兒?”
他說著的時候,已經(jīng)示意身邊的一個兄弟,走過去將人扶起來。
可是,他身後的兩個助手走過去一看,王彪已經(jīng)掛掉了。
看到神色,陳超就明瞭結(jié)果,於是神色一冷:“蛇兄,怎麼說,你也是這裡的地主,總的給我解釋一下吧。”
王蛇的臉色更是難看:“陳隊長,你素來清正廉明,能夠保證,一定抓到犯人嗎?”
陳超漠然道:“抓不抓的到,是我的事情,至於蛇哥,若知道情況的話,就請及時通報,否則到時候,查到什麼,恐怕對您不利!”
王蛇手一指冷十三:“就是這個人,是這個人殺的王彪,龍哥可以作證。”
程龍在場,也知道是冷十三下的手。
但是冷十三剛剛一出現(xiàn),就救了自己,他可不能作證,所以,聽到王蛇的話,他只是搖搖頭:“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陳超跟黑社會打的交道也算不少。
知道這件事情,跟這些人,都少不得關(guān)係。
所以,就沉聲道:“不管這件事情牽扯到誰,怎麼說,你們都在場,所以,請各位到警察局走一趟,恐怕,也是勢所比行的事情。”
這次,還不等王蛇開口。
陳超就聽到後面有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陳隊長,故友重逢,不知道是否意外?”
他一聽到這聲音,心裡就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
隨後立即就轉(zhuǎn)身,回頭,就看到了葉痕。
這個他一直都沒有忘掉的人。
曾幾何時,他以爲這社會,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社會,有了法律,人人執(zhí)行,這就是一個很和平的社會。
就算有一些人不合作。 шшш⊙тtkan⊙CO
但在政府的嚴格執(zhí)法下,還是終歸於和平。
可自從在z市遇到葉痕,他知道了,法律也許不錯,可是執(zhí)行法律的人,未必就有法律本身那種一往無前的堅決決心,所以,當初他在z時候打擊黑社會勢力,非但沒有得到上級的支持,反而被調(diào)派離開。
這讓他深刻的意識到,有時候,法律只是有些人拿來用的。
並非是人人都不能褻瀆,且人人都必須遵守的聖典。
其實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這道理。
就比如聖女一樣。
仔細想想
,聖女也是女人,難道聖女就可以冰清玉潔嗎?
到頭來,總要給男人。
而男人也是這般。
再好的男人,能夠過美人關(guān)嗎?
因此有句話說的有道理。
只要鋤頭揮的好,沒有牆角挖不到。
也就是說,總有些人,能夠鑽一些空子,得到些什麼,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人跟人之間的感情,就算矢志不渝。
也經(jīng)不起一些誤會,和一些人的蓄謀精心。
所以,人有時候存在,能夠創(chuàng)造很多美好。
但不可避免的,也能夠釀成許多悲哀。
這或許也是人類最大的悲哀。
陳超看到葉痕,沒有說話,許久,才長長嘆了口氣:“我知道,z市相遇,不會是我們的終點。”
葉痕笑道:“我也一直都這麼認爲。”
“闊別重逢,我聽你的,這次的事情,怎麼處置,你拿個主意吧”,陳超望著葉痕,神色裡有些激動,他讓葉痕拿主意,可並非就是蓄意諷刺,而是真心實意。
葉痕閱人無數(shù),自然看得出來。
他有些意外。
因爲一開始,他就覺得陳超這人,就是一個犟勁頭。
但現(xiàn)在沒想到才一見面,就發(fā)現(xiàn)陳超爲人,多了一絲轉(zhuǎn)變,甚至是多變。
對,就是多變。
他能夠與這個社會融合了,變得圓潤了。
就像是一塊有棱有角的玉石,在經(jīng)過人工的打磨後,變得通透圓滑了。
這就行了。
能夠在人間世快活逍遙的人,通常都是已經(jīng)被打磨了的。
似冷十三這樣孤高絕世的人,他只能一直站在雲(yún)層的高處,別人攀不上他,他也找不到可攀的。
所以他總是寂寞。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高手寂寞吧。
“要我說呀,呵呵,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葉痕微笑著說了一句。
然後,陳超就一揮手,下令手下兄弟,將屍體擡走,之後遣散所有人,只留下葉痕,冷十三,王蛇。
他神色冷峻的對王蛇道:“不管你還記不記得這恩情,但我告訴你,你還能夠安然無恙,就是靠著這個人的面子,知道嗎?”
王蛇在十堰怎麼說,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從未有一日,覺得這麼憋屈。
覺得誰都比自己更牛逼。
先是一個冷十三,現(xiàn)在又是葉痕。
雖然,他還不知道葉痕是誰,但看到,這人一樣比自己年輕,看起來就跟一個小青年似的,憑啥就這麼讓陳超看重!
他心裡不忿,可是,也只能在心裡不忿。
最終,重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
沒有人理會他,誰也不必理會他。
於是,包廂裡只剩下三個人。
冷十三一向懶得多管閒事,葉痕的事情,他也不管,他只需要出力,下手即可,一看人都走了,他就淡淡的道:“你們有話,就說吧,我先走一步。”
說完,他也離開。
葉痕苦笑:“這是我一個戰(zhàn)友,過命的交情。”
陳超認真道:“你身邊,總是有許多能人,我沒有一早就跟著你,也許,是個失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