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磊碰了一鼻子灰,心裡更是憋屈,偏偏,他還發作不得,鬱悶的想要發瘋。
他甚至動了念頭,只要葉痕這傢伙不老實,想出賣他,他就下令,老昆在一瞬間秒殺這人,決不能讓葉痕活下去,有機會說出不該說的事情。
但是,樑磊還做得到這一點嗎?
他就算有心,亦無力。
有力,亦無機會。
一個人,悄無聲息的來了。
他來就來了,偏偏,這個人還帶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是個禿頭,但他穿著一個背心,足夠顯露出他結實的肌肉,目光的銳利,足以讓任何人低下頭。
他一來,連老昆都不敢直視。
這個人到底是誰?
居然有連老昆也忌憚的氣勢!
他正是王陽的護身高手,居說,那是少林寺羅漢院走出來的絕頂高手,他叫做無相。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帶來的這個人,讓樑磊嚇得幾乎當堂趴下,幸虧他不尿急,不然,只怕還真的要溼了褲子。
來的是歐陽,歐陽還很年輕。
他長得也很帥氣,但現在,臉上卻多了一些淤青,看起來,在被樑磊關押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
不過現在他能夠出來,還能夠站在樑磊的面前。
覺得所吃的任何苦頭,都很值得。
“樑磊,你恐怕做夢也想不到,現在我能夠站在你的面前吧。”
樑磊面色驚慌的望著王陽:“你們是串通好了的來對付我的,對吧?”
王陽淡笑:“我從來只對付壞人,手段是必然的,甚至也不惜一切手段,樑磊,你的作爲,你自己心裡有數,證據,葉痕也準備著,你就等著,聽從法律的宣判吧。”
樑磊不甘心,他目光冷酷的就像一匹餓狼一般,盯著王陽:“你以爲,就憑證據能夠扳倒我嗎?王陽,就算你是政治局的老大,但政治局裡,至少有兩個人物被牽扯,國安部,也有涉及,這還不算古林呢?”
王陽的心一揪,不能不說,這麼多人的涉及,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可是,他他毫無反顧,也義無反顧的道:“只要違法,就必須嚴懲,我不管都有什麼人涉及,只要是罪犯,就絕不姑息。”
他說的很清楚,很明白。
這時候,葉痕就乖乖的讓吳歸把一早就準備的證據交給王陽。
王陽看後,就下令無相拿人。
無相踏前一步,就要用手銬鎖住樑磊,但在這個時候,老昆動手了,老昆是樑磊的心腹。
這種心腹,有時候的性質,甚至等同於死士。
他們可以爲自己的主人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心腹不僅僅是明主的專有,壞人也可以有,很多人都奇怪,爲什麼很多人惡毒,身邊卻偏偏還有人忠心隨之。
這很多時候,都是因爲利益趨之。
有時候,也是恩義驅使。
他們肯定欠了恩情。
所以只有用命去報答。
越是壞人,就越懂得施恩圖報。
所以,這一類的心腹跟死士,就格外的悲哀,因爲他們的主人,真的會讓他們去送死。
現在就是這樣,樑磊下令,讓老昆攔住無相
,自己逃。
老昆出手的時候,他的身形就閃。
一閃掠過桌子,就往門外竄。
但是他剛出去,就有兩個人在攔他。
這兩個人,一個是徐繼,一個是段楓。
他們一個提劍,一個握刀。
神色都很冷,年紀都很年輕。
但是,樑磊卻一點也不敢小看這兩個人的實力,甚至,在這兩個人的阻攔下,動手都已經不能,他只有退。
他能夠在京都一步步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就足以說明,他是一個很有能耐的人。
懂得進退。
他知道強沖沖不出去。
因爲葉痕已經在這裡跟他安排了一個困局。
就等著他鑽進去。
現在他已經鑽出去,逃出去已經不可能,唯一的生機,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進入了屋裡。
這時候,老昆跟無相已經動手。
幸好這屋子還夠大,足以讓這兩個頂尖高手,在此劇鬥。
樑磊繞過葉痕,走向王陽:“王委員,我在公安部也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敢說,我就沒有爲國家做過一件事情嗎?”
王陽淡然:“每一個官員,都是因爲在政績上有了突出貢獻,才能夠升遷的,且不論這麼貢獻是真是假,是否是爭端手段所得,但都推動了社會的發展,所以,你走到這一步,還是做了不少事情的,然而,也是因爲你,讓社會中出現了太多隱患,所以,你已經是個毒瘤,不除不行。”
樑磊嘿嘿一笑:“我是毒瘤,呵,這個和比喻倒是恰當,既然我是毒瘤,那今兒個,就讓我,一毒到底吧。”
說完,他就出手。
樑磊居然也會武功。
而且,出手很快,快若閃電。
他的打算是,拿住王陽,既然自己已經闖不出去,可是,只要拿住了王陽,就等於手中有了王牌,別說這裡只有葉痕的人馬,就算這裡有千軍萬馬,他也隨時可以離開。
但關鍵問題是,他算漏了一點。
他算錯了王陽。
他在官場上也摸爬滾打了多年,但到底沒有摸透王陽的能耐。
只因做官做到王陽這份上,很多事情,已經用不著他來動手,更用不著他來親身犯險。
所以,就顯得他很無能似的。
因此,樑磊就被誤導了。
他對付王陽,就等於主動撞上了槍口。
他幾乎是在出手的剎那,就被擒住。
是王陽出的手,這個慈和的說老不老的中年人。
葉痕也吃了一驚,他看王陽淡定的神色,就知道王陽肯定不畏懼樑磊的偷襲,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已經逐漸步入老年的政治局一把手,居然也是個古武高手。
那一手擒拿手法,恐怕,連自己能否躲開都是個問題。
這也太讓人驚愕了。
先不說國家的實力有多可怕,單隻說這些政治官員,都足以讓人頭疼了。
王陽說順手就用手銬拷住了樑磊。
與此同時,老昆跟無相的動手,也已經有了結局。
其實他們打鬥到現在,也不過是電光石火之間,最多幾個眨眼,但他們已經在這個客廳裡面,拼了
近百招。
由此可以想象,他們的出手有多快。
最終,就在樑磊失手被擒的那一刻,老昆失神,就這麼一失神,已經爲無相所趁,在胸口擊打了一拳。
他們倆的武功,本來就在伯仲之間。
高手搏鬥,特別是這種功力相若的高手,最忌失神。
一失神,就是勝負的關鍵。
還可能是生死。
但無相不是嗜殺之人,他下少室山,只是奉命保護王陽。
他嚴格的來說,還是一個佛門弟子。
因此,他第二拳停在老昆的心口,卻沒有擂下去。
老昆望著他,神色間沒有絲毫在意的道:“你爲什麼不一拳打下去?”
無相淡淡的道:“有些人,你給他一條生路,只會禍害遺千年,可有些人,卻能夠痛改前非,我相信你,所以,我願意讓你走。”
王陽看著無相擅自做決定,也不制止。
他相信這個人。
一個人,若連貼身保護他的人都相信,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是可以放心的呢?
老昆有些疑惑的望著無相,掙扎著站起來:“不管怎樣,你饒我不死,這恩情,我會記著。”
無相微微一笑:“你不必記,只要你來日在對付別人的時候,能夠多想想,這個人是否還有機會重新做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老昆聽了,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愣了許久,才從地上站起來,望了一眼樑磊,有些歉疚的道:“我不能救你,這一點,我很遺憾,但我欠你的,今日都還了,因爲我的命,是他饒恕的。”
他說的他,是無相。
然後,他就捂著胸口,腳步堅定的離去。
樑磊卻徹底絕望。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老昆能夠技壓羣雄,帶他走,但現在,老昆敗了,也走了。
他現在,已經孤身一人,陷入敵手。
這一刻,他忍不住想起那個大雨傾盆的京城,在刑場上,葉痕就要被執行槍決的時候,他那麼多兄弟,朋友,拼了命,不顧生死的要來救他。
而他呢?
堂堂國家領導,人民的公僕。
此刻局勢翻轉,卻無一人願意救他,更沒有人可憐他。
其實他也明白,他過去只能算是個領導,不能算是個公僕,若是真正的一個公僕,人民怎會不記得他的好,人民怎麼會漠然他的生死。
曾幾何時,一個真正公僕的逝世,牽連國家上千萬人民的心。
也許,這纔是百姓真正的公僕吧。
他樑磊,還算不上。
王陽拿著證據,辭別葉痕。
臨走的時候,告訴葉痕:“有這份證據,其他的人,短時間的內,都會被依照法辦,宋臨,我也會馬上讓他復職,不過將來京都的地下勢力,是否由你掌握,我都希望你的組織,是個能夠見得光的組織,是國家和民族的助力,否則,等到咱們爲敵的那一刻,我想,我會很失望的。”
葉痕聽著他的話,覺得後面似乎有些弦外之音。
不過,今日能夠懲處樑磊,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開始,所以,他很有信心,也很有自信的道:“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王陽一笑,就此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