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狡兔還有三窟,更何況是林文青?
在李縣,林文青在城南城北,城東城西,還有城中間,一共購置了足足有八套豪宅,而且這還不算他送給九名情人的十來套房子,所以真要是按照錢多多所說,先抓人,那肯定是搜不出毒品來的。
除了住人的豪宅與那些KTV酒吧夜總會,以及幾家餐廳酒樓外,林文青還開了一個汽車修理廠,這個廠子就是城中心,但卻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家修理廠的老板是林文青。
修理廠的生意很冷清,不過林文青自然是不在乎的,他開這家修理廠,原本就是當做一個秘密倉庫來用的。此時葛元才讓司機把車開進了這家汽車修理廠。
進去之后,葛元才就給林文青打了個電話,告訴那邊自己到了,打開車門下了車,又故意摸了摸身上,好似沒煙了,然后給司機拿了一百塊錢,讓司機出去買盒好煙。
司機自然不敢擔擱,抬腿就跑出去買煙了。
林文青正站在一間房屋里邊看著外邊的情形,見那個司機跑遠沒有了人影,這才和身后的三個小弟一人提了兩個皮箱,打開屋門快步走向了葛元才。
“姐夫,今天的事情麻煩你了,等生意談成,我晚上請你出去喝酒。”
“不了不了。”葛元才卻是擺了擺手,這幾天他的心情糟糕透了,哪里還有心情出去喝酒呀,走到小車的后邊,他親自動手打開了后備箱,“來,把貨放進去,咱們就走吧。”
林文青也為葛沙的事情活動了好些個關(guān)系,但那位姓鄭的所長卻是六親不認,誰的面子也不賣,因為了解葛元才此時的心情,所以他到是沒有多勸,兩人的關(guān)系本來就很好,去不去喝酒也沒什么。
把六個大皮箱裝進了后備箱,用力壓下后蓋鎖上,林文青長松了口氣,“姐夫,待會讓你的司機跟在我的車后邊就行。”
“嗯。”葛鄉(xiāng)長點了點頭。
林文青上到自己的小車上等了不大功夫,司機就拿著一盒軟藍芙蓉王跑了回來,這一盒60塊,是葛元才常抽的煙。
接過煙盒,葛元才撕開包裝,掏出一根扔給了司機,然后沖著緩緩啟動的林文青的小車揚了揚下巴,“待會就跟著這車輛,走吧。”
“是,是。”司機知道葛元才是個喜怒不定的性子,心情好的時候?qū)δ愀裢獾挠H厚,但要是心情不好,那上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接過煙他也不敢點上,夾在了耳朵根后邊,將幫葛元才打開了車門,等葛元才上了車,這才鎖上門,小跑到了另一邊,坐進駕駛室的位置,發(fā)動了小車。
出了汽車修理廠,兩輛車一前一后朝著金星小區(qū)的方向駛?cè)ァ?
果然不出所料,昨天晚上出了件大事,今天街上便多了許多交警,本來是有人要擋林文青的小車的,不過眼見其后邊緊跟著一輛掛著政府牌號的小車,便又把伸出去的手給收了回來。
一路順暢的駛?cè)虢鹦切^(qū),車內(nèi)的林文青松了口氣,只要把貨平安的交給胡賽月,他就不怕了。
貨交出去,就算生意談不攏,或者是出了什么紕漏,他也頂多只是虧些而已,起碼不會再有生命之憂。
林文青在李縣這塊土地上聚斂了太多的錢財,就算這批貨價值不菲,損失了會很肉疼,但也不至于動了他的筋骨。
小車開到了12號樓的近前停下,葛元才又找了個借口,讓司機離開,然后便打開車的后備箱,把貨取了出來,一共有六個大皮箱,葛元才見林文青也拿了兩個,連門鎖都不好開,便上前接過一個,打算幫忙送到樓上。
林文青原本是不想再麻煩葛元才的,但想了想都到樓下了,仍然平安無事,就沒有多嘴說什么,把右手上提的那個皮箱交給了姐夫。
騰出來了右手,林文青便掏出鑰匙開門,然后一眾四人爬上了三樓。
“姐夫,這就到了,要不您先回吧?”來到胡賽月大門的近前,林文青一邊開著防盜門,一邊說道。
葛元才心想著都走到門前了,還差這幾分鐘么,就沒有答應(yīng),等林文青打開兩道門后,緊跟在其身后走了進去,另外兩個提箱子的小弟走進屋子里后,反手把門給鎖上了。
走進大廳,林文青把箱子放在地上,就朝著胡賽月的臥室走去,一想到那個小孤貍總是光著身子睡覺,他的心頭便是升起了一絲火熱,抬起雙手松了松衣領(lǐng),推開了那間臥室的屋門,“小寶……”
然而與往常不一樣的是,打開屋門后,映入眼瞼的不是裸著身子的美人,而一個黑漆漆的槍口。
林文青瞬間呆滯,額間便是滲出了一層冷汗。
“你,你是……”
“別動!”拿槍的人是何聽雨。
“老大,怎么了?”要走到胡賽月的臥室門口,必須得拐一個彎,所以坐在大廳里的幾個人并不曉得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在此時,大廳玻璃窗前的兩個拐角處,突然一前一后被人掀起了窗簾,大聲喝道:“都別動,我們是警察!”
嗡的一下,葛元才就傻掉了!
而另外兩個提著皮箱的小弟則是心中大驚,手一軟,把皮箱順手扔掉,后邊那個就飛快的打開了房門,不過還沒跑出去呢,就是一聲痛呼,又被人踹了回來。
錢多多捏了捏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從門外走了進來。
“媽的,還敢跑!”從玻璃窗前走過來的蘇靖軒上前又踹了那個被踢回來的小弟一腳,然后麻利的拿出手銬,將之雙手反剪拷了起來,另外一個小弟眼神慌亂,突然右手摸向了后腰處。
“找死!”
鄭直見狀正要動手,但卻被錢多多搶了先,一聲嬌喝,猛然前沖兩步便是躍到了半空之中,然后右腳重重的踹在了那個小弟的胸口處,那個小弟一聲痛哼,就是飛了出去,砸在了墻壁上。
從墻壁上滑下,嘴角溢出一縷血絲,直接疼暈了過去。
“葛鄉(xiāng)長,真是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鄭直見沒有了危險,一步步的走向了葛元才。
葛元才此時已經(jīng)臉色慘白,渾身都打著擺子,“原,原來是,是鄭所長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干嘛還要解釋啊?”鄭直一聲冷哼,上前一步,就從葛元才的手中奪過了皮箱,將皮箱放在左手臂的臂彎上,右手將之打開,隨即一袋袋裝有白色粉末的小塑料袋,便是映入了眾人的眼瞼。
“拷起來!”鄭直不再多話,就是大手一揮。
“好咧。”蘇靖軒從錢多多的手里接過手銬,上前就把葛元才也給拷了起來,并且下手的時候故意用的大力一下,將手銬拷的很緊,直疼的葛元才連連倒吸冷氣。
“鄭所長,我們有話可以好好說。”這時,被何聽雨拿槍指著頭的林文青突然開了口。
“咱們之間有什么好說的?”
鄭直抬腿踢了葛元才一腳,示意他和另外一個沒有暈倒的小弟都走到墻邊蹲著去,這時蘇靖軒又有了收獲,他在那兩個小弟的腰間,各摸出來一把擦拭的锃亮的手槍。
“仿六*四式手槍。”錢多多瞄了手槍一眼,開口道。
這時林文青又道:“鄭所長,事到如今,你占了上風(fēng),開個價吧,只要不是太過,我立即就可以把錢打到你指定的賬戶里。”
“哦?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鄭直這句話讓林文青看到了一絲希望,畢竟錢再好,也沒有性命珍貴,如果可以破財消災(zāi),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不過他還沒來的及高興,就聽鄭直又道:“但我卻擔心,我這錢拿到手中還沒有捂熱乎呢,你安排的第二次車禍,就沖著我來了。”
“鄭所長,誤會,絕對是誤會。”
鄭直卻不聽他解釋,“就算我運氣好,躲過了第二次車禍,但第三次,第四次,甚至是第五次第六次車禍呢?
我總不可能每次都有那么好的運氣吧?
所以我思來想去,還是把你送到法庭上審判吧。”
“鄭所長,我知道昨天晚上是我的錯,但我保證……”
“你不用保證了,我不信!還有,你認得她是誰么?”鄭直冷笑著走上前,將林文青也給反剪著雙手拷起來,說到最后,指了指正把手槍收進腰間槍套的何聽雨。
“她是?”林文青一怔。
“你不認識不要緊,我來告訴你。”鄭直說著,俯身到了林文青的耳畔,數(shù)秒后,林文青便是臉色灰敗,無力的低下了腦袋。
完了,居然驚動了市里!
而且眼前這個女警察,還是市里一個區(qū)的政法委書記兼區(qū)公安局局長!
看到林文青的模樣,鄭直不再理他,拿出手機就給劉國濤打了過去,劉國濤聞聽這邊人贓俱獲,立即讓埋伏在金星小區(qū)前后門的警察沖進了小區(qū),警笛呼啦呼啦一響,引來了很多人注視了目光。
帶隊的是一名姓劉的隊長,此人是劉國濤的心腹,動作迅速,人顯得異常干練,上來先是讓人拍照片取證,然后就把林文青等人押進了警車,還有幾個警員則拿著秤仔細的秤量毒品的重量。
“劉隊長,我派下去的專案組成員也上就會回來,到時還請你配合一下,把林文青名下的保安公司給查封,并將所有的保安抓住押回公安局。”何聽雨見葛元才等人被押下了樓去,開口說道。
劉隊長連忙立正,應(yīng)了聲是。
“還有一件事情,這個女人叫胡賽月,多年前曾被林文青下藥**,之后她一個弱女子擺脫不了林文青的控制,沒辦法只好當了林文青的情婦,再后來,林文青開始販賣毒品,就讓逼迫她也參與到了其中,我呢,對她很同情,希望你在調(diào)查案件的時候,多多留心,照顧一些。”何聽雨說著,把胡賽月從身旁推向了劉隊長。
“是!”劉隊長可以是劉國濤那里知道,這位何組長的來頭極大,所以半點也不敢含糊,非常的恭敬。
而胡賽月聞聽何聽雨果然在警察面前幫自己說了好話,直感動的淚水嘩嘩的流淌而下,一邊抽泣,一邊不停的給何聽雨鞠躬道謝。
“謝謝何組長,真是太感謝您了。”
“不用謝,記得將來重獲自由以后,老實本份的過日子。”
“是,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