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把她抓起來!”有人大聲道。
喬慕雪的眼里滲出了寒意,當下一把將綁在小腿上的短劍抽了出來,然后極快的從馬車里跳了出來,先是一腳將那阿牛踢倒在地,她手里的劍芒閃過,三兩下便將那些漢子打人倒在地,那些漢子一見她如此強悍,當即道:“人我們不要了!”
然后一眨眼便逃之夭夭。
喬慕雪用短劍抵在阿牛的脖子道:“你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說,到底是誰的意思?”
她這句話一說,周身便有了一股極為迫人的氣勢。
阿牛嚇得不輕,微一沉吟便和盤托出來道:“是夫人的意思。”
果然是于氏,喬慕雪又問道:“她的計劃是什么?”
“夫人今日里讓小的把表小姐送到人牙子這里,讓他們把小姐給踐踏了,然后再命人撞破這事,好叫表小姐自己知羞,自不敢再生出嫁給大皇子的心思。那邊她已經用馬車將大小姐送到大皇子那邊去了,這會只怕快到了。”阿牛一口氣把話說完。
喬慕雪冷笑一聲道:“看來昨夜里只是把她的腿打斷還是太輕了些,她竟是一點都不長記性。”
“表小姐,這事和小的沒有關系,小的只是奉命行事罷了!求表小姐放小的一馬。”阿牛忙求饒道。
喬慕雪的眼里有了一抹寒氣,依舊笑道:“放你一馬?那誰來放我一馬?”
阿牛的臉色一變,喬慕雪卻又道:“你讓我留你一條狗命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按我說的做就好。”
阿牛當即道:“但憑表小姐吩咐。”
喬慕雪當即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阿牛聞言后面色煞白道:“表小姐,這事就算借阿牛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還請表小姐饒阿牛一命,若真如表小姐說的那樣去做,只怕阿牛有十條命也不夠死!”
喬慕雪的手輕一揚,便阿牛的小指一刀砍下,阿牛當即痛得尖叫出聲,她卻不緊不慢地道:“你不做沒關系,我現在就將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割斷。而你如果做了,弄不好還能得到一個如花美眷,該怎么選,我只給你一次機會。”
“我聽表小姐的!”阿牛當即大哭道,喬慕雪隨身帶著一把短劍,這樣的行為又豈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只是這種事情發生在喬慕雪的身上實在是很正常。
喬慕雪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算你識實務,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的眼里透出了一分淡淡寒意,她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不饒人。
她這邊才將阿牛收拾妥當,那邊便已聽得人聲傳來,她扭頭一看,便見得四五個粗壯的大漢奔了過來,那些人手里都拿著大刀,眾人見喬慕雪和阿牛站在那里眼泛殺機,為首的大漢已大聲道:“把他們全給我殺了!”
阿牛聽到那句話頓時嚇得面色慘白,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和之前于氏吩咐他的有些不一樣了,他心里有些怕
,卻道:“夫人讓你們殺的是表小姐,不關我的事!”
為首的漢子卻道:“什么表小姐不表小姐,我們拿人錢財為人消災,付錢的人明著說了,今日出現在這里的人一個都不留!”
阿牛頓時嚇得腿腳發軟,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于氏竟如此狠心,只是微微一想,便明白于氏這樣做是殺人滅口,這件事情更牽涉到皇族,知道這些事情的人自不能活。
喬慕雪的眼睛微微瞇起,她方才聽到阿牛的招供時就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此時一看到這些殺手她很快就明白是哪里不對勁了。
柳尋芳是要以她的名義嫁給大皇子的,所以她的名聲不能壞,自不會有人真的拿捉奸,其實于氏早就想好了要取她的性命,只是因為昨夜里她打斷了于氏的腿,于氏恨她至極,要在殺她之前先污了她的身子。
于氏這心腸不可謂不毒,這手段不可謂不狠!
只是她喬慕雪的命還輪不到于氏來做主,她當下冷笑一聲,將手里的短劍握得更緊了些。
此時那些漢子已經奔到了喬慕雪的身邊,喬慕雪的身形一晃,抬起一腳將擋在她面前的漢子一腳踢飛,再一記邊腿,便將側面圍過來的漢了踢開。
她的身手極為利落,手里的短劍更是從出其不意的方向朝那些漢子攻去,短劍所到之處,必定會有鮮血迸出。
那么漢子都是江湖上的三流殺手,也算是見過不少的人,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像喬慕雪的女子,他們原本以為今日的任務會很快完全,卻沒料到竟遇到狠角色。
那邊阿牛已經嚇呆了,完全不知所措。
正在此時,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喬慕雪微驚,身形輕晃險險避了開去,卻已經聽到四周都劍拔弩張的聲音,她輕輕咬了一下唇,將襦裙麻利的半系在腿間,將寬大的袖袍一折一拉,便已服服帖帖的系在她的臂上。
她正準備出手,卻聽得四周傳來了慘叫聲。
她一扭頭,便見得不遠處有紫色的衣角飛過,藏匿于暗處的那個弓手此時已經全部被制報。
喬慕雪的眉毛輕掀,卻見得凌逸楓一身紫衣飄然而至,紫色的衣袍輕輕滑過些碧綠的青草,流溢出一抹極為瑰麗的痕跡。
喬慕雪一看到凌逸楓眼神里有了一絲戒備,凌逸楓卻含笑道:“喬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喬慕雪是第二次看到凌逸楓,兩次見面都是打打殺殺的場合,他上次的輕薄讓她的心里滿是不屑,她從懷里將上次從他身上偷來的玉佩扔給他道:“今日的事情多謝了,這塊玉佩就當是我的謝禮。”
凌逸楓接住玉佩道:“喬姑娘用我的玉佩做謝禮還我,也太沒有誠意了。”
他說完拿起玉佩遞過去道:“我送出去的東西斷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喬慕雪的眉頭微皺,凌逸楓卻又含笑道:“雖然那天玉佩是喬姑娘不問自取的,可是在我的心里卻已經是送給喬姑娘了,所
以喬姑娘就好生收著吧!若真要謝我,不如請我到醉仙樓喝一杯。”
喬慕雪覺得她遇到奇葩了,這塊刻有龍紋的玉佩對凌逸楓而言應該是頗為重要的,此時這樣強行送給她,也不知他是什么心思。
她從來不會覺得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她的眸光閃了閃,并不伸手去接那塊玉佩,卻道:“我還給別人的東西也斷沒有再收下來的理,不過如果你硬是不要的話,我遲些把這玉佩拿去當了,然后再用玉佩換來的銀子請公子喝酒如何?”
凌逸楓的眉頭當即便皺了起來,當下一把拉過喬慕雪的手,將玉佩強行塞進她的手里道:“玉佩是我送你的,你就好生收著!這玉佩當鋪只怕沒有人敢收!”
他的語氣里夾雜著濃濃的倨傲,喬慕雪當即將手伸了出去。
“做什么?”凌逸楓不解地問道。
“銀子啊!”喬慕雪的話里滿是理所當然。
凌逸楓一時回不過神來,喬慕雪耐著性子解釋道:“我是窮光蛋,你若是不給銀子給我,我又如何請你吃酒?”
凌逸楓總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不禁有些莞爾,又好氣又好笑地道:“是我救了你,你要表達謝意,還讓我出銀子,喬姑娘,普天之下只怕沒有人像你這樣表達謝意吧?”
喬慕雪的面上一片坦然道:“我要將玉佩還給你,是你自己不要的,我一個寄養在親戚家的閨中女子,又哪里有銀子請你去醉仙樓喝酒。”
“你還有理了。”凌逸楓不禁有些好笑地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上次喬姑娘可是從蘇郡守那里贏了十萬兩銀子,這會卻說沒有錢請我喝酒,你就是這樣向你的救命恩人表達誠意的?”
喬慕雪白了他一眼道:“不好意思,我這人有個不太好的習慣,一遇到是整數的銀子就決計不會動,而我除了那筆銀子之外再沒有其它的銀子了,要不要讓我請客,公子自己說了算。”
她這一番話說得就有幾分痞賴之氣,凌逸楓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子,這原本上不得臺面的事情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倒變成了理所當然。
凌逸楓不由得再次打量了她一番,卻見她今日一身女裝,端的是明眸皓齒,和那日一身男裝打扮的樣子赫然不同,周身滿是女兒家的嬌柔,只是那性子卻實不敢讓人恭維。
他心里雖是這般想法,卻還是從懷里取出一錠金錠子遞過去道:“如此一來也不知是你請我還是我請你。”
“自然是我請你。”喬慕雪拿著那錠金錠子拋了一下后道:“請人辨別東家的最好方式就是看誰付錢,很明顯,三日后的黃昏的酒宴是我付錢,這一錠金錠子可以喝上好幾壇梨花春了。”
她說完之后不客氣地將金錠子塞進了懷里,她平素也不是那種眼皮子淺喜歡貪小便宜之人,只是氣兩人初見時他占了她的便宜,而這一次終究是他救了她,她也想知道他三番兩次的前來找她到底為的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