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一拍桌子,曾武拍案而起,一掌就將這張水曲柳木的實木桌子拍的四分五裂。
這種實力,擱在常人之中,的確算的上是強悍了。
隨即,曾武一腳踢向許半生,許半生卻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抓,就抓住了曾武的腳腕子,隨手一扔,曾武撞到了數(shù)張桌子,摔倒在地。
眼中全是不能置信的表情,那兩名新晉的圣騎士,也是同時向許半生發(fā)起了攻擊。
只可惜,他們干脆連一招都沒使出來,李小語的寒鐵軟劍就已經(jīng)橫著架在了他們二人的脖子上,那股冰涼徹骨的寒意,讓二人完全不敢有絲毫的動彈,他們知道,只要自己稍稍一動,李小語就會毫不猶豫的割斷他們的脖子。
“看來,付村是還沒來得及讓你通知龍虎山的張?zhí)鞄煹酱艘贿砹恕R膊恢保悻F(xiàn)在叫他過來吧,就說是我喊他來的。”
許半生看也沒看被他扔出去的曾武一眼,拿起另外一張桌子上的茶壺和一只倒扣著還沒用過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曾武知道遇到了強大的敵人,但是他直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從地上爬了起來,曾武倒是聽話,立刻就掏出了電話。
看來他真的是認識龍虎山的張?zhí)鞄煹模皇遣恢谰烤故悄囊晃弧J菍殟u那個堂侄的兒子過來大陸了?還是那個外戚不被承認的六十五代,又或者是本該名正言順卻被趕到鶴鳴山去的那位。
“你等著,張?zhí)鞄熀芸炀偷健!痹渌坪醯玫搅藨校珠_始囂張起來。
許半生喝了口茶,擺擺手道:“坐吧,搬張桌子過來。”
曾武怒極,卻忌憚許半生和李小語的身手,搬桌子他是不肯的,但那兩名新晉的圣騎士卻分明感到李小語劍上的寒意,只得老老實實的搬了張桌子過來放好。
“叫你們坐下!”李小語寒鐵軟劍一擺,整個屋子里都仿佛充斥著冰天雪地的寒意,讓三人不得不屈服于她的劍下,尤其是曾武,再不情愿,也只能坐下。
剛才他怎么對大公子的,現(xiàn)在就體會到了大公子的心理活動。
“我叫許半生,跟你父親算是朋友吧,他臨走的時候,把你妹妹托付給了我。這樣算來,你跟我也算是有些緣分。”
曾武怒目以視,心說你才多點兒大,非要冒充我叔叔輩干什么呢?
許半生似乎看出他的心中所想,道:“不說你父親,就說你們圣教廷,即便是你們的教宗見到我,恐怕也最多只敢以平輩論處。”
曾武滿臉不屑,心道許半生完全就是胡說八道,如果按照輩分來算,圣教廷的教宗彼得二世,絕對可以算的上是曾武的曾祖輩了。在曾武看來,許半生根本就是在占他便宜。
那兩名新晉的圣騎士也不服,其中之一說道:“許先生,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的。雖然我們進入共和國境內(nèi)的確有些違背術(shù)數(shù)界的規(guī)矩,可是我們這次來是以曾武教區(qū)主教的隨從身份來的,他又是以曾存義之子的身份回國接受遺產(chǎn)的,所以也不算是違規(guī)。還希望你不要信口開河。”
許半生微微一笑,道:“漢語說的不錯,還會用成語,這大概就是你們倆能夠遞補進入圣騎士團的原因吧,只可惜始終只是被當成炮灰的棄子,你倆還當個真了?”
許半生很有把握,這是彼得二世,或者是樞機團里某個紅衣主教意思,不指望能給許半生造成多大的麻煩,旨在給他添堵。
那兩名圣騎士面面相覷,心里不服,卻也知道自己這個圣騎士身份的確來的有些奇怪,便也不語了。
“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粋€晉升為教區(qū)主教,兩個成為圣騎士么?唔,曾武你這個教區(qū)主教從實力上說,大抵是夠的,如果是在我們國家的某個教區(qū),你絕對可以算的上是名正言順。只是在美國那種地方,你一個華人卻被擢升為教區(qū)主教,你就沒有感到過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曾武語塞,這的確是不合常理,哪怕美國并不是圣教廷的主要教區(qū),可也從未聽說會讓一個華人乃至東亞人的后裔當教區(qū)主教的。
“另外,曾武,就算你的任職沒問題,可你一個小小的教區(qū)主教,出使共和國,卻有兩名圣騎士跟從,你也不覺得奇怪么?哪怕是你們圣教廷那個超級天才亨利,也是當上了大主教,進行教區(qū)的巡視之時才配了兩名圣騎士,否則,至少要等你做到紫衣主教的時候,才有這樣的資格吧?更何況你回國,用你們的話說是來辦私事的。”
這話徹底將曾武和那兩名圣騎士心中的疑問勾了起來,他們也并不是沒有感到過懷疑,只是對于上帝以及教宗的虔誠,讓他們不敢多想。
看得出三人臉上的疑問,許半生笑了笑,又道:“講個小故事吧。前些日子,在日本,一個共和國的修行者遇到了日本教區(qū)的幾個外圍成員,就是那種外圍騎士,執(zhí)行任務的。發(fā)生了些小沖突,他們之中死了一個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也無心報仇,只得回到教區(qū)銷任務。可正好,圣教廷的未來之星亨利大主教,帶著兩名圣騎士巡視教區(qū),早就聽說了這幾個外圍成員的聲名,便要求見一見他們。見到之后,才知道死了一個人,亨利便替他們出頭,要找那個我國的修行者的麻煩。其結(jié)果,是除了亨利,所有人都死在了那里,包括兩名圣騎士。之后圣教廷震怒,也如同你們一樣,沒有知會十七局,以普通人的身份來了一名紅衣主教,又來了一名圣騎士。然后,他們倆的結(jié)局,我想你們大概也有所耳聞了,那些吸血鬼表示對克里斯?安圖斯和那名圣騎士的死負責,可真相如何呢?他們還是死在那名共和國的修行者手里。”
這番話說完,曾武和那兩名圣騎士已經(jīng)臉色全變了。
前邊的故事他們不知道,但是克里斯?安圖斯和一名圣騎士死在了東方,并且是吸血鬼的一名伯爵安德烈?曼查德所殺,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
甚至于,曾武這次和這兩名圣騎士來到共和國,表面上是借了回來處理曾七爺?shù)膸蜁拿x,暗地里也有調(diào)查吸血鬼怎么會在共和國出現(xiàn)的事情。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這些都不過是障眼法,實際上,圣教廷就是把他們當炮灰,過來給許半生添堵的。
曾武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一個頗有天賦的年輕人而已,給他一個教區(qū)主教的位置無所謂,由于他的身份的緣故,圣教廷認為許半生不會對他如何。當然,若是許半生殺了曾武,這是圣教廷喜聞樂見的,因為他們已經(jīng)了解到,曾武的妹妹曾文,和許半生走的很近。若是曾武死了,很有可能會讓曾文跟許半生反目成仇,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不管怎樣,即便有安德烈?曼查德代表吸血鬼表示對克里斯?安圖斯的死負責,真實的情況如何,彼得二世是瞞不住的,至少樞機團的成員和圣騎士團的一部分圣騎士,都是知道的。若是彼得二世真的一點兒針對許半生的事情都不做,這顯然會讓圣教廷里許多人對此不滿。
“安圖斯主教是死在你的手里?”曾武顫抖著聲音問到。
“不是我親手殺的,不過也差不多,是我太一派門下一名女弟子殺的。”
許半生說的輕描淡寫,可曾武和那兩名圣騎士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紅衣大主教是什么實力,毋庸諱言,竟然還不是許半生殺的,而只是他的同門,雖然許半生并未說出自己是太一派掌教真人的身份,可觀其氣度,曾武和那兩名圣騎士也看出許半生在太一派,至少也是核心弟子那種位置。
“你們倆真的覺得自己的實力足夠進入圣騎士團了么?”許半生又含笑問那兩名圣騎士。
他們齊齊低下了頭,他們的實力,其實也就跟曾武差不多,這次被告知讓他們加入圣騎士團,他們也震驚了許久才消化了這個消息。若說讓他們擔任一個教區(qū)主教,倒是勉強夠格,可圣騎士團,他們深知自己的天賦,根本就沒有妄想過。
“有信仰是一件好事,可若是因為信仰被利用當成了炮灰,就不太妙了。真是沒想到,曾武,你竟然會被洗禮,這著實超出了我和你父親的預料。曾武,把你的手給我。”
曾武怔怔的就伸出手去,許半生搭上三根手指,曾武很快意識到“我憑什么要聽你的”,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許半生的手指搭上來之后,他再也無法動彈,就連眨眼這種動作都做不出來,遑論縮手。
只感覺到一股氣流從手腕處傳進體內(nèi),然后在他身體里緩緩游走,曾武知道,這就是東方修行者的精氣。
查驗一番之后,許半生的臉色略微呈現(xiàn)幾分寒意,自言自語道:“又是你么,莫大師,你竟然也改造了他的身體,七爺一家,都是拜你所賜啊!”
許半生發(fā)現(xiàn)在曾武的體內(nèi),也有靈體蘇醒的趨勢,跟曾文的不同,但卻跟張柔柔的很相似。不過也不完全相同,張柔柔的靈體是適合東方修行的,而曾武的體質(zhì),卻顯然并不適合東方的修行,但許半生依舊能夠在他的靈體并未完全蘇醒的時候,感覺到被改造過的痕跡。
“竟然將西方的術(shù)數(shù)界也牽涉進去了,莫大師你果然是大手筆。”許半生默默的想著,之前他只以為莫大師的布局只在共和國,卻沒想到,竟然已經(jīng)滲透到了西方。有一個曾武,那就注定還會有其他人,說不定,就連那個數(shù)百年未見的天才亨利,也是莫大師的手筆。
許半生突然就想要見一見亨利了,他想知道,亨利究竟是不是也跟莫大師有關(guān)。
“你們怎么會跟龍虎山建立聯(lián)系的?”許半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