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幫韓健招婿的事,黃烈問道:“韓兄遠(yuǎn)道而來追我表妹,現(xiàn)在在何處落腳?”
韓健道:“東城衙門。”
“怪不得?!秉S烈訕訕一笑,道,“韓兄看來對我表妹很有意思,韓兄你放心,我回去打探了消息,就回來通知韓兄你,這次說什麼也會幫韓兄和我表妹促成好事?!?
“有勞了?!表n健看黃烈模樣,總覺得有些不放心。說到底,韓健是對黃烈這個人有點偏見,黃烈是那種做事沒正形的人,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臨時反水,就算不反水,幫忙會不會是幫倒忙?
“黃公子,不知你身上可有銀子?”臨別,韓健問黃烈道。
“銀子?”黃烈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問道,“夠不夠?”
即便黑夜裡看的不是很清楚,韓健也沒想到黃烈會如此“大氣”,銀票都是論疊的。
“多謝。”韓健也不客氣,直接全部拿過來,更不問這些銀票是哪來的,既然黃烈肯“幫忙”,韓健肯定會給他這機會,就當(dāng)是笑納。
“韓兄,有件事……我也想請你幫幫忙?!秉S烈突然搓著手,好像很爲(wèi)難的樣子說道。
“何事?”韓健一看黃烈模樣,猜想並非好事。
黃烈一本正經(jīng)道:“就是我跟林小姐……哦,也就是那位易小姐,你抱得美人歸以後……能否……幫我也去說和說和?”
易蝶會看上黃烈?韓健心想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條道上的,易蝶就算是出身沒黃烈這麼顯赫。在韓健看來也是高高在上的女人,黃烈沒什麼機會。
這時候韓健自然不會說破,點頭道:“好說?!?
“那這事可就拜託在韓兄你身上了?!秉S烈說完,好像放下什麼心事一般,也不進東城衙門,直接往將軍府的方向而去。黃家在南王府地位尊崇,黃烈回家,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事。
……
……
韓健回到東王府繼續(xù)睡,到第二日清早,東城衙門還是按部就班準(zhǔn)備南王府招郡馬的第二天選拔。
東城衙門看似做事慎重。其實他們也知道。南王府的乘龍快婿不可能從這些出身一般的人當(dāng)中產(chǎn)生。如今在南王府地界裡,一些年輕的將官和文臣,也有不少尚未婚配者,其中不乏一些出身顯貴。而且是文武全才英姿颯爽的年輕後輩。南王府之所以會廣佈告文來選婿。其實也只是製造一種輿?論。告訴女皇南王已經(jīng)把女兒嫁出去了,免得女皇再來打這門親事的主意。再者是製造一種公平競爭的假象,使得南王府的年輕才俊以爲(wèi)自己都有機會。
到上午。二柱在外面轉(zhuǎn)了一圈回來,此時韓健正準(zhǔn)備出去把黃烈給他的銀票兌了,畢竟他不買大件的東西,銀票放在身上也無用,還不如準(zhǔn)備一下和二柱找個地方正式落腳。
“韓兄弟,外面很熱鬧,你怎麼不出去看?”二柱回來,一臉興沖沖模樣,韓健之前出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那些過了初選的應(yīng)選者,還沒等複試開始,已經(jīng)自己在那擺弄詩詞文章,做複試的預(yù)演。
“二柱兄,可能我們要先搬出去了?!表n健道。
“???”二柱一臉不解道,“住在衙門裡不是挺好?管吃管喝的,就是出門不怎麼方便,不過看那些人,要出去辦什麼事,只要稍微打點一下那些差爺,就能出去。”
“不是這問題。二柱兄忘了我們來豫州的目的?”韓健問道。
二柱一拍腦門,道:“對了,是幫韓兄弟你找娘子。”
“嗯?!表n健道,“反正複試在下午舉行,趁著上午,我們出去一起找找內(nèi)子如何?”
“這個……”二柱想了想,點頭道,“好?!?
韓健拿了昨日剩下的銀子打點了差役,他和二柱得以出了東城衙門的門口,韓健出了東城衙門,直接沿途找錢莊。豫州的錢莊也不少,韓健沒花什麼工夫就找了一家,進去兌了銀子出來,二柱簡直看呆了眼,進去時候韓健好像什麼都沒帶,出來已經(jīng)帶了滿滿一錢袋的銀子。
“韓兄弟,你……何來這麼多銀子?”二柱問道。
“你拿著?!表n健把錢袋放二柱身上,道,“免得放在我身上,又丟了?!?
“???”這次二柱沒有爽快應(yīng)聲,主要是他一臉擔(dān)心,怕把錢袋給丟了。
“你拿著,丟了也不怪你?!表n健把錢袋塞到二柱懷裡,看著四下街路,試著找尋南王府的方向,不論如何,韓健也先準(zhǔn)備探清楚南王府的虛實,就算是下午的複試過不了關(guān),他晚上也可以直接去找楊蓯兒。他自信以他的武功,混過南王府的侍衛(wèi)不是難事。
韓健一路打聽著南王府的方向,卻見路上不少地方人羣扎堆,像是有什麼熱鬧的事發(fā)生。
趁著韓健打聽路的空當(dāng),好管閒事的二柱已經(jīng)上去問清楚那些人在做什麼,回來道:“韓兄弟,你說有意思不?那些人在下注買誰能娶南王爺?shù)亩〗??!?
“下注?”韓健沒想到豫州一地的老百姓生活會如此富足,居然連賭博也如此繁盛。
韓健擠上前看了看,果然是豫州城的一些賭坊,爲(wèi)了趕上潮流,開盤口來賭誰能應(yīng)選當(dāng)楊蓯兒的郡馬。韓健看了看幾個熱門人選,基本他都不認(rèn)識,不過最開頭也是最熱門的一個赫然在眼,正是昨日跟他還有些“勾搭”的黃烈黃大公子。
“韓兄弟,你認(rèn)字不?這個人買的人最多,他是誰?”二柱對黃烈這個名字被很多人下注,很感興趣問道。
“黃烈,你認(rèn)識嗎?”
“黃公舉?認(rèn)得認(rèn)得,他是黃老將軍的孫子,也是豫州的黃小將軍?!倍犃艘荒樑d奮道,“當(dāng)初我從軍,就是跟著黃老將軍麾下,雖然只是個巡邏兵,但黃老將軍下來視察的時候,我還看了他老人家一眼呢。黃老將軍很難有能耐?!?
韓健很想說,祖父是個有能耐的人,不代表孫子也有能耐。黃烈就屬於含著金鑰匙出生,什麼武功才學(xué)的都是稀疏平常,倒是一身紈絝氣。好在黃烈這人做人倒也還算踏實,待人也算誠懇,不然韓健簡直從黃烈身上找不到一點優(yōu)點。
“韓兄弟,既然黃小將軍要應(yīng)選當(dāng)二小姐的相公,我看我們也沒什麼機會了?!倍鶎n健道。
“怎麼,沒開始就認(rèn)輸了?”韓健道,“有些事沒到最後,可不定是誰贏?!?
二柱一臉不以爲(wèi)然的模樣,在他看來,南王府的二小姐那是仙女一樣的人物,仙女一樣的人物會看上他們這種普通百姓?
韓健打聽清楚南王府的確切位置,親自去南王府外面查看了一下情況。韓健讓二柱在一邊等候,他圍著南王府走了一圈纔回來,南王府雖然不及皇宮大,卻比東王府的門楣要高很多,地界也很寬,光是走一圈就要走三四里路。
“韓兄弟,你不是說要去找你娘子?怎的到南王府來了?”二柱見韓健回來,他等的也有些焦急,道,“南王府可不是我們隨便來的地方,要是那些當(dāng)兵的覺得我們可疑,說不定會過來把我們拿下?!?
“無妨?;厝グ伞!表n健道。
二柱又有些驚訝道:“就這麼回去?那韓兄弟的娘子……”
“頭晌快過去了,我們還是先回東城衙門,下午還有複試,先過了複試這關(guān)再說?!?
韓健說著已經(jīng)邁開步子,二柱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感覺韓健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沒再多問,而是老實跟在韓健身後,二人一起回到東城衙門。
“回來正趕趟,正好吃飯?!倍弥_飯,興高采烈道。
韓健沒想到二柱如此容易滿足,看眼二柱已經(jīng)是快三十的漢子,做事好像很有主見,但其實做人很隨便,簡直是做人到?jīng)]追求的地步。韓健心想,既然讓二柱這一路上幫忙,他自然也不可能虧待了二柱,回頭就算把他帶回東王府,讓他當(dāng)個小軍官,也算對得起二柱了。
吃過午飯,東城衙門裡來了幾個穿官服的,一來便讓衙差召集所以過了初選的人湊在一塊,兩天過了初選的“豫州才俊”,加起來少說有二三百號人,其中也有不少是大戶人家子弟,來選婿也只是碰碰運氣。在他們看來,要當(dāng)上南王府的乘龍快婿,當(dāng)上人人羨慕的“郡馬”,主要還要看南王能否看得上眼,其他的都是白搭。每個人都會想,也許自己就是那個會被南王看對眼的,到時候便可以鯉魚躍龍門。
官差的人把人都召集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正八經(jīng)複試。而複試的第一項,也不復(fù)雜,在東城衙門的後院裡擺著兩個石墩,每個石墩差不多都有五六十斤,複試第一項就是讓所有過了初選者,把兩個石墩同時提起來。
這可爲(wèi)難了在場的人。在場過了初選的,大多數(shù)都是初選時使了銀子的,而即便是靠自己本事過關(guān)的,大多數(shù)也只是做了首詩,隨便說自己會武功便過了關(guān)。
現(xiàn)在要考真格的,當(dāng)下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認(rèn)爲(wèi)這項考覈很不合理。
“好像很沉的樣子?!倍蛄顺蚯懊娴氖眨瑢n健道。
韓健含笑看了二柱一眼,認(rèn)識二柱也有幾天時間,到底二柱力氣如何,他還沒見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