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鵬追的越急,前面飛的十個人跑的就越快。最打頭的那位老兄,翅膀忽啦啦的扇,脖子伸到了極致,如果身體和脖子腦袋能單獨行動,估計脖子以上的部位,要丟下身體自己先跑了。
“哎……你們等等……”何鵬不認識路啊。
高空遠距離飛行,何鵬是第一次,平時讓他學習珀莉的資料不用心,這麼會不愛學習的後果就顯現出來了。
遠離底斯曼城以後,高空俯視,被崗底斯山脈隔斷的西大陸無邊無際,這一個石堆是一座城,那一個小黑點是一座城,西水東流,流來流去,就被暗夜森林遮住視線。何鵬急的,如果失了那十個人的蹤跡,他就是個無頭的蒼蠅。珀莉這麼會睡著呢,何鵬就是想翻資料也翻不到。
世居於暗夜森林裡的一些種族,一貫寧靜的生活今天起了點小小的波瀾。剛沒多大會,十幾個人追著一個人,從他們居住地上空飛過去。這還沒弄明白髮生什麼事了,那個先前被追的人,又攆著十幾個人照原路返回,看情形,跑前面的十幾個人被攆的還挺苦。
逃在隊伍最前面的老兄不愧是有了靈識的,跑著跑著,都不用回頭,靈識往後一探,就知道何鵬追的很緊。思謀著這一班人跟著自己的方向一起跑,覺得這樣會被何鵬一網打盡了。
“散開來跑。”他喊了一聲。
衆人一聽也對,這麼跑也不是個事,保不準就被何鵬一窩端了,散開了跑,犧牲我一個,幸福九家人。就這麼幹。
“忽啦”一聲,十人十個方向,扇形鋪開,向前飛奔。
何鵬沒料到他們來這手。不過追哪個都是追,只要能追到底斯曼就行了。何鵬現在的第一目標是底斯曼,所以依舊保持直線飛行,向著那位有著靈識的老兄追了過去。、何鵬感覺這班人當中就他好像最厲害,像個頭頭。何鵬對小弟沒有太大興趣,頭頭那一定能把他帶到底斯曼的。
跑前面的那位老兄還想著自己離何鵬距離最遠,怎麼著自己要被歸到被幸福的那一組了,可這何鵬近的不追,偏就挑了他這個距離最遠的來追,心裡那就把何鵬十八輩三十六輩老先祖搬出來問候了一個遍。
何鵬對於自己的老先祖一個不認識,就連他老爸老媽都是在覺醒的時候,用靈識才見著一次。雖然那次三口之家相見並不甚歡,但一份牽掛繞在心頭是肯定的了。還好那位老兄只是在心裡問候著,身體是要顧著逃跑的。
餘下的九人覺察出何鵬去追那個最強的老兄,大家都對那位老兄大義之舉感到由衷的敬佩。分開來跑是他提議的,現在他又將落入那個不知底細的小子的魔掌,這份義舉是需要大力推廣的。
警報解除,分散開的九個人便又聚向一起,其中就有一位文才頗爲了得的鷲族,已經開始在那裡遣詞造句,準備寫一篇非常華麗的悼詞,來悼念那位先人後已的老兄。這種精神是目前傭軍團普遍缺乏的,正好可以樹立起一個典型,以引導更多的後進們先人後己,死而後已。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何鵬的“破空”,以目前何鵬實力只能刺出兩槍,而且先前已經刺完一槍。靈力自身的恢復,又架不住這麼長久的飛行,兩下相抵,不增反減,還略有虧空。
所以,現在何鵬的這槍破空根本就沒打算刺出來。這槍他還想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珀莉天天向他灌輸一些戰鬥理念,也不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正常情況下是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的,非正常情況下,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前面老兄跑的急,他在後面追的也急,但流金槍卻已經被他收了起來。兩個人就跟餓急了趕著回家吃飯似的,一前一後,風馳電掣。
也難怪阿瑟會稱讚何鵬是植物腦袋,他也不想想,他是怎麼從底斯曼城出來的,這纔剛剛佔了點上風,就把自己怎麼出來的原因忘的一乾二淨,還一門心思想要往回趕。他就沒想過,底斯曼城裡那一大堆沒辦法追上他的人正翻街倒巷的在找他。還有不少人因爲問路的事鬧出不痛快,都動上手了。
遠遠的,何鵬飛著就看到底斯城越來越近了。忠於職守的兩狼人,在城門口正踮著腳向城內看。城裡人流亂竄,還有小規模的鬥毆發生。最高議會的規定此時已經形同虛設。
何鵬看到底斯曼城,也就不去管前面那位脖子因爲長久的伸長快要錯位的老兄。自己徑直朝底斯曼城的上空飛去。
迷途知返,總是令人高興的事。何鵬飛臨底斯曼上空時,看著下面流竄不息的人流,不由生出一種豪情。身懸半空,目光如炬道:“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著名的經典的掉牙臺詞。何鵬也不認識胡漢三是誰,反正故地重至大概說這句話總是沒錯的,頗能顯示點英雄氣概。
有一小部分的圍觀黨已經注意到何鵬,現在看他懸停於半空,自報家門,於是吵吵起來。
“是那小子!”
“在哪?在哪?”
“在上面,那,半空像個蜜蜂的,就是他。”
“還真是他。找得好辛苦。”
“他剛自己報名字了,好像姓胡。叫什麼三。”
“胡三?這什麼名字?”
“他自己是這麼說的。你不信去問他。”
“喂,叫胡三的那小子,你叫胡三嗎?”
沒叫胡三的,何鵬當然不認爲是在叫自己。底下人那麼亂嘈嘈的,誰知道胡三是誰?他現在在半空中正在找藥劑師公會,沒有珀莉資料的支持,他就是一路癡。
底斯曼城那可是暗夜森林重要的商品集散地,繁華的了不得。怎麼說也幾百萬人口的大城市,何鵬這一看,到處建築都差不多,大街小巷的,七拐八彎的,西教廷那佔地幾百畝的教堂和大廣場倒是挺落眼,但那不是藥劑公會,他也沒往眼裡去。
何鵬的腦袋扭來扭去在空中仔細辨認著藥劑師公會。下面問話那兄弟被剝了面子,火大了。他伸手在背上一拽,一張大彎弓就拿在手中,一摸劍囊,三支利箭搭在弓上,一個滿弦,朝何鵬連飆三箭。
這種攻擊何鵬當然不在乎了,聽風辨位,光翼一扇,側身躲過去了。那兄弟的三箭有個講究,射的是上中下三路,他自稱是“奪命三箭”,大概是對於“三”字比較敏感,所以一聽何鵬的名字裡有個“三”字,纔不太樂意。他本人對這手頗爲自豪,沒想何鵬這麼一扇就躲了。臉色就變的像從竈底掏出來似的,烏七嗎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