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鵬被帶回統領營的途中,和珀莉不停的交換著信息。
珀莉從老人口中得知,腹蛇團在東市橫行已經多年。狼格的時候,腹蛇團稍有收斂。換到新統領上任,仗著團長和新統領的關係,已經變的肆無忌憚了。
老人一家是鄰近東市的一個老居民。最近因爲狼族想在東市搞一下擴建,老人世居的祖屋也被劃歸到擴建範圍之內。
狼族起先答應安置他們這些因爲擴建而無家可歸的人。並且聽說狼族高層也下拔了爲數不少的金幣用於補償這些居民的損失。這些金幣全數劃拔給了狼族的統領營,居民安置等事項全權由統領營安排。
在擴建的過程中,狼族原本答應的賠償並沒有到位。統領營僱傭腹蛇團的人隨便砍了些樹木搭建成一些簡易篷,並且只給了極少的安置費,然後就由著他們自生自滅了。
老人一家連那個嬰孩在內一共原本有六口人:被帶走的二十大幾的小夥子是老人的孫子,女人是老人的孫媳;兒子兒媳,曾孫。一家守著底斯曼的祖業弄點小買賣,日子也能過得去。
後來因爲不願意將自己的祖屋拆掉得罪了統領營,從此就沒有過上安寧日子。只要在東市做買賣,一定會被腹蛇團的人砸了攤子。
他的兒子兒媳脾氣比較拗,始終不願意屈服,爲這事連闖了幾次“四神山”的最高議會,結果都是無功而返。最後一次闖“四神山”歸家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從此音迅全無。老人懷疑是腹蛇團所爲,但苦於沒有證據。去過統領營報案,統領營做了個筆錄,就沒了消息。
老人和孫子幾次去統領營催促,但因爲情緒比較激動,被當作故意擾亂軍營,一人打了二十軍棍回家躺了幾個月。
這次統領營負責東市擴建,給他們家下了最後通牒,限時搬出,否則生死統領營概不負責。他們沒有搬出祖居,腹蛇團的人於是闖屋抓人,祖居也被砸毀了。從此他們一家已經無處安身。
“我倒要看看這個狼族無法無天到什麼地步。你媽的。”
統領營衆人和腹蛇團的傭兵們,自然不知道被綁著的何鵬已經氣的咬牙切齒。腹蛇三團長妮卡此時全沒有剛纔的威風,小跑著跟在狼統領後面,陰沉蒼白的蛇臉上討好的媚笑,不過那臉皮一副死樣,實在半點媚態都談不上。
狼統領在妮卡這樣的媚態中,居然不時暴出一陣大笑。把個何鵬噁心的。
“放心吧。妮卡,我會幫你們主持公道的?!崩墙y領說。
幾百號統領營羣狼和幾十號腹蛇團的傭兵們,拖著被鐵鏈鎖著的何鵬二人,進了統領營大營。
狼統領這次辦事倒很利索,到了統領大營之內,立刻將何鵬二人帶進了統領府,準備升堂問案。
統領府內兩邊狼人鎧甲鮮明,拿著長槍類的制式兵器,分立兩旁,好不威風。
狼統領在最上首的一張鋪著虎皮的大椅上落坐,單手撐膝,託著下巴,馬鞭被隨手擱在大椅的扶手上??粗煌线M來的兩人。
小夥子被一個傭兵踹了一腳,跪了下去。拖著何鵬的狼人也想有樣學樣,沒想一腳踹過去時,何鵬一個側身,腳尖一勾,狼人往前撲倒,何鵬擡腳順著力在他後面稍稍送了一下,那位狼人被摔了個滿的。
依著何鵬性格,原本應該早就將統領營鬧翻天,但今天何鵬不知哪裡來的興致,他要看看這個新上任的統領營的狼統領是哪一路的貨色。
狼族經過這麼長歲月而依然能夠值守底斯曼,這本身就已經證明它有某些不可撼動的優勢存在。但有這種優勢並不代表著永遠都會有,興衰更替,這是自然規律。
何鵬一腳踹倒了狼人。左右兩邊排成列的守衛制式兵器立即集體向著何鵬,眼睛看著坐上最上首的狼統領。狼統領卻揮揮手,讓衆人各歸原位。地上的那位狼人爬起來也退到一邊。
“你擾亂東市的交易秩序,現在又跑到統領營來撒野,你是不是太沒把狼族當回事了?”
“如果我是擾亂,這些人又算怎麼回事?”
“他們?他們是助狼族維護東市秩序的治安人員?!?
“好一個維護治安,把別人家都維護的無家可歸?把別人維護的家破人亡?”何鵬用鼻音發出幾聲冷笑。
“你懂什麼?如果一味和順,東市擴建什麼時候能夠完成?遇到像你這樣的刁頑的,那狼族還怎麼值守底斯曼城?”
“那你打算將我們倆怎麼處置?”
“你家住哪?家中都有些什麼人?”
“你管我家住哪?我家中有什麼人,也好像跟你沒什麼關係?!?
“老子這是給你機會讓你留條小命。小子,別太不識擡舉了。”狼統領似乎還有什麼後話。
“給我機會?你要想想你自己有沒有機會了。”
“看來給臉你是不要了。三團長,你作個口供,這人是不是打傷了你的兄弟?”
“統領大人啊。我們當時正在遵照統領營的指示,在東市執法。這小子仗著拳腳厲害,完全無視狼族規定,行兇傷人,光天化日之下攻擊我們團的兄弟。我的幾個兄弟現在被打成重傷,生死不知。統領大人,你一定要替我們腹蛇團主持公道。這小子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也就算了,更沒把統領營放在眼裡。統領大人,照這樣下去,我們腹蛇團今後都沒有辦法在底斯曼城執法了。”妮卡上前一通搶白。何鵬被這個不像女人的女人氣的夠嗆。
“嗯。記下了?”狼統領朝下面那個一個正寫著什麼的狼人問道。
“統領大人,記下了?!?
“照規矩,應該怎麼辦?”
“按照我族第十章之第三條的規定,無故傷人者處以八十軍棍並處五年勞役;襲擊執法隊處一百軍棍並十年勞役;情節惡劣的,處死?!?
“聽見了小子?”
“這就算結案了?”何鵬問。
“嗯。案情簡單明瞭,你畫個押。別說我冤枉了你?!?
“不能畫啊?!蹦莻€跪著的小夥子用膝蓋當腳,走到何鵬面前。
“爲什麼?”
“畫了,你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不畫,還有申訴的機會。向最高議會值守族高層申訴。”
“哦?這狼族也搞的像模像樣的嘛。原來,並不是你們一隻手就能遮得了天的啊。”
狼統領臉此時黑了。
“跪著那小子,你們一家幾次衝擊統領營,看來是打得輕了,你這還挺有精神的。給老子先打二十軍棍再說話。”
“你們這羣強盜。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們告上‘四神山’。”
“哈哈,告上‘四神山’?你是沒那個機會了。你父母不也是這麼說的嘛?給我打?!?
“我看你們誰敢動他!”何鵬一直被反縛著的雙手一掙,捆著他的鎖鏈被掙斷成了幾截,散落在公堂之上。扶著制式後器的狼守衛們又集體統一槍尖朝向何鵬。
何鵬盤腳往公堂的地上一坐。雙手抱胸,看著從大椅上坐直了身體的狼統領。
“你們狼族就是這麼斷案的?我看,你們的前任統領狼格,死的一點效果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