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整個上午在醫院沒少折騰,臨近中午終于做完檢查,交警可能也覺得自己把肇事者弄丟的事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建議保險公司定損員要給肖小些補償。
見交警都說話了,保險定損員有些為難,最終唯唯諾諾地說,像這種租車行本來糾紛就不好解決,不像私家車責任明確好協調,車行與租客又難以協調,看看補償個千八百能成嗎,再多就得收入證明開誤工費了,或者起訴打官司定精神損失費才行。
肖小擺擺手說,算了算了,自己也沒什么事,況且自己已經報警了,確定自己是不是被謀殺,那才是關鍵。
不過這通操作倒把個二狗看的一愣一愣的,自言自語道,靠,怪不得連碰瓷都能成了買賣,這來錢還真挺快的。
肖小撇撇嘴說,你丫的每天想甚呢,就這錢還得有命花才行好吧,而且哥們我可是現在被人追殺呢。
二狗不樂意了,憤憤說,就你?追殺你什么?估計也就兩種可能,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你碰到的是個神經病。
肖小見二狗這樣說其實也覺得有些道理,畢竟自己這社會背景經濟實力也確實沒什么必要被追殺,可也不想就這樣承認自己這小人物的境地,于是尷尬笑笑說,行了行了,畢竟追殺的又不是你好吧。
二狗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說:“這事會不會與那寄生蟲有關系呢?老朱昨天打電話可是要著急見咱呢,說有事情想委托我,不咱們公司,難道你遇害這事和那寄生蟲有關系嗎?”
肖小疑惑地看著二狗,二狗接著說:“小,你想呀,如果那寄生蟲的卵萬一真的是那女的給你種的話,那倆已經被蟲子控制的家伙再追殺你就很合理了吧。”
“那女的給我種的?”肖小想起醫院那晚的遭遇,而且那女的也似乎真的是嘴里有什么器具的。
“就說了嘛,我也是這幾天看電視里這么演的,一部分寄生蟲確實會讓宿主發生一些奇怪的行為。”二狗接著補充道。
見肖小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二狗說話了:“干嘛這么看我,這次我可不是看什么動畫片科幻片好吧,我看的可是動物世界。”
看著二狗那著急的樣子,肖小一時竟然有了想笑的感覺,對二狗的蟲子理論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合適。不過,僅僅一個蟲子能有這么厲害的能力嗎?
二狗把肖小送回小區正值中午,似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甚至都沒進小區,就著急忙慌地走了。不過也好,肖小這受驚的一天,有個時間能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下心境也是不錯的。肖小這樣想著進了電梯間,不想剛走出電梯口,后腦就結實的挨了一下,瞬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肖小再睜開眼睛的時侯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間陌生的屋子里,而自己被結實地綁在了椅子上,加上后腦還不時傳來一陣陣的疼感。
靠,我這輩子也能體驗次被綁架的滋味嗎?這想法只在腦子里閃過一瞬,肖小就冷靜了下來,畢竟這可能真的關系到自己的生命安全。
肖小開始仔細觀察周圍,覺得地板和椅子也在輕微的晃動,剛開始肖小還覺得可能是自己后腦受傷產生的幻覺,不過看著自己頭頂的白熾燈也在晃動,加上周圍傳來的魚腥味,肖小立馬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應該正處在只船上。
背后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肖小用盡力氣轉頭,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是那位又黑又壯的男人。
肖小不禁心里咯噔一聲,想來這家伙不會對自己客氣吧。畢竟從第一次見他,這貨就拿了一柄斧頭,就差那么一捏捏自己就交代了。上次也是開車差點把自己給送走。
“嘿,哥們,什么仇什么怨,沒必要這樣吧?”肖小有些心虛,更有些膽怯,實在不知道這家伙要怎么對待自己。
那男人似乎根本沒有聽到肖小的話,呆呆看了肖小一眼又呆立在門旁邊,接著從門外又進來一個人,肖小斜著眼看,那不是別人,正是已經失蹤的李澤平的妻子,不過相較上次卻顯得正常了不少。
“你看,澤平剛委托我找你,今天就見著了,真是巧呢。”肖小想努力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以便充分表達自己人畜無害的善意,不過顯然這些并未打動這女人,她也僅在肖小說李澤平時,看了肖小了一眼,隨后又像是不認識一樣,抬起頭從肖小的身旁走過,直至來到肖小的面前。
肖小看著走至身前的女人,她背對著自己,卻又用奇怪的姿勢緩慢地轉回身子,呆呆看著肖小。
這個瘋女人到底要做什么?肖小就這樣疑惑地看著她,那并不陌生的面容讓肖小想起了醫院那晚詭異地經歷。
那女人略作遲疑,像上次一樣,她又一次露出了笑容,不過相比較上次,這次要自然很多,至少那張臉不再是像上次那樣沒有一絲的表情,除了咧開的嘴角,眼睛也極力瞇了起來。
見女人對自己笑了,肖小著急地問:“我說,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過你嗎?這有些過了吧?”
說實話,肖小還想極力溝通,為自己換些茍且的機會。
再看那女人除了臉上僵硬的笑容,真就沒有任何反應了。
不過接下來的畫面就讓肖小更有些緊張了,那女人突然喉嚨里發出咯咯咯的聲音,像一只在打盹的貓,隨后那張嘴張開了來,是那種極限的張開,因為肖小的認知里正常人不太可能把嘴張的像要脫臼似的。
果然,那女人的嗓子眼里開始發出如同窒息般的哧哧聲,一個黑色的物體似乎就要從喉嚨里吐出。肖小想起了警察給自己看的視頻里那女人咬自己最后收回嘴里的黑色物體,莫不是真的是什么怪異的寄生蟲嗎?
肖小害怕極了,可自己被死死的綁在椅子上,兩條小腿還被綁在了椅子的腿上,除了腦袋外幾乎不太可能動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了。
那女人喉嚨里的東西終于吐出來了,哪里是什么黑色管子,那東西分明就像沒有了腿腳的節肢動物軀干,纖細扁平,像一只巨型蜈蚣被砍去了腿腳。肖小惡心極了,看著那東西從女人的喉嚨里繼續往外伸,慢慢地已經伸出嘴外有大約十厘米的樣子。而且還伴隨著如同下水道一般的惡臭,血液也從那女人的嘴角流了出來。
肖小惡心壞了,心想那晚上難道就是這種東西把那卵給種自己身體的嗎。果然,那女人開始逼近自己,肖小下意識地想把頭扭到一旁,卻突然發現不知道什么時侯自己的頭已經被一雙大手給固定住了。
“我去,你想干嘛?你不是已經給我種過卵了嗎?不能再種了吧?”肖小知道自己叫的很慫,聲音有都有些打顫。
女人走近了,嘴里的東西已經伸出了二十厘米的樣子,還在不停的動著,那尖端還有一個張張合合的小孔,像是小時侯抓到的馬蜂那屁股蠕動的樣子。別問肖小怎么知道的,那就是另一個年少熊孩子解剖馬蜂的故事了。
女人把臉重又和肖小放同一平面上,嘴里伸出的東西向著肖小的嘴伸了過來。
難道,這是要把這東西懟我嘴里嗎?肖小這個想法才剛剛閃過,身后的男人已經用一條胳膊挽了肖小的脖子,在肖小呼吸不暢的同時,另一只手使勁掰向肖小的下巴。
肖小覺得自己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當然不僅僅是男人有力的胳膊,更重要的是那女人伸向自己散發惡臭的“口器”。
男人見肖小還在反抗,用足了力氣使勁扒拉肖小的下巴,肖小的臉被他抓的生疼,終于還是受不了啦,讓那玩意真正進到了嘴里。
這他媽的有多久沒刷牙?下水道一般的惡臭沖擊著腦袋,刺激自己的味蕾,肖小實在忍受不住,舌頭一抽,哇地吐了出來。
面前的女人一陣驚嚇,顯然她并沒有料想會有大量不可描述的液體噴出。那“口器”瞬間收回,并退出一段距離。
那女人稍作遲疑,不過顯然沒有要后退的意思,她只是愣了一下,那“口器”左右一甩,又一次向自己伸來,而抓著自己嘴的手卻一點沒有松手的意思。
女人又一次過來了,這次她有些快,僅一瞬間就把那“口器”的前端懟進了肖小的嘴里,肖小意識都有些渙散了,心想完了完了,這是要再給我種一顆種子嗎?還是這種方式,這他媽給醫生解釋都是個事呀。
突然,身后的門被彭的一聲打開了,肖小還沒有來及想發生了什么,本來抓著自己的那雙手松了開來。
肖小幾乎是下意識地一口咬斷了伸入自己嘴里的“口器”,一股子泛著惡臭的苦水爆在了嘴里,肖小幾乎同時張嘴把嘴里的東西哇地吐了出來。反觀面前那女人,似是受了極大傷害一般向后退出好遠,躺在墻角不住的抽搐掙扎。
肖小都來不及想自己到底發生了什么,身后綁著自己的繩子突然松開了來。肖小的兩手自由了,轉身看向四周,除去倒在地上不住掙扎的女人,還有在自己身后不遠處呆立著的男人,另外還多出一個身著黑衣的女人,竟然在低頭幫自己松解左腿邊的繩子。
來不及說謝謝了,肖小也自己去解自己右腿綁著的繩子。
恢復自由的肖小剛站起身,那女孩也站直了身子,留著長發卻并不陌生的樣貌。見肖小看向自己,那女孩只是一笑向旁邊的門一甩頭自己先跑了出去。肖小不敢遲疑,也跟了出去,而那男人,像是失去意識一般只是呆呆站立著。
剛跑出門口,肖小又想起那個被自己咬斷的“口器”,心想還是把那東西帶上吧,萬一需要看醫生,也能拿出點像樣的證據吧。于是又返回去拿那掉落地上一截,再出門時早已不見救自己女孩的影子,肖小只得把那鐵門關上拖過一旁的舊箱子頂了門。
再看自己的處境,一條破舊的漁船孤零零漂蕩水面,救自己的女俠卻不見了影子,難道要自己用那并不拿手的狗刨扒拉回陸地嗎。
不等肖小細想,身后的鐵門嗵的一聲打開了,女人口吐鮮血,以及手拿鐵棍的男人雙雙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