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寂琛意識到母親的不對勁,擔心地看著她,“媽!您怎麼了?!”,只見她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
“阿,阿琛……”
“媽!喬冉不會害陸家的!相信我!”,陸寂琛大聲地說,知道母親爲什麼這樣,她一直挺喜歡喬冉的,肯定不希望她是那種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有了兒子的話,曹慧賢終於找回了一口氣,從那種窒息的感覺裡恢復,“媽知道,媽知道,她是有苦衷的,我兒子也不是個放任女人欺負的人!”,她雙手緊抓著陸寂琛的手,顫聲地說。
陸寂琛點頭,扶著她,朝樓梯口走。
他從剛剛的驚慌中恢復,有些後怕,生怕母親被氣出病來。
母子倆上了樓,“媽,您別聽二嬸嚼舌根,別中了她的計了!”,進了門,他合上門,去給她倒水,邊說道。
“可是,眼見著集團動盪,我心裡不踏實啊,阿琛,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媽,好讓我心裡有個底!”,曹慧賢在貴妃椅上坐下,接過兒子遞來的水杯,緊緊地握著,問。
她是個傳統女人,只想過正常平靜的安生日子。
“媽,我實話告訴您,但是,你得保證,不對任何人說!”,陸寂琛在她旁邊坐下,沉聲道。
曹慧賢答應。
陸寂琛將孩子被綁架以及綁匪的要求,對曹慧賢一五一十地說了,曹慧賢這才明白,兒子爲什麼給股份給喬冉了!
即便如此,心裡還是很不踏實的,“阿琛,萬一,萬一喬冉改變主意了呢?”,曹慧賢眉心糾結出細紋,一臉凝重。
“媽!您剛剛還說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的,現在怎麼又變主意了?是不是我爸對你說什麼了?”,陸寂琛連忙說,此刻,他還是相信喬冉的。
“媽心裡這是忐忑啊!你爸心裡一直防著喬冉呢,也難怪他這樣,這兩家一直有這麼深的恩怨!哎……媽只希望,喬冉看在你們感情和孩子的份上,放下這仇恨。”,曹慧賢感慨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媽,雖然我怨過家裡,這背後的事,也是爺爺在參與,如果真是他所爲,我希望他能被繩之以法!但是,其他人是無辜的,我也不希望喬冉以這樣的方式報復。你放心吧,我已經說服她了。”,陸寂琛平靜地說。
“阿琛啊,我們還是做最壞的打算吧。”,曹慧賢輕輕地拍了拍兒子的手背,說道。
“你是個好孩子,憨厚、正直、善良、正義!雖然現在不是陸氏ceo了,媽還是爲你驕傲!聽說,你最近又獲獎了,是嗎?”,曹慧賢笑著說,後悔當初逼~迫兒子做了些他不願做的事。
“是,還沒空去美國拿獎呢!”,陸寂琛笑著說。
母子倆在房間裡一直聊著。
這幾天,陸氏一直處於動盪期,陸氏被打擊地措手不及!
遠在美國的陸長清仍然不敢回國。
“老爺子,已經清楚了,小桀其實是被莫驛程給綁了,這個莫驛程和喬冉走得很近!身份也很可疑,關於他的背景,怎麼也查不到啊!”,阿七進了書房,對陸長報告。
“莫驛程,哪路冒出的小嘍囉?!”,陸長清冷哼,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阿七無言以對,因爲關於莫驛程的消息,真的太少了!
“給我繼續盯著!暫時,我就姑且不動手,看那喬家丫頭的動靜!”,陸長清冷哼了句。
他千算萬算,沒算到自己的長孫會輸給喬冉!
“老爺子,電話,國內的。”,這時,桌上的手機響了,阿七幫陸長清拿了電話。
陸長清接過,“老不死的!躲在紐約不敢回來了吧?!”,電話裡,傳來喬老太太的聲音,語帶嘲諷。
陸長清冷哼,“你這老太婆打來,專門嘲笑我的?”
“是啊,你沒想到吧,咱們的孫輩,還是喬家勝出了!”,喬老太太大聲說,語氣裡帶著得意。
“勝出了?哪勝了?老太婆,你的孫子都沒了,靠一個孫女,算什麼能耐!”,陸長清對喬老太太嘲諷地說,嘲笑她沒孫子。
“哈哈哈……”,喬老太太卻得意地笑了,“誰說我孫子沒了的?!我孫子好好的呢!他正在報復你們陸家!陸長清,你的死期就要到了!你這個孬種,有本事別在紐約躲著!”,喬老太太咬著牙,邊笑著,邊得意地說!
“孟珺樺!你什麼意思?!”,陸長清厲聲地問,喬老太太在電話裡放肆地笑著,笑了很久,直接掛了電話。
陸長清的臉色倏變,身子不穩地跌坐進椅子裡,她說,她的孫子沒死?!
喬慕年沒死?!
陸長清如遭電擊!
當年的事可是做得乾淨漂亮的,喬慕年那小子怎麼可能沒死?!
他不信,卻也懷疑!
喬冉這幾天一直沒見到陸寂琛,他沒回公寓,她每天都回,無論加班到多晚,都要回去住。眼見著,陸氏已經被喬氏控股了,綁匪的要求就要達到了。
她不知該聽綁匪的還是該聽陸寂琛的。
如果聽綁匪的,這陸氏就回不到陸寂琛手裡了,如果不聽,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救出孩子!
深夜,她一個人坐在落地窗邊,喝著紅酒,此刻,只想早點結束這一切,早點見到孩子!
此時此刻,法~醫鑑定中心裡,裴素素在看到手上的報告時,身子不穩地朝後面踉蹌了幾大步!
身後的試管等器皿被她撞倒,掉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破碎成片!她像是沒聽到,雙手依然緊緊地抓著手裡的報告。
這個莫驛程的dna和喬慕年的dna比對,居然,一模一樣!
“哈哈……”,她笑出了聲兒,嘴角的笑容苦澀,表情又是難以置信的,“哈哈哈……”,繼續笑著,卻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莫驛程是喬慕年!
莫驛程居然真的是喬慕年!
喉嚨堵著,心顫著,情緒有些崩潰,她無措地站在那,深深地吸氣,她一向不相信直覺的,現在,真正的結果,就擺在眼前了!
她不得不信了!
“爲什麼?!爲什麼是這樣?!喬慕年,你爲什麼不和我們相認?!”,她的身子蹲下,扒著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一個根本沒死的人,整了容回來,卻不和他的至親相認?!
失去記憶了?
不可能!
“素素?!你怎麼了?!”,中心的門被推開,刑警馮唐進來,見到蹲在地上的裴素素,大聲問。
裴素素立即將報告收起,“我,我有點不舒服。”,馮唐算是她的搭檔,是一名刑警。
馮唐立即將她扶起,“哪不舒服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他沉聲說,粗糙的大手撫上她的額頭。
裴素素搖頭,“可能是太累了,不用去醫院了,我想回家休息了。”,她笑著說,輕輕地搖頭。
“你也知道是累的?!每晚都加班,你以爲你是鋼鐵俠啊?!”,馮唐衝她斥責,拉著她走去門口,帶她去了她的辦公室,裴素素去換了衣服,拿著包,出了辦公室。
馮唐執意要送她,她沒拒絕。
一路上,她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看起來的確很不舒服的樣子。
路過一家夜宵店,馮唐下去買了份宵夜,然後送她回了家。
“馮哥,謝謝你!”,進了屋,裴素素對馮唐說道,他去幫她倒水,“跟我客氣什麼?素素,別這麼拼,你到底是個女人,體質趕不上我們這些爺們的!”
馮唐將水遞到她面前,把宵夜打開,放在她面前。
“謝謝。”,她又說了句。
“你又來了!”,馮唐有點氣惱地說,口袋裡的信號儀一直髮出噪音,他挑眉,取出。
“什麼聲音啊?一直吵。”,類似於信號干擾的聲音,裴素素低聲地問。
馮唐將信號儀打開,在客廳裡走動,在他走到臥室門口時,聲音更大,憑著專業敏銳性,馮唐直接進了她的臥室!
裴素素立即起身,“馮哥!到底怎麼了?!”,她剛進門,見馮唐彎身站在她的書桌前,長臂在桌洞裡摸著,想找什麼,他手裡的儀器不停地發出聲音。
馮唐起身時,手裡多了一枚監聽儀,黑色的,鈕釦大小。
他嚴肅地看著裴素素,“素素,誰在你的臥室裡裝了這個?!”
她是法~醫,馮唐懷疑這跟他們以往查的案子有關。
“這是什麼啊?”
“監聽儀!有人在監聽你!”,馮唐嚴肅地說,裴素素的臉色發白,微微搖頭,“誰會監聽我啊?”,她難以置信地說。
“我拿回去調查!”,馮唐沉聲說。
“不!”,腦子裡晃過莫驛程的臉,會是他放的嗎?這裡,除了陸寂琛和喬冉來過,就只有他了!如果是他,被馮唐查出來怎辦?
“馮哥,這可能是上一房主的吧?我才搬進來不久,還是不要管了吧!”,裴素素搶過那東西,連忙說。
“素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馮唐見她很不對勁,連忙問。
裴素素搖頭,一再否認,拉著馮唐出她臥室,然後,送他離開。
喝了半瓶酒的喬冉,接到了裴素素的電話。
她靠在玻璃上,閉著眼,不知道裴素素這麼晚所謂何事,“素素……你還沒睡啊?”
“沒有!你呢?”,裴素素窩在*上,手裡握著那枚監聽器,信號已經被馮唐破壞了,她想起自己可能一直被莫驛程監聽著,背脊一陣陣地竄寒。
關鍵是,這個莫驛程是沒死的喬慕年!
“我也沒睡,最近事太多了,睡不著。”,喬冉輕聲地說,滿心苦惱。
“冉冉……”
“怎麼了?有事直說啊!”,感覺裴素素有事,她這人很少這樣欲言又止的,裴素素還沒吱聲,“素素!有什麼困難,儘管告訴我!我們是朋友!我在心底,可是一直把你當嫂子的呢!”,喬冉爽快地說。
裴素素苦笑,“冉冉,慕年他,他沒死!”,她啞著聲說,說完,捂著嘴,喉嚨哽咽著,回憶著和莫驛程不算多的交集。
他幾次想接近她,他還說,喜歡她……
那是真心話嗎?!
不可能!
監聽她,肯定是怕她查他的死!
接近她,是別有所圖罷了!
“哈哈……素素,你也喝醉了嗎?你這醉話,也太假了……”,喬冉在電話這頭笑了,笑得苦澀。
“我沒喝酒,我認真的,喬慕年他沒死!”,裴素素大聲地說,腦子嗡嗡的,自己也感覺在做夢!
“我哥他,他沒死?他沒死的話,他在哪?他怎麼不來見我?素素,你愛我哥,愛得,精神失常了嗎?”,喬冉醉醺醺地說,心疼裴素素的愛。
“他就是,就是——”,裴素素說著,房門突然被人撞開,莫驛程出現在門口,她嚇得驚慌失色。
“就是什麼啊?素素,你說話啊……你倒是說說看!”,喬冉繼續問著,那邊,電話掛斷了,她的身子無力地倒下。
“你給我出去!出去!”,手機被莫驛程奪去了,裴素素激動地吼,如看鬼似地,看著眼前的莫驛程!
不,是喬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