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一臉焦急地樣子,直接衝了進(jìn)來,他是一個有多年從警經(jīng)驗的警察,按理說,一般的事情是不會讓他這麼慌亂的。
“怎麼了?”薇姐站起身,問道。
牛哥壓根沒有坐下來好好說的打算,站著就開始噴唾沫星子:“我剛週歲的小侄子死了!我大哥的兒子!”
現(xiàn)在不是以前,小孩子基本上不會餓死,不會病死,而牛哥的侄子死了,肯定不是那麼簡單,我們都看著他,等著他說完。
牛哥一路趕過來,似乎有些口渴了,抓起茶幾上我的杯子就開始灌水。
“摔死的!慘不忍睹!而且,沒有兇手!但,我兒子說,是一個老太婆把他摔死的!”
我們神情都嚴(yán)肅起來,沒有兇手,但牛哥的兒子卻說是一個老太婆?
шшш ⊕Tтkд n ⊕co 薇姐皺起了眉頭,緩緩說道:“牛大哥,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坐下來,把事情慢慢兒講清楚?!?
順子給牛哥搬來一張椅子,牛哥坐下了,我們則坐在他對面的沙發(fā)上,聽他仔細(xì)說是怎麼回事兒。
牛哥的大哥叫牛漢,已經(jīng)五十歲了,有兩個女兒都成年已經(jīng)嫁出去,大女兒的孩子都已經(jīng)三四歲。
而牛漢想有個兒子的心思從來就沒斷過,去年,在他四十九歲的時候,老天開了眼,竟真的讓他得了個兒子,當(dāng)然是當(dāng)寶貝寵當(dāng)爺供都嫌不夠。
今天上午的時候,牛漢去忙廠子裡的事,牛嫂在廚房準(zhǔn)備大餐,給兒子過週歲生日,牛哥的兒子牛鳴在牛漢大伯家,和幾個小夥伴兒們等著中午吃小弟弟的生日大蛋糕,在二樓臥室裡照顧著小弟弟看動畫片。
可就是這個時候,在廚房裡的牛嫂正炒著菜,突然聽到“砰”的一聲怪響,她還以爲(wèi)是小孩子們調(diào)皮,把什麼東西摔了。
但馬上傳來了一堆孩子的哭叫聲,牛嫂意識到出事兒了,就從廚房裡跑出來,擡頭往二樓瞄。
沒想到,一羣孩子哭著趴在欄桿上正往下看。
牛嫂剛從廚房裡出來,鼻子還沒緩過勁兒,猛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衝進(jìn)了鼻子,直接衝到腦門!
牛嫂向下一看,手裡的勺子噹地掉了地:
老虎鞋子,紅棉褲,加棉小襖,黃絨帽,熟悉的衣服被猩紅色的血染紅成陌生刺眼的樣子。
小孩兒未發(fā)育成熟的軟骨頭碎成幾節(jié)露了出來,小小的身體被兩級臺階割開,黃絨帽上紅一片,白一片的,眼珠子釘在了小襖上,老虎鞋遠(yuǎn)遠(yuǎn)地散落到院子裡。
這個,幾乎被摔成肉泥的一團(tuán)白肉,是,是自己的小虎?。?
牛嫂當(dāng)場暈了過去,樓上看著的幾個孩子哭聲更大了,有幾個膽小的已經(jīng)拉在未開襠的褲子裡。
牛哥是和牛漢一起回去的,因爲(wèi)牛哥順路招呼兒子做作業(yè),也看看自己的小侄子會喊叔了嗎?
但一進(jìn)院子,就看到這情形,牛漢當(dāng)時就瘋了,手裡的大蛋糕一甩,跑到臺階前,跪在地上。
他想抱起兒子,可是哪還抱得起來那幾乎跟肉泥一樣的身體,若不是有一層厚衣服包裹著,估計連肉泥都沒了!
“啪啪啪”
牛漢揪起暈倒在旁邊的老婆,也不管她暈不暈了,直接就是大耳刮子狂掄了起來,把那些在二樓的小孩兒嚇得哭都不敢哭出聲。
“大哥,你別衝動!嫂子她暈倒了啊!”
牛哥是警察,他很快就斷定,小侄子是從二樓摔下來的,可奇怪的是,僅僅是二樓的話,還不至於摔這麼慘。
“你這死娘們兒,老子在外邊掙錢養(yǎng)家,你連兒子都看不好,看我不抽時你!抽死你!”
牛漢一邊發(fā)瘋地亂叫,一邊扇老婆耳光,牛哥拉也拉不住,勸也勸不下來。
牛嫂被扇醒了幾次,哇哇大哭幾聲,又被丈夫的大耳光給扇暈了過去,沒多大會兒,臉就又紅又青,腫的老高。
牛哥上樓,把幾個小孩兒都哄了下來,牛漢也扇的手胳膊酸了,不再扇耳光。牛嫂一清醒,跪在旁邊,“虎子”、“虎子”地哭喊起來。
鄰居們都都涌在門口,牛哥不讓他們進(jìn)來破壞現(xiàn)場,只讓幾個家長進(jìn)來把自家嚇得不輕的孩子給領(lǐng)走了。
牛哥看向驚魂未定的兒子牛鳴,牛鳴從小就聽牛哥講各種案子,膽子大些。
“牛鳴,弟弟是怎麼回事兒?”
“大媽在做飯,讓我們幫忙看小弟,說小弟要是尿了就喊她。我們在上邊看動畫片,突然發(fā)現(xiàn)搖籃裡的弟弟沒了,我們就找,然後看到他突然從欄桿上掉了下去——”
“你個王八崽子,是不是你們瘋的太厲害,把虎子摔下來的?”
牛漢聽到牛鳴的話,騰地站了起來,大罵著揪住了牛鳴的胳膊。
他平常就不喜歡小孩子到家裡玩,太鬧騰,吵的人心煩意亂,還容易出事兒。牛漢覺得就是這幫孩子搶著抱虎子玩,結(jié)果失手把孩子摔了下來。
牛哥當(dāng)然要護(hù)住自己兒子,把兒字?jǐn)埖阶约簯蜒e:“大哥,你冷靜點兒,這不可能是小孩兒做的!”
牛漢雖然悲痛至極,但還是挺信任自己這個當(dāng)警察的弟弟,稍稍鎮(zhèn)靜了點,撒開手問:“你啥意思?”
牛哥不忍心地瞥了一眼臺階上小侄子的屍體,即便做警察見過了各種兇案分屍,但從沒見過這麼慘的案子,一個剛滿週歲的孩子,連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小侄子,不是摔下來的,是砸下來的,不然,不然不會這麼慘!”
牛哥儘量讓自己穩(wěn)住,因爲(wèi)他實在不敢想,什麼人會對一個週歲小嬰兒下狠手,狠狠地把孩子從二樓砸了下來,這得有多狠毒的心才能做出怎麼畜生不如的事情?
牛漢是個廠長,腦子轉(zhuǎn)的很快,牛鳴那幫小屁孩兒,還沒二樓防護(hù)欄高,怎麼可能把兒子砸下來呢?那會是誰?
“是誰做的?我廠裡的工資都結(jié)清了,最近沒得罪什麼人!是哪個gou娘yang的?我的祖宗,虎子今天生日啊,兒子,兒子?。 ?
“虎子,虎子!”
牛漢再也忍不住,和老婆抱頭痛哭起來。
我們聽著牛哥快速地講完,都一臉悲憤,沉默不語,一個今天週歲生日的嬰兒,剛剛來到這世上一年而已,卻慘遭毒手,到底是誰會做出這麼狠毒的事情!
“事情還沒完——”牛哥低沉的聲音又說道。
“現(xiàn)場沒有一絲一毫的跡象可以說明有成人來過,只是,鳴子跟我說,他看到了一個老太婆,衝他笑幾下,又突然消失,跟幻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