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梵剛松口氣聽見她不正常的痛呼,心中一驚,低頭看時只見她已是臉色慘白,渾身無力的窩在他懷里,緊緊咬著唇極其痛苦。
“映菡!”夜清梵驚呼一聲,忙將她攬進懷里,回頭大聲吩咐傳太醫,聽見外面有人應了,才抱她到床上,深吸一口氣,盡力的讓聲音柔軟一些,目光卻緊張的緊緊盯著她,“朕在這里,不怕。”
從知道她懷孕開始,夜清梵的心就一直沒放下來過,因為有之前那一次的教訓,即不敢逼她打掉孩子,又擔心她會出什么事,每次她孕吐的嚴重些,他都會惶恐,只是這段時間,她的身體一直還算平穩,沒想到今日竟突然如此嚴重。
“沒事,不要擔心。”沈映菡待疼痛稍微緩解一點,才抬頭看著夜清梵,努力的笑了一下,安慰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抬起來去吃力的夠到他緊蹙的雙眉,有些心虛的低聲說:“喝幾副藥,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聽她如此說,夜清梵眉目擰得愈發深,聲音也變得嚴肅而低沉:“說,到底怎么回事?”
沈映菡咬著唇,忍受腹部傳來的劇痛,卻死活不敢開口說原因。她是白天去看夜靖宣的時候,被他故意使壞絆了一下,險些摔倒,幸而她及時扶住廊柱,當時沒什么感覺,沒想到晚上竟如此難受。
夜靖宣畢竟是孩子,她不愿為了這些小事去為難一個孩子,更何況因為太后背地的挑唆,本就極其討厭她,若再因為她被夜清梵訓斥責罰,只怕他們之間的結就更難解開。
沒多大一會兒,沈修鴻便匆匆趕來,行了禮二話不說就開始為沈映菡把脈。
“回皇上,皇后娘娘并無大礙,想是白天不慎動了胎氣才會如此,待微臣開幾幅安胎藥服了,再靜養幾日便可。”把完脈,沈修鴻跪在地上恭敬的回話,卻又忍不住擔憂的看一眼沈映菡道:“只是,娘娘往后萬不可再勞心費神,否則胎兒難保。”
聞言,沈映菡并沒有太大反應,畢竟她也時常給自己把脈,對自己的身體情況再了解不過,只
是近段時間為了忙活學堂的事,白天要去講課,晚上回來想著怎么去調動大家學醫的積極性,還要給夜清梵研究新的藥方,爭取把他的身體調理的更好一些。
另外后宮的事兒,以前一直是別人在幫她管著,最近她也開始跟著顧夕顏去學習管理,希望自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后,幾樣事情加在一起,勞心又勞力,故而就格外疲憊,只是她總以為自己是可以堅持下去的,沒想到還是出了問題。
夜清梵卻沒辦法像她那么淡定,神色陰沉的瞪著明顯心虛的小丫頭,沉聲質問:“老實交代,在學堂每天講多久的課?”
沈映菡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回答:“才……兩個時辰而已……”
“兩個時辰?!你每天站兩個時辰給他們講課?”夜清梵不可思議的問,他覺得這個女人簡直瘋了,身為皇后親自將給學生講課就算了,還一定要站著講,如今竟是不顧自己幾個月的身孕,一站就是兩個時辰,夜清梵越想越氣,臉色鐵青的盯著她怒聲質問:“沈映菡,這孩子你若不想要,朕即刻就吩咐太醫去熬滑胎藥來!”
沈映菡沒想到夜清梵會如此生氣,其實肚子疼她自己嚇了一跳,若非她醫術精湛自知不會有大礙,恐怕早就慌亂不堪了。
夜清梵拿打掉孩子來威脅她,沈映菡當即不敢再掉以輕心,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保證:“以后不會了……”
“好端端的,怎么會傷到胎氣?”夜清梵對于她低聲下氣的認錯,并不是很領情,仍舊臉色陰沉的瞪著她,從她剛才的神色,他就知道她有所隱瞞,平時都是一大群人跟著,即便去學堂講課,也必定有人貼身服侍,若不是摔倒或者撞到,是不會輕易傷到胎氣的,“你可以不說,朕自會派人去查清楚,屆時罪魁禍首的懲罰翻倍。”
“夜清梵!”沈映菡有些忍不住氣急敗壞起來,她既有心隱瞞,必定想要袒護那個人的,他還偏偏要加倍懲罰,這個人還真是可惡,氣呼呼的瞪著他半晌,看他沒有半分妥協的意思,小丫頭只好咬著唇將白天的
事說出來,末了好不忘為夜靖宣開脫:“他當時并未看見我,真的只是無意,你不要責罰他。”
“這孩子越來越過分了!”夜清梵自然不會相信是無意的,廢后之前,夜靖宣在椒房殿住過一段時間,每天無事就想辦法搞些惡作劇去折騰沈映菡,廢后的那段時間,他就非常開心,及至沈映菡被接入宮,他就又開始使壞,夜清梵一直睜只眼閉只眼,一來沈映菡不讓他插手此事,二來也不希望因為責罰夜靖宣,導致他們兩人關系更加惡化,沒想到今天竟會過分的去絆沈映菡。
夜清梵想想便有些后怕,若是當時胎兒出了什么事,以沈映菡的身體狀況,只怕也是性命堪憂,夜靖宣必然也要為此付出代價,那么他所失去的便是兩個孩子,和最心愛的女人。
“去把大皇子叫來。”夜清梵臉色陰沉的開口,待宮人領命出去,又看著沈映菡道:“你躺著不要說話,這小子該叫他得到些教訓。”
沈映菡眼見夜清梵這架勢,待會兒夜靖宣來只怕免不了一番訓斥,歪著頭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低聲道:“你若果真要他得到教訓,我倒是有個辦法。”待夜清梵低頭看她時,便貼著他耳朵極低的聲音說了自己的注意,夜清梵贊許的點點頭。
夜靖宣如今還是在椒房殿住著,很快便由宮人領著過來,俯身跪地恭敬的請安:“兒臣見過父皇。”而對于他身邊躺著的沈映菡,卻冷著臉視若無睹。
夜清梵目光嚴厲的看著他,沉聲質問:“見皇后不行李,師傅是怎么教你的?”
夜靖宣心中雖不服氣,但為了不拖累師傅,還是語氣生硬的補充道:“見過母后。”
夜清梵倒也不是真的要跟他計較這個,輕哼一聲便看著床上看上去異常虛弱的沈映菡道:“方才沈太醫來診脈,你母后腹中胎兒嚴重受損,可能會母子俱亡,靖宣,你心中是否很歡喜?”
【作者題外話】:抱歉更晚了,先更出來一章大家先看,竹子還在寫,下午會陸陸續續更新的,請多多諒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