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歌伸手抹去巫離的淚,柔聲安慰:“別哭,別哭,都過去了,所有的不幸,都過去了。”安慰著,拍著,困倦襲來,伸手摁滅了電燈,摟著巫離,閉上眼睛。
好多天都沒休息好的他,太疲倦了。這幾天不停地跑著,給巫離辦那些手續,回國的興奮,對巫離的擔心,旅途的勞累,剛才又是一番體力消耗,現在,思念的人相擁在懷,他什么都不擔心了,只想好好睡一覺。
巫離壓抑地抽噎著,問:“你干嗎要結婚?干嗎要結婚?你說過的,你的心,永遠不會變,是不是?你說過的。”
冷云歌的意識有些『迷』糊,閉著眼睛說:“什么?嗯?啊,我沒有變心,嗯。”“那你干嘛要結婚?我這樣過去,算什么?你說?”冷云歌又“嗯”了聲,不再回答,胸膛起伏著,一會,傳出均勻的呼吸,他睡著了。
巫離蜷縮在冷云歌懷中,不再說話,聽著兩人的心跳聲彼此應和著,那樣有力,那樣真實。
要去德國嗎?要去和云歌一起生活嗎?不去,可能永遠失去他了,去,多么尷尬的身份。
不行,她不能這么不明不白地過去,得等云歌醒來,問個清楚明白,想個妥善對策。最少,要承諾和他妻子離婚。
想到自己正計算著破壞云歌的家庭,想到他媽媽可能因此更不會原諒自己,巫離心中如刀割般難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冷云歌翻了個身,手搭上巫離的胸膛,依舊沉睡。
天,終于亮了。
巫離看著冷云歌沉睡的面容,想起昨晚兩人的激情纏綿,一陣臉紅心跳,心中溢滿甜蜜,忍不住伸手在他胸膛上輕輕劃著,撫『摸』著。
如果每天醒來,見到的都是這樣的畫面,多好。
抬起頭來,逡巡著屋內的陳設,視線觸及到墻壁,笑容凝固了。那張全家福照片,她曾經見過的,那次,他媽媽要自己當著它發誓,說不能讓云歌和殺父仇人有任何關聯。
“都過去了,所有的不幸,都過去了。”云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自己這一去,他們一家注定不再平靜。自己有資格這樣做嗎?有資格繼續傷害他媽媽,和那個無辜的女人嗎?
巫離想著,眼淚再次涌了出來。朦朧中,冷如海正詭異地朝她微笑,那神情,彷佛在說:“你現在,和你媽媽當年一個樣。”
巫離不禁顫抖了一下,轉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