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大院,在墨巖城距離城中心的東南方向,是一處占地極廣闊的宅子,總體面積就達到了整個城市的十分之一。
院中景色優美,小橋,流水,花園,亭子,閣樓,應有盡有,就連在里面工作的丫鬟,都是經過了精挑細選。
龐大的家業,必然具有驚人的開支。
此時,在張家大院的客廳之中,張陽等一干人等都齊聚于此,而且從他們的臉色來看,定然不是讓人開心的事情。
張陽坐在大廳的最上方,在他的右邊,則是張宇的師父,一個年紀中旬的男人。在這個男人的身后,則是站著張宇。
在他們的下面,依次坐了兩個年紀與張陽差不多的大小的中年人,是張陽的兄弟表哥一輩的,屬于家族的核心人物。
此刻他們都坐在大廳之中,臉上帶著愁容,不知道該怎么辦。
“大哥,如果就這樣把礦場的開采權交給他們,讓他們發現了里面的精金礦,那五年之后我們開采還有戲嗎?”張陽下方第二個中年漢子站起來說道,對張陽說道。
這中年漢子是張陽的表哥,叫做張數。張數是一個實干型的人物,長得比較精壯,膀大腿粗,滿臉的絡腮胡子,根本不像是張家的管理層,倒像是外面打家劫舍的強盜。
“那還能怎么辦?萬萬沒想到的是黑白雙殺竟然在最后一場比賽,竟然放我鴿子,不然怎么會落到如此地步。”張陽氣沖沖的看著張數,說道黑白雙殺,雙眼殺機畢現。
“他沒有背叛你們,是那個孩子把你那兒子剛吃進去的藥丸給打了出來。”此時,坐在張陽旁邊的張宇的師父開口說道。
張宇的師父是叫齊昊,不過由于經常管著外門弟子,攝于他的淫威之下,很多人都尊敬的稱呼他為齊長老。
齊昊是天香門外門的一個長老,早年因為外出完成門派任務的時候遇見了張宇,見張宇天資不錯,而且個性很符合自己的胃口。便動了收徒弟的心思。因此,便找上了張宇的父親張陽前來商量。
張陽一聽說齊昊是五大門派之首,天香門的一個長老,也管不了內門還是外門。因為對于他這樣小城鎮的一個家族族長來說,長老的職位可是頂天了。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滿口應承下來,至此,齊昊就把張宇帶進了天香門。
張宇因為是長老親授的弟子,所以剛進去就獲得了很多人需要努力很久的特權。不過他本人也確實是天資聰穎,沒有辜負齊昊對他的一番栽培,很快就成為外門弟子中的佼佼者。
這一次齊昊前來,不僅是因為張宇是自己得意的愛徒,更是因為張陽信中提到的精金礦。
精金礦是礦石的一種,屬于低等礦石中的高級品種,品種算不上名貴,但是卻深受武者喜愛。
因為這種礦石卻是有一種絕佳的功效,那就是在煉制武器的時候如果加一點精金礦進去不僅武器煉制成功的
概率會大大提升,更是會讓武器的成色和各方面的屬性都提升不少。
而煉藥師的藥鼎,如果在煉制的時候加了一部分精金礦,不僅對煉藥師的火焰有一定的增幅,還能對丹藥品級的提高具有一定的概率。
因此,只是作為一個外門長老的齊昊,由不得他不對這些東西動心。有了這些精金礦,他有很大的把握把自己的地位在門內的位置再往上提升很大一截,所以,他才會跟著張宇,來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鎮。
齊昊斜靠在靠椅上,眼睛瞇縫著,頭微微擺動,一只手不斷的旋轉撫摸套在另一只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齊長老,此話當真?”張陽一直以為是黑白雙殺搞的鬼,此刻聽齊昊這么一說,自然免不了需要懷疑。
張陽說完,在座的所有人都把目光凝聚在看起來悠閑無比的齊昊身上。
齊昊睜開雙眼,拉聳著眼皮掃了在座的各位一眼,又把眼睛瞇縫著,半響之后,才緩緩說道:“要是各位不相信,大可以去剛才比賽的地方找找,看看我給你們的丹藥在不在那兒。”
雖然語氣輕緩,說得不緊不慢,但在座的都是久經人場的老狐貍,哪能聽不出來齊昊話語中蘊含的怒氣。
“呵呵,不用了,既然齊長老都說是了,我們豈敢不相信。”張陽賠笑道。
“哼”齊昊冷哼一聲,并沒有再理他們。
張陽老眼微瞇著,臉色難看的看了一眼齊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轉頭對下面的幾人說道:“你們幾個好好想想辦法,要是在礦場交出去之前還是想不出辦法,那精金礦可就真的落入別人之手了。到時候,想要遏制住禹家和王家,可就難如登天了。”
張陽說完,眼睛看著在座的各位,可是坐下的人也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如果你們不把那一紙協議看的那么重要,辦法多得是。”見半天沒人開口,齊昊又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淡淡的說道。
其實他最開始就說過了很多方法,但是張陽他們因為有祖上簽訂的協議不敢隨意破壞,所以遲遲都不同意齊昊的做法,也正是因為如此,齊昊才剛才他們商討的時候,僅作為一個旁觀者。
“不行,祖上定下來的規矩不能損毀,這是對祖宗的大不敬。”雖然攝于齊昊,但是在面對這種原則性的問題時,張陽卻是一點也不退縮,一口回絕了齊昊。
“哼,真是可笑。連我這樣的外行人都為你們的祖宗替你們感到悲哀。因循守舊,不知變通,還妄圖擴大家業,吞并墨巖城,這簡直就是做夢。”
“你們開口閉口就談祖宗的規則如何如何,但卻從來沒有去考慮適不適用現在的情況。正所謂祖宗的法守祖宗的領土,現代的法擴現在的家業。而你們偌大的一個家族,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卻還在這里妄談什么辦法,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你們的對手把精金礦開采完畢,到時候人家就憑這些開采的精金礦所整合的資源就能讓你們家族從此在墨巖城除名。到時候家業都保不住了,我看你們到時候怎么去面對經常掛在嘴邊的祖宗。”
齊昊如此大動肝火的在這里怒說一通,還是希望能夠把張陽他們說動。不然憑借他一個人,很難把精金礦從禹家手里奪過來。而他原本做好的一切計劃也就隨之泡湯了。
“爹,師父說的極是,非常時期,就應該采用非常手段。誰能保證其他兩家就能一輩子遵守祖宗留下的規矩呢?既然都有反叛的可能,先下手為強,我們還能奪得先機,趁機一舉拿下他們兩家,也不是不可能。”張宇此時也站出來勸解道。
“等等,你先容我想一下。”張陽坐在椅子上,單手拄著額頭,眼睛緊閉,牙關緊咬,判斷齊昊和張宇所說的可能性。
下面的人也在沉思,說實話,齊昊和張宇的話對他們這些一向以先祖為宗旨的人帶來了不小的沖擊。雖然他們都被人號稱為老狐貍,但是某些他們遵守的原則,卻是一點都不會變。
半響,張陽從座位上站起來,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
下面的幾人看見張陽從座位上離開,都把眼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期望從他那里得到一個答案。
如果張陽同意了齊昊的那些說法,那么他們也將會不折不扣的按照張陽的決定來實行。因為祖宗還有一條規定:當以前的規矩和現任的主事人的意見產生了矛盾,以現任的判斷作為正確的主張。
張陽似乎還在猶豫,剛剛站起來的身體又緩緩的坐下,神色有些痛苦,琢磨不定的注意在他的腦海中反復折磨著他。
畢竟是幾十年一直遵守的準則,但現在,一個問題卻是擺在了自己的面前,變還是不變,這的確是一個十分艱難的抉擇。
齊昊說完之后,閉上了自己眼睛,左腿搭在右腿之上,悠閑自得的模樣絲毫沒有受到張陽他們凝重緊張的氣氛所干擾。
在他的心中,早已經擬定好了兩條道路,即便張家放棄了精金礦的擁有權。那么他也將會得到這樣的礦石,只不過這樣的辦法,不到最后的情況,他是絕不愿意使用的。
終于,張陽再次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眼睛緩緩掃過了下面的幾人,眼中的決然之色卻是印在了他們的眼里。
“改!”
短短的一個字,卻是張陽多么大的決心。
齊昊聞言,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帶著一抹笑意的看著張陽,得意的笑道:“好,張族長有如此的魄力,我相信張家在你的帶領之下,吞并另外兩家,完成你祖宗一直未完成的心愿將是指日可待啊,哈哈。”
“那接下來,還希望齊長老能夠給我們一個比較可行的辦法。”既然已經打定注意,張陽也就不再扭捏,轉過頭朝齊昊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