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烏云密布的夜空下,雷電劈落而下的聲音,與漫天箭矢射在防御罩上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江曉閉著雙眼,卻是感覺身子越來越緊,竟然又被勒住了?
江曉:???
你就這么饞我的身子嘛?
可我是人呀~
我不想跟龍約......
嗯...主要是你的皮膚太好看了,我不配!
韓江雪眉頭緊皺,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她面色慍怒,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星龍的頭顱上。
“嗚~”星龍那纏繞著江曉的龍尾,到底還是松了松。
而在江曉的感知世界里,一層層的傷淚大雨自兩國的交界線上淋下,并且不斷推移,向大蒙帝國的國土境內淋去。
漫山遍野、逃命而來的箭山族,那真的是形態各異!
霎時間,鬼哭狼嚎的聲音響徹在這片雨夜之中。
箭山族的生物可都是黃金起步、鉑金封頂,別的不說,智商還是有的,哪怕是智商再怎么低下的生物,身體的自然反應就是“趨利避害”。
所以,從北邊沖殺而來的箭山族,很快就停下了腳步。
它們不太了解前面的族人為什么要死要活、哭天搶地,又為什么憤怒發狂、無差別的四處攻擊。
但箭山族知道,南邊有問題!
一路跑過來,啥事兒都沒有,為什么偏偏在這片地域上,前方的軍隊就都“走火入魔”了?
一只黑羽箭靈有些猶豫的站在原地,仔仔細細的看著十幾米之外的族人凄慘的哭喊著,黑羽箭靈正在思索中,突然感覺雨水有些不對勁兒,而后,它的情緒迅速降落。
黑羽箭靈強忍著悲痛的心情,無比的傷感,迅速后撤,和它有著相同經歷的箭山族不在少數。
一只...兩只...三只......
當一群箭山族掉頭往回跑的時候,節奏就徹底被帶起來了。
隨著奔跑回來的箭山一族大聲嘶吼,傳遞消息,很快,后軍化作前軍,一連串黑羽箭、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向北方射去,為箭山一族的逃亡之路射出來了一條大路!
而在北方,大蒙帝國的境內,淅瀝瀝的雨夜之下,盡是馬踏烈焰的唯美身影。
馬鞭聲厲,馬蹄聲碎!
一隊十二名大蒙帝國的星武者士兵,躍馬揚鞭,每個士兵都召喚出來了十八匹烈焰戰馬,瘋狂的圍剿、沖殺、驅趕著箭山族向南面山頭跑去,但是......
“唏律律~~~”一頭烈焰戰馬上,一名面容粗獷的男子猛地勒馬,豁然色變!
他大聲喊道,“御敵!御敵!烈焰馬前沖!團隊防御!”
一時間,十二名士兵抽打著鞭子,竟然憑借著超高的技藝,硬生生的用鞭子構成了一張防御網,在上方空中抽打,抽飛了一片片箭矢。
緊接著,數百戰馬嘶風咆哮,蹄踏烈焰,一往無前,沖向了那漫山遍野的箭山族。
領頭的士兵面色驚懼,道:“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事情?”
后方的十余人看著烈焰戰馬沖進箭山族中,而那箭山一族卻沒有逃跑、沒有撤退,反而是盯著馬陣,繼續前沖,這......
這不符合箭山一族的特性!
要知道,箭山族都是“弓箭手”!
也就是說,它們都是遠程輸出的生物,它們與敵人交火的第一時間,就是要與敵人拉開距離。
正常情況下,烈焰戰馬群如此前沖,箭山族必然潰散開來,各自為戰。
它們會后退,或者向左右兩側移動,與敵人拉開距離,再用星力箭矢射擊,但現在......
一個士兵突然大聲喊道:“隊長!是不是這雨水有問題?”
的確,這雨水本就是突然降臨的,的確有問題。
但是大范圍的雨水還是江曉的“域淚”,所以淋在任何人身上,那些人都不會感覺到有什么問題。
當士兵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召喚系生物-烈焰戰馬,竟然也開始掉頭往回跑的時候......
“媽的,這是怎么回事!控制住你們的馬!控制他們沖鋒!”士兵隊長一鞭子抽了過去,重重的抽在士兵的身上,憤怒的叫罵著。
“啊!”士兵倒吸了一口涼氣,依舊沒忍住,哀嚎出聲。
這一鞭子,直接將士兵的衣物給抽碎了,一道血印在背上浮現出來。
而士兵隊長依舊不解氣,面色驚恐的他,似乎是在用憤怒來遮掩一切,再次揚起一鞭,抽向身旁的士兵:“給我控制戰馬往前沖......”
話音未落,隊長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就連他自己召喚的十八匹烈焰戰馬,也有幾匹馬掉頭往回跑來!
掉頭往回跑的,還算是活蹦亂跳的戰馬,算是求生、妄圖存活的。
而那些沒有掉頭往回跑的,要么就是被各式各樣的弓箭射穿、射碎,要么就是臥地而眠,再無任何戰意。
烈焰戰馬可不是真正的馬,而是召喚系的星獸!
臥地而眠?
不,不是臥地而眠,而是...毫無戰意,放棄了?
士兵隊長本就驚恐的眼神,再也隱藏不住,面對著戰馬與箭山族的合力沖鋒,他猛地拉弓射箭,一支白色的箭矢飛上天際!
隨著白色的箭矢懸掛在空中,無數白羽箭揮灑而下,像是轟炸機一般,向下方投放著“炸彈”。
緊接著,士兵隊長猛地一揮鞭子,迅速調轉馬頭,向本國境內跑去。
一眾士兵:“......”
士兵隊長轉頭叫罵著:“還愣著干什么?。砍吠?!撤退!求援?。?!”
......
與此同時,高山之上。
后明明帶著三名隊友走了出來,敏銳如她,當然發現了情況有變。
顯然,駐留在地球上的守夜軍更多了一些,而且他們還撐起了防御罩。
后明明面色嚴厲,開口詢問道:“怎么回事?”
“長官!北邊突然涌來了大批的箭山族!”一個士兵急忙喊道。
“嗯?”后明明隨手一揮,一匹潔白的飛馬悄然出現,一雙潔白的羽翼舒展開來,向周圍揮灑著片片冰晶。
后明明一個起落,翻身上馬,一雙長腿猛地一夾馬腹:“呵!”
隨著白山雪羽起飛,愈發的接近士兵們撐起了防御罩,后明明眉頭緊鎖,看到了極為詭異的一幕。
高山之上,相對平坦的地形中,一群群的箭山族東倒西歪,軟躺在地,還有不少箭山族幾近癲狂,六親不認,四處射殺著同伴,甚至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殺。
后明明可是親眼看見,一只藍羽箭靈打起來了!
是的,自己跟自己打起來了!
藍羽箭靈那一個頭顱上的兩張臉,是絕對看不到彼此的,但是那四條胳膊,卻是絞在了一起!
反折手臂,重拳出擊......
山上的畫面詭異,山下的畫面就更有趣了。
陣陣轟鳴聲中,一群箭山族混合著烈焰戰馬,正在遠處的山腳下,瘋狂的向北推進!
透過烈焰戰馬那馬蹄上的火焰來看,這群箭山族、烈焰戰馬的混合軍團,似乎是在追殺十幾名大蒙帝國的士兵?
天空中,一片片的白羽箭揮灑而下,制造出了一個轟炸區。
但哪怕是轟炸區,箭山族和烈焰戰馬,也都冒著被炸的風險,繼續向北沖刺!
后明明看著那越跑越遠的身影,冷哼一聲:“有病?!?
當然,這只是傲慢的唾棄而已,后明明當然知道,對面的士兵不可能是真的有病......
能讓箭山族與烈焰戰馬如此決絕,哪怕是冒著被轟炸的風險,也要往北沖刺,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如果它們連死都不怕,那么它們到底在怕什么?
事實證明,某些東西,比死亡更可怕。
這雨,有毒!
她操控著白山雪羽,掉轉過身行,俯身看向下方,道:“是哪個團的士兵使用的星技?是什么星技、什么效果,迅速給我報上......”
話未說完,她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后明明微微挑眉,一手攤開,探到身側,隨著淅瀝瀝的小雨落在掌心,后明明的拇指和食指捻了捻,對著遠處的江曉微微揚頭示意。
后明明這種無聲的小動作,已經足夠傳遞信息了,顯然,她在詢問。
江曉也是咧嘴笑了笑,點了點頭,便帶著韓江雪,再次闖入了一座異次元空間大門中。
“呵。”后明明那嚴肅的表情上,露出了些許肆意的笑容,在如此危機的戰場之上,能看到援軍江曉,后明明突然間就感覺沒有了壓力。
這個世界上,能讓后明明心安的人不多,確切的說,只有兩個。
一個是她的男友,張任。
每當后明明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逐光軍大院,回到家中的時候,看到那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的男友,后明明那顆高傲而又暴躁的心,會迅速安靜下來。
而她的男友只是一個普通人,后明明也會有意識的收斂自己的氣勢與氣息。
至于她在清晨洗漱的時候,時不時的射碎鏡子,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生活中,那個放棄了一切,從祖國心臟追到大疆省來陪伴她的男友,給了她一個安穩而溫暖的家庭。
而在戰斗中......唯一能讓她心安的人,就是江曉。
甚至連二尾都不夠格。
一方面,江曉是一名醫療系星武者,另一方面,實力說話!
江曉可是在后明明親眼見證之下,一步步成長起來的人物。
每一場戰斗、每一個決策、每一次成果與功績,都是實打實的。
后明明的性格如此,高傲到了一定地步,也自認為一生不輸任何人。
但是當江曉身為一名醫療輔助,卻親自教導她弓箭技藝,讓她在星河巔峰就可以化星成武......
在那之后,后明明在面對他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很多驕傲了。
后明明無法欺騙自己。
她在星河巔峰、第一次化星成武的時候,她腦海中想著的戰斗技藝畫面,真的是江曉在世界杯上,與歐洲之盾尼爾的交戰畫面......
后明明看著江曉與韓江雪消失在空間大門中,便開口道:“來一隊人,跟我去前面清理戰場,所有生物,不留活口?!?
王浪明顯也感覺到了戰場情況有變,自從他向江曉匯報了緊急情況之后,一切就都變了。
北面的箭山族不沖了,射來的箭矢也少了。
什么情況?
這是什么特殊星技么?
王浪有點不太能理解,不過,他不理解的東西有很多,比如說那條擁有著神秘星空皮膚的龍族生物......
這江旅長有點意思哈?
嗯,找機會問一問吧。
尾羽隊,可是這逐光尾羽旅中,唯一擁有番號團隊,而且還是由二把手-九尾親自率領的,其實力可見一斑。
事實上,后明明同樣不理解江曉、韓江雪是怎么辦到的,但是無所謂,她只要結果。
此時此刻,戰場形式很好,這就足夠了。
真要詢問的話...其實也不太好問。
此時的江曉,已經不僅僅是她的學弟了,更是她的頂頭上司。
江曉要是真的一道命令下來,讓她閉嘴、在這站軍姿......
后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態必然爆炸,但是炸歸炸,她更知道,這軍姿,她是一定會站的。
正如同當時在雪原中備戰龍窟任務的時候,江曉就讓她開著星圖站軍姿,她的身體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站了足足十分鐘,在這過程中,她也沒什么反抗念頭。
原因?自然是后明明參軍之后,二尾沒少擼她......
盡管二尾給不了她安全感,但卻讓她知道了什么叫“聽令”與“執行”。
事實上,后明明的心中也有點小想法,她自認為,自己是特別守規矩、特別聽令的那類士兵,但是二尾閑著沒事總擼她。
你看那付黑,老油條一個,都散漫成什么樣了?也沒見二尾對他有什么“特殊照顧”。
也不知道,欒旅長這么針對自己,是不是受了某人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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