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耀亭滿臉的疲憊感,抓了抓幾天沒洗的頭發一臉煩躁的問我:“那你的意思是想從他們嘴里得到有用的消息是沒指望了么?”
我點了點頭,回道:“目前為止是這樣的,除非找到他們丟失的兩魂,可這個事不是我現在能做的了的,如果土苗頭頭也是這種情況,我想你們還需要找別的突破口,這三人幾乎是不用指望了”
這時依靠著墻的大奎開口說道:“那個丁牟仁比他倆的狀態好些,最起碼還能說話”
我一臉狐疑的抬頭看向大奎,問他:“丁某人?是誰?”
陸耀亭聽到我的問話后嘆了口氣,在旁邊搭腔道:“唉!是丁牟仁,牟然而名的牟,仁慈的仁,就是土苗頭頭的名字”
“哦?會說話,那還好辦些,等胖子來了我們就去審問他”
我的話音剛落,陸耀亭的電話就響了,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下,便招呼著鄧醫生下樓去給胖子開門。
鄧醫生走后陸耀亭又問了我一些關于人體三魂七魄的事,我耐著性子一一作答,好在他理解能力比較強,說明一切后也就了解了個大概。
“我說,幾天不見也不說給我打電話了,不知道胖爺我念你念的緊???”
幾分鐘不到的功夫,胖子豪邁的聲音就從門外響起,緊接著就是他那已經瘦了二十公斤的壯碩體格推門而入,由于胖子跟著兔仙修煉了一個多月,身材早就不是之前肥的流油一走三顫的了,而是跟換了一張皮似得,精壯飽滿的倒三角身材、濃眉大眼朗逸的俊臉、跟我學的半飄逸的頭發隨著走路的姿勢無風而動,現在的胖子可以說是能與吳彥祖媲美的俊俏美男,只是從小到大我叫他“胖子”叫習慣了,一時半會兒還改不了口。
胖子推門而入,身上的氣魄力壓眾人,只可惜這么一個剛強的外表卻在懷里抱了只抻著腿撓癢癢通體雪白的兔子,一下把他的氣勢降低到零點。
陸耀亭本來還想夸自己兒子幾句,可是當視線瞄到那只兔子身上時,一口老血差點沒氣的噴出來,指著胖子破口大罵:“你個小兔崽子,養兔子是女孩做的事,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抱著個大白兔子滿街晃悠,也不嫌丟人?”
胖子一聽不樂意了,眉毛一挑順手撫摸了兩下懷中的兔子說道:“丟啥人?我又不偷又不搶的丟啥人?這兔子多好??!不信你來摸摸”說完還真把懷里的兔子要遞給陸耀亭摸,陸耀亭老臉一紅,伸手就要給胖子一巴掌,卻被胖子一個華麗的轉身輕松避過,之后對著他爸一仰頭挑釁的一笑。
陸耀亭被胖子挑釁的眼神激的直接紅了眼,一邊罵道:“好你個小兔崽子,人家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看你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你這個孽子”一邊擼胳膊挽袖子的就要拿拳頭招呼胖子,我見狀趕忙上前攔住陸耀亭并替胖子解釋道:
“叔,叔別激動,你可冤枉胖子了,這兔子可不是菜市場里賣的一般二般的兔子,這是靈兔,能聽懂人話的,你可別當它的面打胖子更別罵它,不然它會生氣的”
陸耀亭也不是真的要打胖子,只是他們爺倆一見面就容易互掐,熟悉的人早就習慣了,而他被我這么一攔順勢就停止了手中張牙舞爪的動作,瞪大了雙眼指著胖子懷中一臉置身事外的兔子就說:
“啥?靈兔?我靈它個兔尾巴,兔毛不錯還值二兩銀子,只是這身形也太瘦了,殺了吃肉都嫌咯牙”
兔仙最討厭人說要殺了它吃肉了,被陸耀亭這么一說當場就不樂意了,“吧嗒”了兩下嘴似乎想冒出人話來,隨后紅彤彤的小眼珠一轉悠,從胖子懷里往上一竄后爪一蹬直接蹦到了陸耀亭的頭上,隨后屁股一矮一潑尿就撒了上去,尿完之后還用后爪扒拉著他的頭發絲,似乎是想掩埋作案現場一般,最后屁股一扭蹦到了我的懷里,對著正一臉生無可戀的陸耀亭齜牙咧嘴的直哼哼,表示它的不滿。
這一系列的動作說是麻煩但在兔仙靈活的身體下卻是眨眼之間的事,滿屋子的人包括我和胖子全都震驚的無語言表,特別是胖子,他真沒想到兔子和自己的爹一見面就送了這么個“大禮”,尷尬的趕緊拿起桌子上的抹布就要去給陸耀亭擦腦袋。
這時陸耀亭才反應過來,摸了一把順著頭頂流到腦門的兔子尿,大叫了一聲:“啊……!我要扒了你的皮”,隨后就要沖上來搶我懷里的兔仙,我連忙躲到一旁,口氣嚴肅的對著懷里的兔子說:“過分了??!趕緊去道歉去”
胖子也抱著他爸的腰,阻止陸耀亭向前沖的架勢,口中還勸著:“爸,爸您老別生氣,這是禮物!對對……見面禮”
“我見你奶奶個見面禮,有給這個見面禮的么?你別攔著我,小心我連你的皮一起扒了”
胖子不勸還好,這一勸更是火上澆油,陸耀亭的氣是“蹭蹭”的直往頭上冒,已經開始口不擇言了。
“爸,我奶奶不就是你媽么?你罵我就算了,可別罵我奶??!要不她老人家一聽你的召喚以為您老想她了,晚上會來找你敘思親之情的”
胖子還在那不知死活的瞎貧嘴,成功的將兔子撒尿的火氣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把陸耀亭氣的七竅生煙,眼見著他回手就要跟胖子撕扯起來,我懷中的兔仙徹底看不下去眼了,磨蹭了一下,身子一劃蹦到了地上,隨后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直立起身子對著陸耀亭就是一個作揖的動作,臨了還鞠了一躬。
這下子混亂的陸耀亭內心更加的混亂了,待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揉了揉眼睛看著還立在地上的兔子,猛的的拍胖子肩膀“哈哈”大笑,怪叫著:“臥槽!厲害了,厲害了,真他娘的是個靈兔??!”
我見坡就上趕忙補充著:“這不僅是個開了靈智的靈兔,現在他跟著胖子,如果你們好生養著絕對保你家宅平安,財運亨通啊!”
試問哪個人不愛財?陸耀亭被我忽悠的連連點頭稱好,也不在意自己頭頂上的兔子尿了,抱起地上的兔仙就開始擼毛,口中還不忘叮囑胖子一會兒回家買幾斤胡蘿卜和大白菜,一定要好好的款待這只送上門來的“保家仙”
我心想要是被陸耀亭知道這兔子其實不僅能夠保他家宅平安,更是能幻化成人型,并且還是他寶貝兒子的守護獸外兼師傅,他會不會當場吐白沫?
一場鬧劇就這么結束了,陸耀亭徹底的接受了兔子住在家里的這一事實,而且看他的樣子的確能夠以不殺兔子吃肉為目的的好好養著它,我心中的大石頭也放下了一塊,不過以兔子瑕疵必報的性子,以后與陸耀亭之間的關系還有待磨合啊!
之后胖子給陸耀亭打了一盆溫水,等陸耀亭洗完頭發后,我們又直接進入了第三個人也就是土苗的頭頭丁牟仁的病房里。
丁牟仁,四十一歲,家住丁家村,來臨海有些年頭了,我知道這個人是土苗那伙人的頭頭,每次給面包車司機的錢還有接受那幫運尸黑衣服的錢全是由他經手,所以這人就是土苗的頭頭無疑。 我們一行八人一兔進到他的病房時,躲在墻角恨不得把自己的身體都擠進墻里的丁牟仁渾身一哆嗦,這人的確與土苗和田橋不同,他不打也不鬧,只是一個勁的嘟囔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的話,而且他裸露在外的臉上和脖子上有明顯抓傷的痕跡,雖然傷口經過這一個月的調養已經愈合,但還是清晰可見。
這次審問這幾個人我并沒有啟動通亭的必要,因為陸耀亭說過,這些人已經被抓一個月了,而在這一個月內他們全都在精神病院里關著,所以就算我能看到他們十天前發生的事情也沒什么用。
我蹲在丁牟仁不遠處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對方明顯對我們有恐懼心理,眼神一直不敢與我對視不說,身子還一個勁的往墻上的海綿里縮著,似乎是在躲避著什么。
觀察一會兒后,我站直了身子向他的方向走了幾步,隨后用手碰了碰他被綁在一起的胳膊,問道:“丁牟仁,你能聽懂我說的話么?你是替誰辦事?那些尸體里的內臟都去了哪?”
可對方卻十分的不配合我,被我這么一捅更加的懼怕了,把頭埋在臂彎當中,口中不住的大喊大叫: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走開”
無奈,我只能用強硬的手段拽著他的頭發愣是把他的頭強行轉到我的眼前,當我看到他眼眸忽閃忽閃的冒著一抹黑氣,頓時,心中一驚!
魔氣?
此人雖只丟了覺魂中的半個魂魄—地魂,可正是這個地魂中有魔氣的閃動,這才使得與它同魂的視魂上也產生了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