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還兒見那公公眼直直的看著自家世子妃,惱怒之意頓由心生,兩眼瞪著蘭公公,卻是半天不見那 公公又任何的反應,礙于身份,還兒還不能將自己不滿的情緒表現的太過明顯,得罪于他。想起先前自家 主子的倆個扣禮,便也是心生一計,橫豎已將扣了兩次頭了,也不再差這幾個,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給 人行的叩拜之禮,還少了嗎?她家的世子妃,怎能讓他這閹人這般褻瀆了去。憤怒的還兒沒有看見,蘭公 公眼中,有的只是驚訝與激動,并無任何的褻瀆之意。
“咚……咚……咚……”幾個叩拜禮下去,咚咚的幾聲,響聲之大,驚得蘭公公是一顫,立馬回神。 蘭公公將將眼中的情緒掩去,板著臉,蘭公公,依舊是哪個嚴肅的蘭公公,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此時 是何等的洶涌起伏。
世間,怎會有這般相像之人?公公,婆婆,難道,這個,就是新近世子妃。
“你是何人,有何身份在此為那侯府之人求情?”即便是情緒有所被影響,但是,蘭公公就是蘭公公, 永遠不會因為他人的影響,便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像,又能如何,始終,不是他找尋的那個人。
“回公公話,奴家凌侯府世子之妃,凌久氏”久錄抬起頭,面對蘭公公,不卑不亢的回到。
“哦……你,就是融世子新進門的妻子,宰相府的六小姐”蘭公公了然,也再也光明正大的打量去久 錄來,像,像,真是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蘭公公的眼,透過久錄,腦中,不自覺的,又出現 了那副畫面:一個身著貴婦服的婦人,低著頭,慈祥摸著一個乞丐男童的頭,男童的前方,一個穿著花布 棉襖的小女孩,一直拉著婦人的手臂,在身旁不住的叫著,我要吃糖,娘親我要吃糖。婦人只是看著男童 ,語氣悲傷的道:孩子,娘親對不住你,唯有如此,才能護你平安,你爹沒有能耐,唯有如此,你才可那 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錄看著這公公,覺得好生面熟,總覺得是在何時何地見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便被久錄迅速的否定。呵呵……像這公公這般的人物,她一個鄉野長大的丫頭,怎可能見過,久錄譏諷一笑,為自己那可笑的想法。
但是,不知何故,久錄總是覺得,對這公公有一種天然的親和,這樣的感覺,久錄卻也說不上是和原由,久錄想,許是這公公看著面熟的緣故吧!卻不知,這蘭公公,與她,也是同樣的感覺,親切,熟悉。
久錄收回心神,一板一眼的回道:回公公話,正是奴家。
在這宮中公公的面前,她可沒有膽子說著什么正是本世子妃的話,別忘了,這凌侯府,并不是幾十年前的凌侯府,如今的凌侯府,就好比那晚霞下的即將凋零的花朵,沒有任何可以驕傲的資本。她也不敢也任何的小心思,也不敢玩什么小心機,這宮中的人,能活到他這樣的年紀,即便不是什么老人精,那也是人精一個,常年在深宮之中,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什么風浪沒有經歷過,在他面前玩弄自己那點小心思,那不等于就是在關公面前耍大刀,自討沒趣嗎?
蘭公公眼中,難的得帶著笑。